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为何人能行?”
“我还没有想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管这件事情。”
“你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每天陪我的时间都只剩了一点点,还想再揽这件事情?”
“我不放心啊。”
“勋,你在害怕?”悯的语气忽然强硬起来。
“害怕什麽?”
“害怕交出权利!”
“悯,你怎麽这麽说呢。”勋有些生气了。
悯看了看勋,凑过身子吻了吻他,然後柔声说道:“对不起。可是勋,我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麽不一样?我还是很爱很爱你,一点都没有改变。”
“我知道。可是,你现在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你,可没有这样看重权力。”
勋张口想说什麽,可是悯用手捂住他的嘴,轻声道:“你先听我说。勋,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心中只想著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几次三番把到手的权利给推出去。可是自从你两年前担任左相之後,你变了。”
悯停顿了一下,勋的脸色沈了下来。他没有想到,悯居然会这样说他。可是他没有说话,只是看著悯,示意他说下去。
“你先是架空了右相的权力,当然,这是被逼出来的,无可厚非。可是後来,你合并了左右相,你一人独当。再来你将六部几乎都归於你的掌控下。勋,现在的你,让我很害怕呢。”
最後一句话刚刚出口,勋一下子放下悯站了起来。此时的他,脸色铁青,高大的身躯微微抖动著,紧紧地盯著悯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後悔了?当年是你亲手把这九旒青玉冠戴在我的头上。你对我说,你信任我。可是现在,你居然说我让你害怕!悯啊悯,你就这样看待我?还是说,你才是害怕权力的流失。”说完这句话,勋头也不回的出了御书房。
悯怔怔地看著勋走了出去,怎麽也想不明白,本来和谐的气氛怎麽会变成这样。
*
若明跨进修身居的时候,勋正在里面喝闷酒。轻轻地走到勋的面前,若明静静地坐下来。他知道,他现在需要扮演一个温和的知心朋友,静静地倾听就好。然後,再适时机的鼓动勋就好。等了两年,精心营造了两年,现在,应该开始收网了。
“若明,你来了。陪我喝两杯。”
“元帅,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醉?是啊。醉了最好。若明,你说,他为什麽这样说我。当初是他给我这样多的权力,我也是尽心尽力为他的天下做事。为何如今他会说是我抓住权力不放呢?”
“……”若明没有回答。他知道,现在的他不需要回答。而且,他要等待最佳的时机说出最适当的话,才能事半功倍。
“你看看,现在的冬阳国,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国库充盈。自从我上任後,这些变化显而易见。我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而已。我勋是有能力的人,不是因为他的关系才获得高位的。我夺取这麽多的权力,也只是想可以更好的做事情而已。我错了吗?我错了吗?”勋已经口不择言了。心中的郁结让他感觉很痛苦。如今他的心中只感觉到自己的委屈,自己的难受。若明两年来不断在他心中播种的邪恶种子已经生根发芽,开出了诡异的花朵。
“元帅当然没有错。如今的老百姓可是都称赞元帅能力出众,且深知百姓疾苦。所发政令都极得民心呢。”
“那他为什麽还要这样说我!”勋迷醉地问道。
若明暗自冷笑了一下,然後开口道:“可能和一首民谣有关吧。”
“民谣?什麽民谣?”勋开始好奇道,酒意开始消散。身为军人的敏锐直觉让他开始警醒。
“冬阳天盛,五谷丰登
风调雨顺,民心归顺
威扬神威,……”若明突然住口不说了。
“威扬神威?後面呢?”
“天命所归!”
“混帐!是谁让这首民谣流传的!”勋猛排桌子一下,站了起来。眼中酒意已完全消退,变得精明锐利。
“自从元帅出任左相以来,这首民谣就开始在民间流传了。”
“你刚刚说陛下是因为这首民谣对我产生了嫌隙?”勋忽然觉得一阵心痛。悯啊悯,你难道真的是因为这首民间谣传就对我产生不信任。
“恐怕是这样的。皇上毕竟是皇上。不论他和元帅多麽的亲密,权力始终是一个皇帝最看重的。如今这首民谣很可能让皇上心存不快,因为这首民谣最後一句,的确是大逆不道……”
“你是说……皇上会对我不复信任?”
“更有甚者,皇上会削元帅的权力,甚至杀了元帅!”
“哄”书桌上的东西悉数被勋扫到了地上。“不可能!悯他怎麽可能想要杀我。不要再在这里惘加揣测。如果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不会饶恕你!”
可是若明却开始强硬起来,一眨不眨地盯著勋:“元帅,你不要糊涂了。这世上有哪个皇帝能够容忍臣子功高震主!况且如今的冬阳国人人都只知道有元帅而不知道有皇帝,如何不让皇帝猜疑。就算元帅你和皇上关系亲密又怎麽样?他毕竟是皇帝,而你名不正言不顺,他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废了你。”
“住口!”勋狂叫道。若明的话已经说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对悯的信任轰然崩塌。现在的他只是在自我欺骗而已。
哈哈哈哈,你对皇帝的爱恋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若明的心在狂笑,面上却依然平静冷然:“元帅,你心里面清楚,这是事实。难道你真的要等到皇帝杀你?”
“为什麽?为什麽?悯他为什麽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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