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反驳的,只会在背后出气。这点虽然是流镯的可爱之处,但对于一个将要踏入政坛的人来说,这成了她致命的弱点。
“流镯,酌月又凶你了吗?”酌月微笑着问道。
“我不过是问问她你要我来做什么而已,她竟然那么凶!”
“哦?她怎么凶的?”
流镯清了清嗓子,学着酌月的那副样子,“姐姐叫你去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问我做什么!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流镯委屈地抱怨道,“你说她是不是很凶啊,我不过是问问她嘛,她懒得回答直说就好了嘛,干吗要凶我啊?”
“流镯,你不应该向我来诉苦的,心里的话应该对她说清楚才是啊。”
第五章神之暗裔黄昏之空2
“可是……我一看到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嘛!”流镯气恼地跺了跺脚。
“流镯。”飒月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现在柏蒂斯。西瑞尔的守护者月柳。莫西斯永远的死亡的刑法,作为族长候选人的你必须对这件事情发表你的看法,在众人面前,你该怎么说?”
“柏蒂斯是自己不小心才被抓走的,关月柳。莫西斯什么事啊?”
飒月叹了口气,庆幸自己先把她叫到这里来了,“好了,流镯,现在情况紧急,我也没有时间一样一样地教你了,现在我的灵魂会暂时进入你的身体,你的精神也不能歇着,在里面好好地学着、记着,明白了吗?”
“哦……那你自己的身体呢?”
“他会用法术暂时维持我身体的生理机能的。”飒月看了看浩瀚。
“他?”流镯指着浩瀚问道,“他是谁啊?”
“去!”浩瀚不满道,“真是的!我这么一个大帅哥,竟然连续被两个女人忽视我的存在,今天真是太背时了!”
飒月微微地笑了笑,“流镯,准备好了吗?”
“好!”
就在飒月进入流镯身体的那一刻,浩瀚放出一个光球,将飒月的身体笼罩其中。
“穆斯,我们走吧。”流镯的身体已经完全在飒月的控制之下了,举止动作、神态表情都跟飒月同出一辄。
“是!”穆斯愣了愣,随后跟着出去了。
这时,在魔军的营地,侍卫长魆走进了零星所在的王帐。
“陛下,狱官赤魑求见。”
“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狱官赤魑走了进来,并单膝跪地向零星行礼。
“有什么事情吗?”
“是……魑大人抓来的那个俘虏要求见您……”
“歌魑抓来的俘虏?是什么人?”
“好像是神军的少帅,叫柏蒂斯。西瑞尔。”
零星犹豫了一下,“好吧,把他带过来。”
“是!”
柏蒂斯。西瑞尔的周身都被魔族施了诅咒,若不是他自身所拥有的强大结界与之相抵抗,这些诅咒就会侵入他的身体。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抵抗的能力,因为只要结界的力量一分散,诅咒便会很快地侵入他的身体。
“你要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希望您能够放我回神军的领地,只要一天就够了,一天之后我会自己回来。”
“回来?我凭什么要相信你?”零星对他的请求感到极其可笑,“你可以先说说你要回去做什么?”
“我要去救一个人。”
“救一个人?以你现在的状况能救得了什么人吗?”零星仍不紧不慢地问道。
“只要我出现证明我没有死,她就可以得救。”
“那个人是谁?”
“月柳。莫西斯。我的守护者。”
“哈哈……”零星突然间大笑了起来,“一个守护族?别开玩笑了!守护族在你们这些高贵的神族眼中有这么重要的地位吗?”零星显然并不相信他,“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不是用这么可笑的理由逃脱呢?”
“那这样子你总该相信了吧!”柏蒂斯。西瑞尔象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似的,猛地将周身与诅咒力量相抗衡的结界力量解除,诅咒在一瞬间全部涌进了他的身体,巨大的力量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剧烈的冲击,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零星非常清楚魑所施的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诅咒在侵入人体时会有多么大的痛苦,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愿意去承受那种非人所能够忍受的痛苦。可是他仍站在那里,笔直地站着,一种对于英雄的佩服在零星的心中油然而生。
“哪个守护族的人对你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如果我跟她注定只有一个能够活着,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亡。”柏蒂斯。西瑞尔认真严肃地反问道,“你说她对我而言重不重要呢?”
零星微微地叹了口气,将门外的侍卫长魆叫了进来。
“魆,速请魏长老和魉将军叫到这里来,告诉他们要快。”
“是!”
