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至谦本没有玩牌的意思,但见樊长安脸色不太好,便接了她的位子,笑着说:“我多年不玩这个了,没想到再拿牌竟是跟你们三个小姑娘打。一会儿要是下手重了,可不许怪我。”
叶潇潇十分高兴,笑眯眯说:“既然三哥来了,不如咱玩点筹码的。反正三哥有的是钱,就当支援边远艰苦地区的建设呗。”
樊长安没再与她们答腔,拿着自己的空杯子走到屋子边角的高低柜那儿添了些温水,一股脑儿的喝下去。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叶至谦接了她手玩牌的缘故,今晚一直没怎么挑刺儿的文景妍这时忍不住挪步到她身边,故意问了句:“在我们家过节的感觉怎么样?你们家就那么三四个人,过节应该没什么意思吧?”随后又恍然大悟般的表示:“哦,我忘了,你们家现在连三四个人都没有了。”
樊长安不愿意与她多说,放下杯子,转身要走。
文景妍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抓住她往回看,恨恨说:“别以为是你自己有多大能耐,爸妈不过是看你可怜,把你捡回来而已。你和傅小影一样,永远也别想真正走进叶家大门。”
樊长安被她这么一拽,原本就发晕的头又忽的发起胀来。她努力定了定神看着文景妍那张有些变形的脸,下意识就回了句:“谁稀罕进叶家大门?”
文景妍先是一怔,送了手,而后又故意睨了她一眼,哼声说:“真不明白,反正你爸都死了,还留着你做什么。”
樊长安本来没打算与文景妍纠缠,可话题突然牵扯到樊父,她一颗心瞬间被吊了起来,反手紧紧抓住文景妍的胳膊:“你什么?”
话还没问完,坐在桌前打牌的周艳玲生生打断两人,却是对文景妍说:“小妍,你帮我去厨房看看杏仁露做好没有。”
文景妍不大愿意,但是周艳玲下了令,她不敢造次,只甩开樊长安的手,又多睨了她一眼,然后悻悻离开。
樊长安觉得周艳玲是有意支开文景妍,心里越发没底,想追去厨房问清楚,刚一转身,叶至曦从身后拉住她:“去哪儿?”
她呼吸的不太顺畅,兴许是因为激动的缘故,心跳也格外的快,抬首对上叶至曦一双写满关切的眸子,脑子里顿时闪过许许多多的黑白胶片。她终于觉得身体不适,只怕再在这里呆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抓着叶至曦的手:“不如我们?”
叶荣觉这时已从二楼下来,走进偏厅,唤道:“至曦,你俩去一趟书房。”
叶至曦先是朝叶荣觉点了头,然后追问樊长安未说完的话:“你刚刚想说什么?”
樊长安看到他脸上急切想要得到认可的表情,最终把想说的话卡在喉咙眼里,缓缓说:“不如我们回去的路上看看有没有卖红薯的,我好想闻闻那个味道。”
、再见(12)
叶荣恒的书房设计的十分简单,东西也都是有些年岁的,尤其书架上的书,层层叠放在一起,散发出一种老旧的味道。
叶至曦和樊长安先是敲了门,由叶荣恒的秘书开了门之后,又十分恭敬的站在门口。
叶荣恒是坐在深绿色的沙发上,手里拿了药,就着温开水喝下去之后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吩咐秘书:“你先下去吧。”然后对叶至曦和樊长安招手:“过来坐。”
叶至曦长久以来单独见叶荣恒的次数在几兄弟里头算是较多的,但今天的见面十分特殊,他心里有些紧张。与樊长安并肩坐在叶荣恒侧面的沙发上,也不晓得该开口说点什么。
樊长安一进门就闻到屋里有檀香的味道,这会儿坐下,正好能看到墙角独立小桌上摆了个茶色的小香炉,袅袅余香,飘到鼻间,味道十分好闻。
叶荣恒先是看了两人一会儿,仿佛是发觉了叶至曦和紧张,他笑了一笑,而后说:“你伯母应该已经和你们说了我的想法,所以我就不多费唇舌了。今天让至曦你带长安过来,主要是想一家人正式见个面。这段日子考虑到很多因素,没有对外公开你们的关系,等过了今天,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消息慢慢放出去,相信也不会引起太多的不便。你们年轻人,能因为一段感情学会放弃和付出,确实不容易。我们做长辈的,就不干预你们了。至于结婚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想像你四哥那样可以,像低调一点也行。”
虽然从周艳玲的态度中已经明白叶荣恒不会干预自己和樊长安,但亲耳听到他说这些话,感觉又是大不相同的。叶至曦既高兴又激动,说什么都是乱,最后说了句:“谢谢伯父。”
叶荣恒见他喜悦的溢于言表,又笑了笑,看了有些发怔的樊长安一眼,若有所指的说:“你们能走到一起,虽然别人不一定会理解,但我心里舒坦,也高兴。”
樊长安侧目,十分认真的盯着叶荣恒看。不晓得是因为香薰飘荡在空气中,产生了一种似有若无的烟雾而迷蒙了自己的眼睛,还是屋外凶猛的风雨声纷纷窜入耳中,让她产生了幻觉,眼前叶荣恒那张脸仿佛是在左右晃动着。
叶至曦完全沉浸在喜悦中,压根听不出话里有什么问题,唯一记得的就是要提离京一事,所以趁着叶荣恒心里舒坦,心里高兴,他很快说:“伯父,我们知道留在北京,必定会很引人注意,所以我们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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