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愿意听见你叫我吴老板。多么恶俗又无情的一个称慰。金叶,请你叫我——岳伦!岳伦!亲爱的,你明白吗,这个名字已经等待了三十几年,难道你忍心让它再一次与缘份失之交臂?”
……
又是煽情电影中的一个经典镜头,导演以为自己有让天下男人醒醐灌顶,幡然醒悟的义务,非得安排主角言传身教。电影票那点儿学费,男人的恋爱调情课程自然只能学到这点皮毛,那就是——女人最吃这一套。而对于吴岳伦这等人,皮毛都可以腐做一锅烂肉的,一招一式,早已揣摩得炉火纯青,使之升华为辱获女人心的手段。
偏偏柳金叶这种蹄子最吃这一套,这一整天,她都呆在人家发廊里,不知情的人,难免当她是发廊老板娘。
这自然又引得发廊里一群小雌儿交头结耳。瞧金叶上洗手间的那一会儿功夫,索性拿她来下赌,赌的是吴老板什么时上手。
倪爱兰不客气,直接道:“靠,这还用得着赌,瞧这蹄子的架势,当自己是老板娘呢!我赌这对公母今夜就该圆房了。”
倪爱兰占了先,别人不敢让吴岳伦先于“今夜”的大白天里就跟柳金叶成其好事,只能往后排,有的道三天,有的道一个月,或者三个月,不一而足。众雌儿下的赌金是一千元。她们眼下的工作,虽然来钱挺容易,却是是拿青春赌明天,有别人的命运可以拿来下注,自然更是踊跃,无一不参赌。算起来,真要赌中,赢家所得,竟有八千元之多,在临水镇这种乡下地方,完全算得上一笔小横财。
内中一个,赌得离谱,道的是:“我赌他们的三生石上没有这段孽情,吴老板这一巴掌,只怕是替人白挨。”
众雌儿听她赌得离谱,都道:“这又如何说?”
“如何说?人家到底有夫之妇,就算她自己个儿,男人难道就肯戴这顶绿帽子。”
这话不无道理。
“瞧着罢了!”发廊头牌红姑倪爱兰叹气,又道:“真要这样,我倒要替这蹄子庆幸呢!这地儿,好比那火炕,跳进来容易,要出去是千难万难。”
众人听她说得蹊跷,自然纷纷问缘由。
“你们还蒙在鼓里呢!”倪爱兰又叹一声,索性和盘托出,“我前一阵儿想走,跟那姓吴的一摊牌,这挨千刀的叫我看完一个片儿再走也不迟。”
“什么片儿?”
“你们道是什么片——那里头的主角儿都是我们自已呐!”
内中,头脑不是那么灵醒尤自还问:“我们怎么成了片子主角儿了?又不是演员!”
倪爱兰索性说得明白,“你还想当演员呢——作梦吧你。你道是得奥斯卡金像奖的片儿么?想想你自个儿挣的是什么钱——那片儿比毛片还要毛,比a片还要a的。难道你稀罕当这上头的演员?”
倪爱兰这一句话,石破惊天,震得这发廊里的一群小雌儿如梦初醒。不经吓的个别甚至双眼发直,唇舌发僵,如同遭了晴天霹雳。
倪爱兰见别人吓成这样,于心不忍,又道:“那挨千刀的说了,只要我们不走,这些片儿便永远不让别人瞧见。若是我们之中的哪个,未经他的同意走了,他就拿这些片儿去卖钱,以抵偿损失。你们说,这不是迫我们签了卖身契?要想跳出这个火坑,不是千难万难么?”
“爱兰姐,不如我们一道告他。我就不信,这世道没有王法了!”
“傻不傻吧你?王法是替我们这些人出头的王法么?这事儿真要闹开了,我们下辈子还活不活?一人吐一口唾沫,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那怎么办呀?”发问者如世界末日来临,嚎啕大哭。别的几个,也好不到哪去。相比较,还是这个倪爱兰沉得住气。
“把柄捏人家手里,还能怎么办?先这么过着,往后再慢慢想法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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