慧，你也真大意，这一路上都是拖拉机，让孩子一个人上幼儿园你放得下心”送彤彤去幼儿园回来的永祥，说着把手里一包油馓子放在桌上。

“你钱多得难受是吧？买那东西做什么你不该花那个闲钱。”程敏慧嫌他乱花钱。现实的生活告诉她，钱比红宝书管用。红宝书只能管个嘴上快活，精神享受。钱能够管人的肚子的温饱，管人身体的冷暖。

“让孩子早晚吃吃，好垫个饥饱。”永祥囊中羞涩，买不起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头一次上人家门，总不能肩膀扛着的脑袋，老屁日相的当操手掌柜。

乡下男人实在，不喜欢占人家女人的便宜。何况原本只是点头之交，偶尔相遇，敏慧是这样的热情。那就更不能够白吃白喝人家的了。

“永祥，你先个洗澡，然后咱们再说你那个花粉的事。”程敏慧从门后拖出一只洗澡桶。“一晃几年了，你媳妇沈芳现在怎么样了还是那样美丽动人？”

“难为你还记得她。她现在带着孩子回上海了。”永祥没想到在异乡，还有人关心沈芳。

“你忘记了，我们都是老插，虽然不是一个知青点的，但是属于一个公社的。”程敏慧说着在洗澡桶的一头底下垫上两块青砖。“你们现在还经常见面吧”

“走后就没有见过面。我不想拖累她。当初走时就办得比较干净，是离了婚走的，不拖泥带水。说不定她在上海，现在已建立了新家庭了。”永祥觉得和沈芳之间的事，当初办的还是比较理智的。

“你呀，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走。为了她，你的委屈就这么白受了吗”程敏慧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新毛巾和一块药水肥皂。

“算，她跟我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要论委屈，她比我大。”永祥的这席话让作为女人的程敏慧听后着实心热。这个男人毫不做作，心底坦然。自己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好男人呢

永祥在房里洗澡。程敏慧在走道上的一只水龙头下，搓洗永祥脱下的那身脏衣裤，想赶着当头太阳好晒干。

“敏慧，我的衣裳呢？”永祥洗好澡，找不倒自己刚才脱下的衣裤，大声问道。

“你那身衣裳不洗还能穿得出去？又脏又臭。”程敏慧在自来水池边应声道。

永祥原本准备两个功夫打个来回，最多三天转回白果村，出门在外也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所以没有带换洗衣裳。现在他急了。“敏慧，我可没带换洗小褂裤。”

闻声后，程敏慧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沫说“你先用沙发毛巾把身子裹着，我进来帮你拿。”

永祥用沙发毛巾裹好下身后，用两只手交叉抱着双肩，在沙发上坐下。

走进屋，程敏慧见澡桶里的水已经洗成了黑泥浆，不由地笑了起来。“永祥，你这是在开煤球店啊，难怪沈芳要回上海的？”

“男人身上脏点怕什么？只要心眼不坏，还愁没有女人要？”永祥说着不由地夹紧了大腿裆，低下头。看着自己清晰结实的六块腹肌，心想刚才这个话不该说，别让这个女人误会自己是在向她暗示什么？

程敏慧找出几件张秘书留下的衣裤，递给永祥说“你试试，可能小点紧点。那个死鬼，没你身高，没你壮实。”说着，她的眼睛在永祥胸脯上停了下来。好结实的肌肉，像两坨准备发酵的死面脐子，不晓得那个下面藏有什么样的能量？

好久没有见到这样雄壮的男人了。心里一惊，当初自己在仙女庙时怎么没有关注过这个男人？男人睡多了，男人什么样的秉性，她一眼就能够看出个大概。

在乡下田头村边遇见永祥时，她有一种他乡遇故人的感觉。现在，这个永祥在她眼里如同临家的兄弟。“反正蹲在家里，不见外人，能遮住身就行。外面太阳好着哩，要不了两时辰，等你选过的衣服晒干了，再换下来。”

永祥换好衣裳，倒掉洗澡水。把洗澡盆支放到床下时，发现床下有一双男人穿的拖鞋和解放鞋。“敏慧，你们这个站里怎么见不到一个人？”

程敏慧告诉他，站里一共五个人。只有她―个人住在站里，其他人都在城里有家。这两天站里人都下乡支农去了。她给永祥泡了一杯绿茶，俩入面对面的坐着，说起白果村的往事。

永祥想问她床下的男式拖鞋是怎么回事？一转念，你又不想和她在一起，干嘛过问这些个事？她和什么男人睡觉是她的自由，就如同你自己和大丫睡觉一样，那是你自己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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