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远来到县城里读书，他刚进城里，他和城里的同学是不同的，站在他们中间，他是灰色，土气的。

他是在乡里长大的孩子。

生活的印记，留给他的络印是喝生水，姐穿过的衣服改小给他穿，吃东西快速又收得颗粒皆净……

班的同学看他文静小远气，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假女’，他不服，和就喊他绰号的女生吵了起来，那女生看见小远敢和她吵，好像受了其耻大辱，跑来和小远打架，而且她们是一大帮女生冲过来，小远被她们赶到教室后门的角落，他们又抓又打，小远反抗，他和她们打起来，那些女生是被打跑了，但是他也哭成了一个红眼泪人。

也是那天，小远非常难受，下课后他跑去游戏室打游戏，在游戏里可以放肆的打打杀杀。

那个异常晴朗的下午，游戏室里人很多，有两个男人一个长头，一个光头一直在看着他。小远要回住校的学校时，那两个男人跟着他，向他问路。小远热心地给那两个男人说了他们要去的路后，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又按那两个男人的要求带他们穿过那道幽深的巷道。

带他们走进那条偏僻小巷的时候，那两个男人突然掏出一把发着寒光的刀押在小远的脖子上，把他拉到一间破烂房子里，长发把把小远压跪在地上，光头脱掉他的裤子，一下子趴过来，把那玩意抵进他的身后。

小远奋力地摆脱着，他挣开那两个男人，夕照把那条小巷照得晕红的一片，他打着赤足，拉着裤头，拼命往巷外奔逃，跑到巷口，回头望去，那两个鬼魅般的身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他们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小远从地下抓起石头，挥动着用尽全身力气，朝他们砸去，他那一头乌黑的小平头，根根倒竖，一双血丝满布的眼晴，在射着怒火；他的声音，悲愤，颤抖，嗄哑的喊道：畜生！杂种！同性恋！

小远的后面火辣辣地痛，站都站不稳。前一天，父亲给他送来的这套卡丹路服装，之前看见学校里一个同学穿着这个牌子的衣服很洋气地走在校园里，现在他也拥有了，但是他却怎么也笑不出了。

小远一个人淘淘大哭起来。

渐渐长大的小远决定要让自己变凶一点，于是，他想到了霖霖哥。

霖霖哥和他是一个乡的，比他高一级，学习成绩非常不好。老师们骂他，一天到黑都是傻闹。他每天起来过后就把他那点鸡冠型头发整理半天，然后穿着短裤拖鞋。边下宿舍楼边唱着：姑娘你长得丑，我却一样爱着你……

同学们都说他是个混混。不过小远却刻意要去和他在一起。他跟着霖霖哥一起回乡里，去河里学凫水，在县城里小远跟着他去街头滑冰。

小远跟着霖霖哥一起回到乡里。他带小远去他家玩，他家的堂屋里有一大张老人的遗像，照片中的老人老态龙钟，皮肤松驰、涣散，但唯独眼神鹰隼般凌厉，只要在堂屋玩耍着，小远分明能感觉到，这样的眼睛不论在哪个角度都死死地盯着你。

霖霖哥的床非常古老，粗壮的圆腿，床是一个大大的盖子，他在床底填满稻草，然后再铺上棉絮和用米汤浆过的床单。霖霖哥喜欢唱香港的流行歌，他有一个歌本，上面抄满香港电视剧的主题歌，贴着2角钱一张的香港明星的小粘贴画，小远俩人大声地唱着歌。

他们去河里游泳，那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开始渐渐成熟的男子的身体互相观看。这是两个年轻的男孩的身体，身体逐渐发育起来，麦色的皮肤，细密的毛也仿佛镀了一层光晕，结实的大腿和有力的翘臀，潜伏着一种暴发力，体型已有粗壮有立体的质感，像是一种将正面迎接生活压力的泰然。小远感觉霖霖哥整个身形精致得如同一只漂亮的蜥蜴，有快速的灵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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