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的眼角膜不是亦凡的，是医院的捐赠者！”初恋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眼神凌厉，双肩耸动，情绪激动。

顾亦舒按住她颤抖的身体。

“初初！是他！是他捐给你的！”顾亦舒的话再一次让初恋浸在冷水中，浑身动弹不得，从脚底就开始凉，一直凉到心口。

“不！你骗我！顾亦舒，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咒他死无全尸？！”初恋气愤，对着顾亦舒大吼大叫，激动不已，双手去推顾亦舒。

“你走！你离开！”一边推一边说，可是初恋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有东西模糊不清，挡住自己的视线，然后像是下雨一般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毫无征兆。

顾亦舒死死的将初恋抱在怀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过了这么久，只要是跟顾亦凡有关的，初恋还是这么激动。

“初初！承认吧！你的眼睛是顾亦凡给你的。”顾亦舒双眼通红，声音沙哑，也不知道是对初恋说还是对自己说。

初恋颓然垂下挣扎的手，然后，她声音微弱。

“怎么会……亦凡他……他已经死了啊！”初恋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不停的说亦凡已经死了。

“亦凡已经死了……。他是不能给我捐眼角膜的……不是他……不是他……”初恋喃喃自语，然后像是疯了一般从顾亦舒的怀里挣脱，抓紧顾亦舒的手臂，目光祈求。

“亦舒，不是他对不对？你在骗我对不对？嗯？你说啊！你说啊！”初恋使劲摇晃这顾亦舒的身体，可是男人只是悲凉的看着自己，并不回答。

初恋收回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掀开被子。

“我要去问清楚！”她声音冰冷，说着就要下床，初恋的腿伤还没有好，顾亦舒哪里能让她下床，他死死的禁锢住初恋，将她按到床上。

“初恋！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顾亦舒大吼，他见不得她这么糟蹋自己！顾亦舒紧咬着牙，咽下一股血腥。

他的声音拉回了初恋的理智，初恋泪眼婆娑，双手捂住眼睛，身体蜷缩在一起，呜咽的哭泣。

“初初，他原本是可以被救活的，可是听到了大夫说你眼角膜受损，会失明，是他自己……自己放弃了抢救，他说，你活着，就是他活着。”顾亦舒声音颤抖，不管顾亦凡的身份如何，顾亦舒都佩服他！顾亦凡的爱深沉而伟大，他自愧不如，怎么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就霸占着初恋而不让她知道这份深沉的爱？！

初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蹭的一下从床上起来，抓紧顾亦舒的脖领。

“你胡说！亦凡他是抢救无效！他不是自己选择的！”初恋歇斯底里的怒吼，长发散乱，看上去有些癫狂。

顾亦舒闭了闭眼，两行泪涔涔留下。

“伯母说，这是他最后的请求。”顾亦舒无力的说，声音凄凉。

初恋松开手，目光呆滞的看着顾亦舒。

“不……不会的……亦凡他是抢救无效……。不是的……”

“初初！你清醒一点！”

“你闭嘴！啊！我不听！你别过来！别过来！”初恋慌乱的后退自己的身体，直到顾亦舒触碰不到才肯善罢甘休，她靠在床头，蜷起腿，双手捂着耳朵。

“我不听……我不听……”

顾亦舒狠心的钳住初恋的两只手，初恋挣扎，双腿不断的踢在顾亦舒的身上，她看着顾亦舒。

“求求你……什么也别说……求求你！”初恋无助的祈求，泪水湿了满脸，声音颤抖。她不能相信？！她怎么能相信？！亦凡是可以活下去的，是她害了他！是她的眼睛害了他！

初恋仰天长啸，声音凄惨，悲痛不已。

顾亦舒心酸不已，那股子痛劲儿像是心脏被人捏在手里，抛上了天，然后重重的落下，摔的血肉模糊。

突然，初恋没了声音，挣脱顾亦舒的手，双手使劲的抠着自己的眼睛！她把眼睛还给他，如果是因为这双眼睛，她还给他是不是他就会回来了？亦凡，我把眼睛还给你你就会回来了对不对？！

顾亦舒惊慌，一把拉下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还好没事，还好。

初恋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一样，血流不止，千疮百孔。

“顾亦凡！我恨你！我恨你啊！”初恋大声吼道，夹杂着浓重的鼻音，那张美丽妖娆的脸此刻早已被悲痛所取代。

顾亦舒一把拉过初恋，死死的抱住她。

初恋在她的怀里不断的挣扎，捶打。

“顾亦凡，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你以为我会感激吗？！我不会，我只会恨你！”

“顾亦凡，是你害了我！你害我成了罪人，你让我一辈子活在内疚中！”

“顾亦凡，你听见了吗？！我恨你，我恨你……真的……恨你。”初恋的声音越来越小，知道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窝在顾亦舒的怀里哭泣，她的泪水灼热，滴在顾亦舒的脖子上，难受的紧，烧的他有股肝胆俱裂的痛！

－－－－－－题外话－－－－－－

亲们！偶们可怜的小初初，真是多灾多难啊！求评论，求收藏啊！呜呜~

、039顾亦凡的眼睛（2）

慢慢的，初恋的声音越来越小，她逐渐停止了哭泣，只是窝在顾亦舒的怀里，一动不动，大脑空白，像是没有记忆一般。

顾亦舒心疼的看着她：“初初，相信我，他不愿意看见你这样。”

可是初恋依旧不言不语。

亦凡死了，不是因为别人，是为了给她一双眼睛，给她一片光明，亦凡说，你活着，就是我活着！

顾亦凡的脸，不受控制的出现在初恋的面前，他是她生命中的阳光，让她体验到了爱情的美好，生命的美好，他身兼天下一心要干成一番事业，他带她去山村，让她感受不同的人生，让她学会感恩。他像阳光一样照亮了初恋心中所有的阴霾，让她感受原来世界还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然后，她迫切的走进了他的世界，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这样霸道的俘虏了男孩的心，从此，万劫不复。他第一次拉她的手，手心全是汗，紧张的不得了，第一次亲吻她，羞涩地他根本不知道动，只知道唇贴着唇。第一次说我爱你，脸红的根本就抬不起头。第一次……

初恋泪流满面。亦凡，既然你如此爱我，又怎么这么狠心的对我？！有了你的眼睛就好了吗？这个世界，没有你就算再光明也是灰暗无边。亦凡，你说过，就算死也要陪在我身边，如今，你竟然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饱受思念你的痛苦，亦凡，你若是我，一定会恨我的！

可是亦凡，我却恨不起来，怎么办？我怪你自作主张给我一双眼睛，我怪你毫不给我选择的机会就送我一片光明，然后，又是无尽的黑暗。亦凡，你的选择不是最好的，这世界没有了你，就少了一份色彩，就算全天下都是黑的，只要你还在，我就看得见阳光，亦凡，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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