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的时候,就打给我。』
“祺日,生日快乐。祺日,生日快乐。祺日,生日快乐。”
【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试。】
【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试。】
——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
——你要他们做什么,有我还不够么?
——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说过的!
——真的?你会和我一起,真的?
——所以你就这样宣判我的罪行,因为那个背叛你的‘王筝’,你用你宽容的姿态将我毫不留情地踢出你的人生!
——你摸摸看。我和那个人,不是一样的。我不是他。
——祺日,你也该对我当庭释放了吧?
终于,有什么东西。
从我的眼里滚落。
王筝留下的东西很少。
我把柜子里的衣服都洗过了,只剩下挂在镜子旁边的那一件淡蓝色衬衫还留着。那是他前晚穿在身上的。
我想自己留着。
王筝住进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到处可见他的痕迹。东西很杂,有他喜欢的书、参考的资料,或者是他爱吃的零嘴、他用的沐浴乳、拖鞋
打算搬家的时候,王筝把好一些都放进了箱子里。
我把它们一件件都拿了出来,然后,再放回箱子里。
我收了很久,停了停,去洗把脸,又继续。
来来回回。
我把王筝少年时候送给我的白金坠子和那个链子串连在一起,戴在颈项。
这一次我锁得很紧,怎么也拆不下了。
所以,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弄丢了。
我坐在地上,翻了翻王筝的书,放在箱底的是一些关于财经的,还很新颖,只有几页的笔记。箱子上方的,是各种各类的食谱,旁边满满的是王筝的字迹——多加两汤匙的糖、少蒸五分钟、用柠檬比较入味
他做了很多功课,他一直都很努力。
只要是王筝,他都是优秀的。
一直都是这样。
里头还夹着很多旅游资料,还有一份小资料夹。
那时候,王筝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说
我们可以慢慢存钱,存够了我们再换个地方,重新来过,就这样玩上十年八年。
等我们走累了,再安定下来。
我们约好了,要在一起,十年八年。
然后可以是一辈子。
翻开最后一个小箱子,那是王筝一个人整理的。
他封得很紧,绳子捆了一圈又一圈。
我问,藏了什么啊?
他说,全部。
什么全部?
我的全部。
他看着我,轻轻笑着。
我慢慢地解开绳子。
箱子里的东西不多,一本相册,还有两本稍厚小本子,其他的都是零零散散的东西。我将一个小瓶子拿了出来。
里面放了几颗糖,不知道是多久的东西了,封得死紧。
我轻轻地翻了翻。
最后还是泣不成声。
我以为他都扔了。
那个扭曲得只勉强看得出形的纸飞机,是我折的。小时候一个分家的伯伯教我们一群孩子折的。我折的最难看,被其他人取笑了很久,后来被王筝拿走了。
那个小音乐盒,是王筝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他的。他那时候说,这东西太女气,难看得要死。
还有那块表、那个手雕
我给他的,这么少。
我打开那本相册。
每一张照片,都写了备注。有他的父亲、弟妹、张妈和我。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他挨着我坐着,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照片很少。
末页只有一张。
是中学时候的,拍得有些朦胧,上面还有泪痕。
像是不小心拍到一样,我回头的一瞬间。
我拿在手上,翻过背面。上头写满了王筝的字,凌乱的,交错的——祺日。
这一张照片,承载了他所有的思念。
这是王筝的过去,我所不知道的过去。
我将照片放在原来的位置,从眼里流出的泪落在照片上。
错过了。
他走了。
这一次我们还是错过了。
第十五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第十五回(上)
白茫茫的一片。
那个身影背对着我在窗边站着,刺眼的光扎疼了我的眼睛。
他像是转过头来,轻轻地笑了笑。
“王筝”
我跌下了床。
“小祺!”
我快速地抬起头,眼前的画面渐渐地聚焦,白君瑞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小祺,你醒来了?”他的声音暗哑,眼眉间除了紧张之外,还透着一股疲惫。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白君瑞的双手按在我的肩上,墨色眼珠转了转,像是在斟酌着什么,然后像是安抚地说:“小祺,你先躺下,我去通知医生过来。”
我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我抬眼环顾四周。
“小祺。”他闭了闭眼,拍着我的手,像是心有余悸地说:“我们怎么也联络不到你,去你住的地方也找不到,后来是在”他突然顿住,然后像是难受地低了低头。
我记得,我似乎去了市中心的大楼。
从那里可以看到很远很远,那里很高很高,我站在顶楼,往下看去的时候,只有朦朦胧胧的一片。我还记得冷风吹拂过脸的时候,那种刺骨的感受。
那时候我在想
如果再来一次,时间是否又能再次倒退?
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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