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蜈蚣顿时吃了一惊,扭头朝发出声音的方向一看,原来躺在地上的蛤蟆精不知何时已苏醒过来,正满面怒容地盯着他。得知对方是谁之后,飞天蜈蚣反倒一点也不慌了,他将手爪缩回体内,满不在乎地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只又老又丑的蛤蟆精呀?你现在元气受损,手无缚鸡之力,我不相信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着我怎么强奸你女儿,哈哈!够刺激吧?”
其实飞天蜈蚣未免也有些太过轻敌了,蛤蟆精虽然元气大伤,但毕竟修炼了五百年之久,再加上被千年妖鸡擒在瓶中的时候也未停止过运功,所以功力已恢复至二三层。先前妞妞见她躺在地上呼吸急促、浑身抽搐那并非是因为身体冷,而是在暗中运功的缘故。
“老娘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蛤蟆精大喝一声,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条蛇蕊状的舌头出来。飞天蜈蚣立刻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他直朝蛤蟆精的嘴中拉过去,不由得大惊失色;慌乱中赶紧解下腰间的黑色软鞕,“呼”地一声甩向屋中的横梁上。黑色软鞭像长了眼睛似的将横梁裹了好几圈,飞天蜈蚣单手紧握着软鞭,借着横梁之力稳住了身形,另一只腾空的手趁机一抖,三枚金色的毒镖“嗖”地朝蛤蟆精疾飞过去。
妞妞惊叫一声:“娘亲小心!”
“妞妞别怕,这点雕虫小技吓不倒娘亲!”蛤蟆精说着腰枝一扭,身形忽地跃起,三枚毒镖镖镖落空,一直向后飞去,直至穿墙而过。此时,蛤蟆精已身轻如燕的着地,手腕一抖,便从宽松的袖口中抽出一条红绫带。
飞天蜈蚣收回黑色软鞭,纵身跃至地下,面带讥笑地问:“丑蛤蟆,手拿这么长一根带子干什么,用它来裹脚也嫌长了点啊?哈哈!”
蛤蟆精并未被其所激怒,只是冷哼一声,立时将手中的绫带舞成一条条波浪,直向飞天蜈蚣卷来。飞天蜈蚣深吸一口气,身子立刻变得扁而细长,他一头钻进这条“波浪”之中,像一条逆流而上的小鱼,身软如无骨地在红色的绫带里穿来穿去,绫带却不能伤他分毫。
蛤蟆精微感诧异,轻叱一声收回绫带,右脚趁机向飞天蜈蚣的脑袋横扫过去。飞天蜈蚣有心想调戏她一番,正待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脱下她的绣花鞋,岂料那只脚在踢向他的途中陡然一抖,鞋尖竟多了一只白森森的利爪。飞天蜈蚣倒抽了一口凉气,急忙收手,偏头侧身闪过。只听“哧”地一声,左肩被利爪划出三条长长的口子,幸好还未伤及皮肉。飞天蜈蚣赶紧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出老远,心中暗道一声:好险!
蛤蟆精立在原地,冷声笑道:“飞天蜈蚣,现在你可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
“看来你这五百年的确没有白白修炼,大爷我真是服了你!”飞天蜈蚣一边说,一边转动着眼骨碌。趁蛤蟆精得意忘形之际,陡然又射出了三枚毒镖,但这次攻击的对象却是妞妞。这招“围魏救赵”的确大大出乎蛤蟆精的意料之外,爱子心切的她不容细想,身子如离弦之箭疾飞出去,挡在了妞妞面前。
三枚毒镖不偏不倚,正中蛤蟆精的心脏。蛤蟆精身形晃了晃,就要摔倒下去,妞妞一把扶住了她,惊叫道:“娘亲、娘亲,你不要紧吧?都怪妞妞,都怪妞妞啊!呜呜——”说话间,已是泪流满面。
“傻孩子!”蛤蟆精将头倚靠在妞妞的肩上,强作欢颜地说,“娘亲怎么舍得怪你?你永远都是娘亲的乖孩子!只要娘亲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允许坏蛋来欺负你!可惜、可惜……娘亲一直都不在你身边,没有机会好好教你做人的道理,你以后会不会恨娘亲啊?”
“不会,妞妞不会!呜呜……”妞妞泪如雨下。
就在此时,飞天蜈蚣像藤条一样的手爪已延伸过来,毫无反抗之力的蛤蟆精被那些手爪绑了个结结实实。飞天蜈蚣凑近身来,在蛤蟆精的额上重重咬了一口;然后手爪一抖,将蛤蟆精扔出老远。蛤蟆精“扑”地一声摔在地下,额头立刻肿得像只大灯笼,脸色也变得乌黑凝重。
“娘亲!你怎么了,娘亲?”妞妞赶过去,伏在她身上问。
“妞……妞妞……”蛤蟆精吃力地抬起头来,想要说些什么,忽感喉咙一阵腥臭,“哇”地喷出一口乌血。
“娘亲、娘亲!”在妞妞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蛤蟆精的身子已渐渐冰冷;到后来,已变成了一只像老牛那么大的癞蛤蟆,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是的,她的身子已经完全僵硬了!
这时,飞天蜈蚣又色眯眯地一步一步朝妞妞靠近了!
妞妞吓得左躲右闪,最后一直退缩到墙角,才知道自己再也无处可逃了,只好蹲下身来,双手抱胸地踡作一团。看着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飞天蜈蚣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他身上的无数双手爪蔓延过来,粗鲁地抓碎了妞妞的衣服、扯下了她的红兜兜,露出一对白白胖胖的、香喷喷的奶子!
就在这时,飞天蜈蚣却猛地将爪子缩回身体里,像猎犬一样将身子贴在地下,侧耳听了半晌,忽然怪笑一声:“马良这老儿倒是回来得挺快,妈的!玩个丑婆娘都这么麻烦,大爷不奉陪你了,走嘞!“话音刚落,人已变成一条乌黑的蜈蚣,摆动着长长的尾巴飞身出门,转眼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飞天蜈蚣前脚走,马良后脚就赶到了。他纵身下马,将灯笼丢弃在一旁,一个箭步跨进门来。妞妞一见爹,忍不住一头扑过去,痛哭失声。
“妞妞,你这是怎么了?你娘亲呢?”马良诧异地问。
“娘亲她、她……”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她赶紧指了指身后的那只癞蛤蟆。
“娘子!”马良飞身跃过去,将蛤蟆抱在怀里。蛤蟆精的身子早已僵硬,气息全无。面对马良的千呼万唤,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一对数十年没见面的老夫妻,没想到刚一碰面就成了阴阳永隔,马良禁不住呼天呛地,老泪纵横!
在妞妞断断续续的哭述中,马良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忍不住仰天狂叫道:“飞天蜈蚣,老夫只要逮到你,一定要啃你的骨头、喝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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