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他竟然这样走了,他竟然真的走了。
50
我心乱如麻。
整个房间很寂静,显得空落落的,他一离开,彷佛把原有的欢笑与生气一起带走了。
我蜷缩在沙发上,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心里的空洞彷佛还在向外无限延伸,弄得整个人蔫蔫的,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垂死的天鹅,喘息着,挣扎着,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我是怎麽了?不过是一个男人,一个没事就在我身边晃悠的男人,一个应该是可有可无的男人,为什麽会把我弄得如此凄惨?我的脑子乱极了,根本不能思考,但是,一个意识却清晰明了:我真的失去他了。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仓皇与不安,我开始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弄得自己团团转,却还是理不出头绪,我的心根本不能沉静下来,反而越来越慌乱,越来越焦灼,我心神不宁,眼睛盯着门口,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一点点声响,只要一有动静我都以为是他回来了,但是——我终於绝望,这一次,他大概真的不会回来了,我,该怎麽办?
有些人,像空气,在你身边的时候,无声无息,你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是,一旦他离开,你会发现自己痛得连呼吸也不能。我终於不得不承认,在一日一日的相处中,这个男人已顽强地走进了我心里,并且在那里扎根开花。虽然我不知道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是爱?是依赖?还是习惯,这一切都不重要,我只知道,我——不想失去他。
我抓起电话,立刻给林晨树拨电话,说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电话关机,我看看时间,凌晨两点,应该在家吧,想来也是睡不着的,我拨通了他家里的电话,竟然没人接,我很久都没挂,可就是没人接,难道不在家?这麽晚了,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开始担心他,他走的时候情绪很不好,会不会出了意外?我心绪不宁,每隔几分钟就给他打电话,每一次我都暗暗祈祷:林晨树,你快接电话,你快接电话,但我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我越来越害怕,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我整夜没睡,好不容易挨到六点,胡乱地簌簌口,擦了把脸,我就往外冲。一上出租车,我就让司机打开新闻频道,还好,没有我害怕的新闻,我提起来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林晨树平时住在自己的公寓里,也就是我背过他下楼的那个公寓,所以我先去了公寓。按了许久的门铃,可是没有人来应门,看样子他昨晚没回来,难道去了林明远那儿?应该不会呀,他那个样子应该不想被林明远看到吧?可是,除了那儿他还会去哪里?
我正准备给林明远打电话,门却悄无声息的开了,我静悄悄地走进去,林晨树背对这我,正给自己倒水。我轻轻地关上了门,心里有些惴惴的:他还是很生气吗?
林晨树的态度很好,相对於昨晚冷洌的表情今天简直可以算得上和蔼可亲,不过我却感到了淡漠与疏离。
「你怎麽来了?不上班吗?」
他失踪了一晚上,我亦担心了一晚上,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我觉得委屈,声音也不自觉地响了起来:「我昨晚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你去了哪里——」
我把话缩了回去,我的眼睛触到了桌上的两个红酒杯,还残存着红酒,那麽,他昨天晚上不是一个人?
我怎麽忘了,林晨树——最近他表现得太好,我几乎忘了他原先是什麽人,他怎会寂寞,他怎会一个人?
我还真是好笑,巴巴地赶来,想替他疗伤,想像中他的伤口,一定很深,却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应笑我自作多情。
我本该挥一挥衣袖,潇洒地离开,可是,我没有自己想像得那麽洒脱,我竟然迈不开步子,眼睛盯着酒杯,彷佛想从酒杯里找出答案,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但我还是问了:「昨晚喝酒了?」
「是,喝了一点。」林晨树在桌边坐下,慢慢地喝水。
「一个人?」
两个杯子怎麽可能是一个人,我暗骂自己白痴,这麽问的用意不是让人一眼就看穿了吗?
林晨树果然奇怪地看着我,淡淡地:「不是,和一个朋友。」
「女朋友?」我恨不得敲自己的头,怎麽总是说话不经大脑,如果是昨晚以前,好像我还有资格大声地质问他,现在,我有什麽立场?
林晨树倒没有太在意我的立场问题,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的心像是几千只蚂蚁在啃咬,痒痒的,酸酸的,涩涩的,难受得要命。
他对我的感情原来不过如此,虽然是我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但是,就这样就另结新欢也太过分了,他所谓的对感情认真只是这种程度吗?我看错了他。
我何必在此自取其辱,我甩甩头发,这一次,我终於可以潇洒地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我笑了笑,自己也能察觉出笑容中的苦涩:「我很担心你,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我转身离开,手却被紧紧抓住了。我回过头,是林晨树戏谑的笑容:「该做的你都会做嘛。」
他是什麽意思?
「男朋友联系不上也会担心,看到两个酒杯还会质问,听到我和女人一起喝酒过夜还会嫉妒,杜晓西,女朋友该做的你都会做嘛,你终於有点像我的女朋友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还是有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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