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夜摩兵兵容齐整的抵达了幽游城外,安营扎寨。若明一见笑了:“夜摩军兵力疲乏,内里空虚呢。”
杨影名哼道:“你又知道。夜摩军兵容齐整,井然有序,怎么说他空虚呢。你瞎了眼了。”
此来一路,杨影名不断受若明奚落,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当然要讨一口气回来。
若明冷笑道:“呆子就是呆子,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想领兵打仗。如果我是野先,我又兵力齐整,兵强马壮,我肯定示弱引你来攻,到时你这呆子就成为我刀下鬼了。此时他们如此阵势,必然是内里空虚,怕我们去攻才这样摆样子。”
杨影名还待回嘴,勋站在城墙上哈哈大笑道:“若明说得不错。兵书也有云:‘士马骁雄反示我以羸弱,阵伍整齐反示我以不战。’就是这个道理。”
杨影名只得住口。不过看见若明那张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分明是在讥讽自己,气不打一处来,转身跑下城墙自行巡营去。
第二日。勋大开城门,列兵二处,摆方阵以待。野先大喜。他正愁勋要是闭门不出,自己还不好办。此时已入冬,自己粮草不济。这一路行来,竟一丁点补给都没有找到。虽已察觉不对,却无法退却,只能硬着头皮而来。希望能攻下幽游城,获得补给,却又怕勋与自己耗着,不应战。此时他们布阵二处,心中大喜。忙布三角阵,骑兵在前,望一举冲杀得胜。
果然,冬阳兵在抵挡一阵后,中央不住退却。野先精神大振,挥军直上。直到侧翼传来己方的惨叫声方觉不妙。冬阳兵的阵势已变为双头蛇阵。方才冬阳军中央的退却并非自己冲杀的结果,而是他们主动退却,吸收了自己的攻击,将阵势渐渐转变为双头蛇阵,主力集中于两翼,向自己侧翼冲杀。惨叫声,马嘶声纷纷传入野先耳中。
长时间行军的疲劳加上粮草不济所带来的饥饿以及为冬阳军气势所迫逼出的胆怯,夜摩军一溃千里。整个战场已成为单方面的屠杀。勋站在城墙上督战,心中着实不忍,却只能由士兵赶尽杀绝。此时目之所及,发现野先在一众亲兵护卫下,向北方逃串,而己方的人忙着杀敌,没有看见。心中极其不齿这个弃部下逃走的小人。命人取来三只硬弓并在一起,拉满之后,一支羽箭疾射而出。箭若流星,待野先发觉已来不及躲,身边的亲兵护上去,但勋这一箭力量极大,在透过三个亲兵胸口后,仍不减去势,刺入野先心口。野先当场毙命。勋因父亲被杀的郁结之气此时方始抒发。
四个时辰后,战斗结束。冬阳军全歼敌军。夜摩军的入侵此时一举破灭。只待将被占城池中少量守军歼灭即可全部结束。现在该是赶回去保护悯了。
就在这时,京城中留下的暗探来到幽游城中。礼亲王起兵叛乱,正在攻打皇城。禁军与御林军现在在奋力抵抗,城中都骑都尉也在皇城外杀敌。但礼亲王兵马众多,恐怕抵挡不了多时。勋一惊。忧,你竟然提早半月发难!
*
悯自勋走了之后,一直忧心不已,担心勋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受伤。可是这一切只能压抑在心里不能表现出来,还得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在朝堂上处理朝政。最重要的,是要拖住忧,不能让他提前发难。他俩早就对忧收集而来的资料分析过,忧完全准备好到发动叛乱至少要两个月,只要能让他以为勋两个月内回不来,他就不会提前发难。所以他每日得到勋的飞鸽密报后,就会将勋的行程拖延十天报给忧。至于勋的真正策略,悯一直闭口不提,瞒着所有的人。虽然能够拖延多久并不知道,但他必须这样做。
一个半月转瞬即逝,悯在终日忧心下,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原本丰盈的脸塌陷下去,闪亮的星眸也暗淡下来。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直晃荡。小安子在旁急得直转:“万岁爷,您这阵子吃不好,睡不好可怎么行。您看您都瘦成什么样了。太后天天把奴才找去训斥亿吨,说我没当好差,要治我的罪呢。”
悯瞪他一眼:“治什么罪?要你多嘴。在啰嗦下去,太后没治你的罪,我也要治你的罪了。”
小安子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唉。小安子啊小安子,你怎么这样惨。别人的脑袋在脖子上就好好的,你的脑袋怎么就这样左右晃,老往下掉啊。”
悯听着那可怜的声音,看着那滑稽的动作,“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愁容稍减:“你这小子!不就想让我多吃点吗?得了,传膳吧。有我在,你的脑袋稳着呢。等黄林退下来,我升你做太监总管。”
小安子一听,忙跪地谢恩道:“谢万岁爷。小安子能跟随在万岁爷身边侍候就很满足了,不敢想别的。”
“小安子!”悯吃到一半忽然叫到。
“奴才在。”
“你觉得,礼亲王最近怎样?”
“奴才哪里知道?”小安子忙摇头。
“不妨事,你说。”
小安子告罪后,道:“礼亲王这半个月安生多了。上个月还三天两头往阳华宫跑,这半个月怎么就没声了。就连在朝堂上,也是一言不发。前天还告假,连着三天都不上朝。这不符合他的性格。怕是要干什么事!”
“啪!”悯一下子排在桌子上,将碗震得跳了几下。
小安子忙跪下:“万岁爷恕罪,万岁爷恕罪。”
“小安子,快去吧禁军统领和御林军统领给我叫来,另外派人去都卫和都骑指挥所,传旨两个统领,密切注意礼亲王府动静。一但有事,自行处置,不必进宫请示。”
“喳!”小安子赶忙传令下去。跟在悯身边多年,要发生什么事他当然心里有数。希望骠骑元帅能够尽快赶回来。
悯坐在龙椅上,心怦怦直跳:“镇静,镇静。悯,不会有似的。忧不会这么早发难的。”悯一直成功的将假情报报给忧,也自信自己控制得很好。以忧沉稳的个性,不会在还未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发难。可是小安子一席话提醒了他。忧的举动分明就是要举兵前的征兆。
两位统领顷刻间就赶过来了。身为军方高官,对于要发生的一切都心中有数。他们属于威扬体系,与忧的体系水火不容,对皇室极其忠心。此次骠骑元帅出征前,专程嘱咐过二人,因而早已暗中准备。
“臣李刚叩见皇上。”
“臣刘静叩见皇上。”
两人见礼后,悯急切的发布命令:“李刚。刘静听令!”
“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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