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李沐阳就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一向干干净净的下巴长满了青色的胡茬。

他打量她，还是愤怒她的自杀，眼光是炙热的，那是个郁结，很难说清楚的疼痛。到现在他还在害怕，害怕韩舒雅真的就没了，在欧洲的那段日子，天天都是不眠之夜，他觉得自己在与时间搏斗，与死神共舞。

韩舒雅睡得正香，她是被床那边的突然凹陷给弄醒的，他没有开灯，看样子像是怕吵醒了她，韩舒雅想不明白，既然他不想吵醒她，为什么上床时动作要那么大。

她冷笑，她冷笑李妈的告密速度的快，她才不好一两天，她就迫不及待的将他请回来了。

“怎么？又睡不着吗？”李沐阳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他摸着她的发丝，曾经韩舒雅说他这样摸她像摸小狗，不许他摸的，可是他却像吸食毒品一般疯狂的爱上了。

明明不想见到他的，为什么再见到他后又是一阵悸动呢，韩舒雅，你完了。

“是你吵醒的。”

“那对不起了。你可以继续睡你的。”

韩舒雅没动，李沐阳靠在床上吸烟，因为刚洗过澡，身上传来一阵阵沐浴乳清新的芬芳，头发有些粘湿，凌乱，又觉得像刺猬，明显有用毛巾用力擦过的痕迹，他是怕吹风机的噪音将她闹醒了，毕竟是午夜，任何一点的噪音都会扰人清梦。

“你能不吸烟吗？”

闻言，他掐熄烟头，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韩舒雅没了睡的欲望，这些天里她睡得也够多了，不少这一会儿，她起床打开灯，拿着马克杯就要出去。

“你干嘛？”

“你不是喜欢咖啡吗？”

李沐阳笑了笑，她不知道，因为她不喜欢咖啡味道的关系，在家里他一直就不喝咖啡的。

家里连咖啡都没有，哪来的咖啡泡呢，但还是惊异她的改变，她什么时候会关心他了，她不是先前还闹自杀的吗？

韩舒雅是想能照顾他一次算一次，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了。替他干点小事，她还是心甘情愿的。

李沐阳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难得她那么有心了，他还是下去打点水喝吧。“我去。你睡吧。”

不一会儿他打来温热的水，喝了两口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

韩舒雅侧躺着，眼睛湿润了，睫毛上像沾着晨露。这么多天不见，他瘦了，但无损他的英俊。他五官棱角分明，鼻梁挺直，眼窝略深，所以看上去他的眼睛很深邃迷人，无可否认，他是个好看的男人，陈郁说的，他帅毙了，今天看到，他就连落魄的样子都俊逸的无与伦比。他的嘴唇略薄，是他无情的象征。

是的，他很无情，而自己总是蒙在鼓里。她什么都是最后才知道的，甚至，如果不是她撞到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阿雅，你盯着我干嘛？”他身上有什么吗？

见李沐阳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她看，她觉得有点的难堪，缩了一下头，仿佛多年前的那个肆无忌惮打量他的小女孩。她嘴角牵动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

李沐阳翻身上床，把她搂在怀里，因为躺着的关系，他胸前的肌理明显可见，韩舒雅看的微微脸红。

出去二十多天，没有告诉她他的去处，电话他也不敢让李妈给她。其实他是去欧洲洽公去了，才谈完就接到了李妈的电话，他马不停蹄的就赶了回来。

也许，他们是该有一个孩子了，那样他会有安全感一点。

呆看了她许久，他温润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不是是戏谑还是情欲，他说，“阿雅，你又睡不着吗？要不，咱两来运动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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