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牛野淡淡地说道。
“做什么?”布兰切特有点惊讶,已是深夜,去城外做什么?
“我曾在河边看到一株蓝百合!”牛野低下了头,他想为她做点什么,否则他寝食难安。
布兰切特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我陪你!”
云似乎更密了,月光已被完全掩盖,留给大地的只有黑暗。
一束光线,不断地在河边探索着,那是牛野的手电筒。他记得,那株蓝百合就在他被阿尔文所救的地方不远。布兰切特跟在他的身边,保持着沉默。她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即使有些危险,她也没有阻拦。
两个人走走停停,终于到达了地点。灯光照射下,那株蓝百合一如以前,纯洁而美丽。牛野猛然抢上前去,把它挖了出来,他甚至想到了明年的今天,海伦的墓碑边,都长满了美丽纯洁的蓝百合。
布兰切特也放下心来,她刚想驻足,却突变横生!只见一条水桶粗的巨大黑影猛然把牛野卷进了河里!
不好!是淡水蟒!布兰切特直接顺发了一个冰冻,却是有些迟了!冰冻的河水之中,已经没有淡水蟒的影子!毫不犹豫,布兰切特和衣跳进了河水之中,她从水流的流动,能感受到蟒蛇前进的方向!
她猛然窜出河面,朝前面飞了一段距离,再次扎入河水!却见那条淡水蟒就在前面,牛野紧紧地伏在淡水蟒的七寸附近,跟着淡水蟒上下翻动!
牛野不敢稍有松懈,丑陋的蛇嘴带着腥风有几次差点咬到他,他知道,它想尽快把自己吞了!他只有紧紧地抱住蛇身,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布兰切特再次窜出水面朝着下面释放了冰冻法水,然后扎进水里,发现竟然没冰住!淡水蟒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竟是沉到了河底!她的法力不足以冻透那么厚的河水!在水里,她的速度没有淡水蟒快,她只有不断的窜出,在空中飞行以弥补速度的差距,潜入水底以确认自己的目标。
这淡水蟒竟是狡猾异常,她有几次都要截住它了,奈何河面太宽,它竟然知道迂回前进,左冲右突,上蹿下跳,极尽逃跑之能事!它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吃牛野了,它只想尽快的逃离,以它动物的直觉,感受到后面那人的强大。
牛野却已经渐渐地昏了过去,他只是潜意识地紧紧伏在潜水蟒的身体之上。用瑞士军刀划破了蟒蛇的表皮,他的左手死死地抓在上面,一动不动!
地势并不平坦,突然进入洼地,布兰切特差点追丢了!她的心脏急得都要跳出来,一旦牛野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向族人交代?!她恨自己为什么不紧紧跟住他,而让他抢到了前面!
就这样,一蛇两人,不知道到底跑出去了多远,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天已大亮,一人一蛇仍在追逐,终于,人的意志,战胜了蛇的欲望。淡水蟒的耐力本就不好,经过了整整一夜的亡命奔跑,它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
布兰切特抓住时机,终于把淡水蟒冻了起来,救下了昏迷的牛野。
他已经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人工呼吸不可避免,这时的布兰切特没有一丝杂念,她只想尽快的救醒他。对她来说,他的生命重于她自己。
无边无际的黑暗,牛野疲惫至极。一个声音不断地引诱着他,放下吧,放下你就会得到安息,你就不会再痛苦,你就会得到解脱~~~
他却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别人都有伙伴,只有自己没有,自己是孤儿,他们都说自己是野种,于是自己上去和他们扑打,每次倒下的都是自己,自己蜷缩在路边,甚至能感受到路过的同学那鄙视的目光。
后来,他遇到了那个酒鬼,他说,“我可以让你变得强大,把他们都踩在脚下。”于是,自己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走了,自己再也不想忍受那种目光。
后面的几年里,他不断地磨练自己,只要自己满足达到他的要求,他就会给自己奖励,难以想象的奖励。印象最深的一次,他把自己关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整整七天,自己靠着自己的尿液解渴,吃掉了自己的皮带,最后昏了过去。他救醒了自己,给了自己一个难以想象的奖励――女人。
那年自己才十岁,他说自己可以随便玩她,不死就行。于是自己在她身上获得了所有男孩对女人的好奇。
他有一句口头禅,意志胜于一切。
“我不想死!”牛野突然朝着夜幕狂吼,那夜幕却猛然破裂,一缕光线照了进来,接着是千缕万缕,蓦然光芒大作!
一个激灵,牛野猛然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美丽的布兰切特。她长发盘起,高贵典雅,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她的背后是斑驳的树影,巨木森林!他一下记起了一切,猛地探进自己的空间戒指,一只纯洁的蓝百合出现在他的左手上,还带着泥土的芳香,没有一丝破损。
布兰切特不由得笑了,她的笑连同牛野手上的蓝百合,刹那间组成了这个森林里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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