不久,阿魉和魏长老都来到了零星所在的王帐。
“魏长老,请你快些将他身上的诅咒都揭开。”零星指了指柏蒂斯。西瑞尔。
“陛下,这……”魏长老有些犹豫。
“魏长老,执行命令吧。”阿魉提醒道,“陛下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我们做属下的只要相信她就好了。”
“那……好吧……”魏长老来到柏蒂斯。西瑞尔的面前让他在椅子上坐下,闭上双眼后,开始破译歌魑设置在他身上的诅咒。
“魉将军,待会请你将他送回神族大营,你跟魔族人的长相大相径庭,是送他回去的最佳人选。”
“还要把他带回来吗?”
“不用了。”零星叹了口气,“回不回来都随他去吧。”
“是!”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阿魉没有问,零星反倒有些好奇了。
第五章神之暗裔黄昏之空3
“对于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而言,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不是吗?”阿魉微笑着看了看零星。她心里也明白,这个叫做柏蒂斯。西瑞尔的人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零星心感佩服,否则,零星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可是,是什么地方呢?难道……是情?阿魉不自觉地看了柏蒂斯。西瑞尔一眼。
魏长老因为解不开歌魑所精心设置的诅咒而急得满头大汗,被解咒的人也因为解咒的方法不对导致的疼痛直冒冷汗,可他仍然坚持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阿魉知道,歌魑一定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改变了诅咒的类型,使其会在外力的作用下产生变异导致无法使用正常的途径解除。
“魏长老,歌魑一定在诅咒上动了一点手脚,你可以查查看他动了什么手脚吗?”阿魉提醒道。
“动了手脚?”魏长老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涣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的,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他叹了口气,打开额头上的天眼,将柏蒂斯。西瑞尔体内的诅咒全部扫描了一遍,“原来如此,歌魑这小子真是施咒的天才!他用s型诅咒做幌子,把更强大的i型诅咒隐藏在其中,还在s型诅咒上加上了y型的变异亚种体诅咒。就算是施咒的巍长老也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啊!天才!真是天才!”
“魏长老,你就别再夸他了,还是快些解咒吧。不过,我总觉得歌魑做的还不止是这些,如果是我的话,用s型诅咒做幌子,用y型的变异亚种体做掩护,我是绝对不会用i型诅咒做主力的,我想i型诅咒也是做推动作用的。魏长老,你最好把i型诅咒的内部再扫描一遍,我想里面一定有a型的变异体诅咒才对。”
“a型的变异体诅咒?”魏长老连忙再次扫描,果然在i型诅咒的隐藏区找到了a型的变异体诅咒。了解了这些诅咒的构造,解咒的过程自然也变得容易多了。魏长老在阿魉的暗中指示中,一层层地解开了加注在柏蒂斯。西瑞尔身上的诅咒。
飒月在进入流镯体内来到长老会时,西瑞尔族的人早已不顾长老会的反对,准备将月柳。莫西斯处以永远的死刑,尤以柏蒂斯。西瑞尔的哥哥和耶。西瑞尔闹得最凶。
“和耶,你又在这里闹什么呢?”
“流镯?”自认为能够继柏蒂斯之后当上西瑞尔族族长的和耶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天真的小姑娘看在眼里,“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怎么?你能来难道就不许我来吗?”飒月微笑着在一旁坐下,“作为下届西瑞尔族掌权候选人的我难道没有权力管这事吗?”
和耶无语,心中却十分疑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长老们,你们对于月柳。莫西斯的裁决结果是什么?”
“我们四大长老一致认为柏蒂斯。西瑞尔的失踪并不关月柳。莫西斯什么事,但她做为守护族也要负一定的责任,所以应该让她到戒大陆去接受惩戒。本来处置守护族的事情是应该由被守护者决定的,可是,和耶。西瑞尔却说柏蒂斯。西瑞尔是因为月柳。莫西斯守护不当而失踪的,要将她处以永远死亡的刑法。”
“斫,你怎么看?”
斫微笑着看了看她,马上认出了她并非是流镯,而是飒月在控制着流镯的身体,“这是西瑞尔族的事,你来处理就好。”
“西瑞尔族的人也要遵守神族的法律,和耶,你说是吧?”
“这……这是当然。”和耶疑惑地看了看她,总觉得今天的流镯非常地不一样,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从她口气中所散发出来的一种领导人的绝佳气质。
“火凤长老,神族法律应该是您在管理吧?”
