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中央军事委员会的命令一道又一道地传递到云南省及其周边省份的部队手里。西南地区所有的部队都在加速往灾区赶来。初六凌晨,成都军区设立在通海县附近四街镇的救援指挥部外,刚刚到达这里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好的英雄团战士又开始列队整装待发。因为据指挥部的命令,第一梯度的救援部队马上需要撤换下来休息。作为第二梯队的他们就必须马上投入战斗。虽然大家都比较疲劳。但是战士们的情绪都比较高昂。毕竟自己少休息一会就会多挽救一个人的性命。休息和性命之间,大家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第一梯队的战友们已经打通了从四街镇到金山的道路,救出在这段路段上被困的上千名灾民。接下来打通从金山到通海县城的道路就只有靠第二梯队的英雄团和解放军某部第三团的工兵战士了。
一千余人的部队乘50辆军车赶到金山的时候,第一梯队的战友们已经累得不行了,工兵团立刻按照命令开始投入恢复道路畅通的战斗之中。而英雄团的所有战士分开往四周展开搜救工作。团部命令每三人一个组负责一个救援点,金山附近有一千多户居民,很多房屋都已经坍塌。魏湘这一小组包括班长刘卫国,王洪和他三人,顺着街道往西侧行进,很多的受灾群众的呻吟令大家心都开始滴血,不到四十分钟,三人就已经抬出了十余个伤者放在街边,连队的医务人员正在尽力地挽救他们的生命,很多伤员的四肢已经受到严重的外伤,甚至还有一位青年需要截肢,他听到这消息后还不停地对三人说:“你们不用管我,快去救其他的人吧!我反正也都这样了,救其他的人更有意义。”听到这样淳朴的话语,三人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最后由班长和王洪抬上他送到两里外的军车上,以便尽快地送往后方。而魏湘一个人继续在废墟中探寻。
一小时过去了,剩下的几栋房屋的废墟都已经探查完,他一个人背出了十来个伤者。正准备撤离最后一个废墟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好像耳朵听到了一点呻吟声,静下心来仔细再听的时候,又没有了。
“难道这是自己的幻觉吗?不大可能啊!但是就算幻觉也应该再确定一次,如果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受灾群众失去了生命的话,自己会后悔一辈子,自责一辈子的,不行。”
接着他又竖起耳朵静听了几分钟,这次那声音又再次响起了,这时,湘子知道这是事实了,并且声音好像就来自自己的脚下。
他赶快离开立足点,防止自己的践踏造成被压人员的再次受伤,但是他困惑了,这是一栋标准的小瓦房啊,自己已经全部详细地检查完毕,并且里面没有什么死角,怎么还会有声音呢?难道有鬼?自己前世今生都不相信有鬼,当然除了那次造成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神秘事件以外。不行,自己还得细心地再做一次检查。他用手搬起已经倾倒在地的房梁,这段时间湘子手上的力量已经能轻松地搬动两百多斤的物体了。然后再清理开地面上的砖石。在房屋的废墟中开出一个三四平方米的地方。他再次蹲坐在地上辨别声音的传出地方。这个时候,呻吟的声音已经很清楚了,他已经能够清晰地辨别出声音出自一个年轻女性的口。
班长和王洪回来了!湘子告诉他们自己的所闻,大家都决定一定要把这个伤者平安地救出来。当第三次湘子判断出声音就来自自己地下的时候大家都兴奋了,因为一个生命的活下来已经有了希望。三个人判断这应该是这家主人的一个地窖,当时地震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跑出来就被坍塌的砖石压在了下面。既然确定了方向,三人就开始研究救援方案,大家考虑到如果直接向下挖的话有可能使上面的泥土或者碎石落下,从而加重伤者伤情,如果寻找地窖口的话将会浪费很多的时间,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打“之”字型地洞,从而使打洞的他们能很好地搬运挖出的泥土和倾听与地下的距离。
三人不停地轮换着挖掘。二十分钟过去了,终于打通了一个出口,湘子迫不及待地跳进地窖,用当地语言呼叫着“你在那里?”地窖里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一声呻吟从西南方向传过来。湘子用电筒一看,才发现一个妇女被已经坍塌的一部分泥土压住了下半身,他一边刨着泥土一边叫班长下来。两人合力才把受伤妇女背到洞口,刚到出口,湘子停了下来,他叫王洪用黑色布条包住妇女的眼睛才把她背了出去。在路上,湘子一遍又一遍地和她说着话,以防止她意志松懈造成救后伤亡。虽然她不能回答,但是湘子知道这样的效果会更好,更有利于增加她活下来机会。当把她送到医疗处的时候三人才松了口气。
中午刚在路边喝了两口自带的水,就听说工兵团的战士已经打通了从金山到通海的道路,团长要求大家分出十人护送所有伤员回指挥部待命,其余所有人员再次上车赶往重灾区通海县城。那里还有几万受灾群众被埋在废墟之下。沿途的救援工作由工兵团的战友接替。
时间就是生命,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意味着有成百上千的群众在失去生命,两个小时的路就是战士们休息的时候,补充体力的时候。每人吃了一袋压缩饼干便在颠簸中沉睡了过去。只有湘子想到废墟下的群众不由地一阵流泪,他没有一点困意,反而被这严重的灾情激起了强大的斗志。想起那哭泣呻吟的妇女,想起那死在废墟中没有合眼的儿童,不由地眼泪再次模糊了双眼。但是当他转过头看到沉睡中满脸灰土的战友,他又放心了起来,有我们这么好的同志,那就没有什么不可以战胜的。我们的国家会在灾难中不断地前进,不断地崛起。
下午两点,部队到达离县城两公里的郊区,因为县城路两边的所有楼房都坍塌了,把路全部堵塞了,没有半个月清理不出来。前面的路程必须战士们再次徒步走进去,连长叫醒了所有的战士,又开始了新一段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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