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参见媛嫔娘娘…”雪雁虚弱地撑起身体,掀开毛毯,想下床向欣媛行礼,却不料又躺回了床上,整个人如虚脱一般。
“福晋,还是好好躺着休息,这些繁文缛节,还是算了吧;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养好身体,小皇孙还需要额娘的照顾。”欣媛将雪雁的枕头垫高,接过一旁的瓷碗,喂了雪雁几口清粥,她体内的毒素看样子,又严重了些许。
“臣妾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怕是等不到他成人的那天了。”雪雁的眼眶深凹,脸色如蜡纸,没有丝毫血气,额头上一阵又一阵的虚汗,连喘息声都时快时慢,与刚嫁进景福宫前窈窕的样子判若两人,估计和硕亲王和王妃都认不出此刻的雪雁了。
欣媛的香囊不小心勾到了床脚,她慢慢地抽出挂绳,又别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味道,真好闻。”雪雁深深地吸了口气,既像花香,又似麝香的味道,一定是精心调配的香料。
“是么?那这香囊,就赠与福晋了。”欣媛又解下了香囊,放在了雪雁的枕边,“这个香囊有凝神定气之效,赠与福晋自然再好不过。”
“那多谢娘娘了。”雪雁侧过身,闭着眼睛,香囊的味道仿佛沁入了她的心脾,让她不禁甜甜地笑了。
“娘娘,喝药了。”屋里的奴才按时端上了雪雁的补药,还有欣媛送来的补品,也一并下锅煎好了。
“来,让本宫来吧。”欣媛拂了拂衣服,从盘中接过了药碗。
攸晴透过门缝洞察着房里的一切,看来,是时候轮到自己出马了。
“贵人,宫外有人求见,自称是翊坤宫的人。”
“翊坤宫?霜贵妃的奴才,请她进来吧。”
小蛮跪在了思翎的跟前,“翎贵人吉祥。”
“哟,本宫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蛮姑姑哪,快请起。”通过面前的铜镜,思翎看到了镜中自己身后的小蛮,不紧不慢地戴上了耳环。“怎么有空到这丽景轩来呢?”
“回翎贵人的话,奴婢是替贵妃娘娘送东西来的。”
“什么东西?”思翎戴上了另一只耳环,缓缓地转过身来。
小蛮将怀中的丝帕双手呈上:“娘娘说贵人看到就知道了。”
思翎接过帕子,看见了帕角的“翎”字,沉思了一会儿。
“贵妃娘娘,想让本宫做什么?”
“娘娘说了,一会儿贵人就知道了,娘娘知道贵人是识大体之人,又懂医术,深得太后欢心,这分寸把握的,自然恰到好处。”
“是么?”思翎心里犯了嘀咕,怕是这事又与岚嫔姐妹有关,“回去告诉贵妃娘娘,本宫知道了,请她放心。”即使搁在太后那儿,正福晋的事也马虎不得,自己自然得尽心尽力。
“景福宫那儿,有什么消息么?”雪岚定定心心地喝了口茶,询问一旁的奴才。
“暂时还没有。”奴才蹲在地上为雪岚捶着腿,孕妇最怕的就是腿上的闪失。
“娘娘,娘娘,景福宫那儿,吵起来了!”宫女兴奋地跑进屋里报告雪岚,似乎这后宫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随本宫前去瞧瞧。”雪岚一下子提起了神,白看的好戏岂有不捧场之理?
还没走到雪雁的房门口,只听到里面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不难辨别出,那是攸晴的声音,雪岚得意地笑了,今日这媛嫔也布了婉嫔的后尘。
“你分明是想毒害福晋,这药就是最好的证明!”攸晴当头一炮呵斥欣媛,她的余光注视到,雪岚就站在了房门口。
“董鄂福晋,说话要讲证据,不要血口喷人!”欣媛生气地夺过药碗,“你凭什么说本宫要加害福晋?”
此时,房门被推开了,雪岚绷着脸责问攸晴,仿佛置身事外:“对啊,侧福晋,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媛嫔娘娘要加害正福晋呢?”
“这药碗里,有五石散!”
“侧福晋,这话可不能乱说哪,要知道,这五石散可是宫中禁药。”雪岚又插了句嘴,“你有什么证据?”表面上,她自然是向着欣媛这边。
“若本宫放了五石散,太医自然查得出,太医正在偏厅里煎药,不如让他看看。”欣媛理直气壮地说道,一切都按凌霜事先吩咐的说。
太医很快被传唤到了雪雁的卧房,此时,思翎也选择时机地到了。
“太医,你来看看,这碗里究竟有没有所谓的五石散!”欣媛生气地一把将药碗递给了院判,拂袖坐回了原位。
“是啊,院判,你可得――好好看看。”雪岚低声地对太医说道,暗示着他要小心说话。
院判紧张地看了雪岚一眼,收了岚嫔那么多钱,无非就是要将福晋服用五石散一事隐瞒过去;见雪岚的暗示,院判草草地检验了一番,如果他将雪岚抖出来,不仅自己受贿之事败露,自己一家十几口人也会保不住。
眼前浮现了家里每一人的模样,院判心中隐隐作痛,他真的不能出卖雪岚。
“微臣检查过了,这碗中,没有五石散!”
雪岚的身子向后一仰,这狗奴才,怎么关键时刻拖起了后腿。
“你确定么?”雪岚再次反问道,以为自己的话能给院判一点提示。
“确定!”
欣媛微微一笑,果然如凌霜所料,这太医,不敢提起五石散半字;这下子,雪岚倒糊涂一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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