火凤长老点了点头。
“那刑法中守护族法第一百二十六条第三节第四款第十项是什么?可以请您告诉大家吗?”
“成年但未成婚的守护族有守护固定某位神族成员的义务,被守护者的生命、财产以及安全全权由守护者负责,在被守护者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破坏和危险时,被守护者有权处置或不处置守护者,当被守护者的生命消失时,将由其亲属决定处置或不处置其守护者。”火凤长老将飒月所提出的条款背了出来。
“看吧,我有权力处置她的!”
“不!你没有这个权力!”飒月微笑着看着他正急速变化的表情,“你刚才大概没有听清楚,‘当被守护者的生命消失的时候,将由其亲属决定处置或不处置其守护族’。换句话说,在还没有确定柏蒂斯。西瑞尔是否还活着之前,任何人没有权力处置她,包括你!”
“你——”
“或者……你希望柏蒂斯。西瑞尔已经死了呢?”
“可是,我们必须先尊重事实吧。柏蒂斯。西瑞尔的失踪是事实,生死未卜也是事实,对于他的下落,八成几率是落在了魔军的手中,大家想想看,魔军杀了我们那么多的族人,柏蒂斯。西瑞尔还有可能生还吗?”和耶。西瑞尔看了看众人,许多人都默许地点了点头。
“你自己不也说了吗?柏蒂斯。西瑞尔落在魔军手中的几率只有八成,那活着的几率也有两成了。他既然还有两成成活的几率,我们又有什么权力处置他的守护族呢?”
“可他死亡的几率比成活的几率要大上好几倍!”
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在飒月的眼前晃过,她微微一笑,“那你是说,他死定了?”
“总之,我有权力处置月柳。莫西斯。”和耶对自己的守护者彤静。莫西斯下了命令,“彤静,让月柳。莫西斯喝下蚀魂水!”
彤静默默地将蚀魂水端到月柳。莫西斯的面前,虽然不忍心却也百般无奈。
就在月柳。莫西斯要喝下蚀魂水的那一刻,突然从人群中飞出一物件,将蚀魂水打翻在地,那物件正是柏蒂斯。西瑞尔所执之物——御生杖。
“和耶,看来这一次又让你大大失望了呢。”飒月微笑着望向站在人群后方的柏蒂斯。西瑞尔,他正以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和耶。西瑞尔。
柏蒂斯。西瑞尔跃上邢台,将插在地上的御生杖拿在手中,感激地看了飒月一眼,却在瞬间愣住了。
第五章神之暗裔黄昏之空4
“怎么了?”飒月心虚地问道——难道被他看出来了?
“没……没什么……”柏蒂斯。西瑞尔回过神来,转过头去,“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谢谢。”
柏蒂斯。西瑞尔手持御生杖,走到和耶的面前,“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怎……怎么会呢?”和耶的冷汗已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
“让你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就算我死了,你也没有资格坐上族长的位置。”柏蒂斯。西瑞尔警告性地瞪了他两眼,转身走到月柳。莫西斯的面前,帮她揭开了周身的封印,让她恢复了语言和行动的能力。
“柏蒂斯大人……”
“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是……”
柏蒂斯走到斫的面前,单膝跪在地上,“斫大人,对不起,我不应该受敌人的挑衅擅自离开军营,给你们增添麻烦,实在非常抱歉!”
斫叹了口气,说他也不是,不说他也不是。他走上前扶起柏蒂斯,却在接触到他手腕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斫很清楚地感觉到他体内气血翻腾,像是遭受过魔族诅咒一般。“先起来,有什么话帐里再说。流镯,你也来。”
“是!”
就这样,穆斯领着月柳先去休息了。斫、飒月、柏蒂斯进了一个帐篷,斫让惑泠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入。
斫走到柏蒂斯的面前,“你先坐下,我给你仔细看看。”
“什么?”柏蒂斯故做糊涂。
“别装了!你曾经被魔族下过诅咒吧?”
“已经解了。”
“解是解了,不过你的气血翻腾地很是厉害。”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好像曾经有好几个诅咒同时侵入你的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不愧是斫,我想也是瞒不了你的,事情是这样的……”
柏蒂斯把事情的原由大致地说了一遍。
“自己将结界揭开让诅咒侵入?你也太乱来了吧!”飒月责备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佩服。
“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吧。”柏蒂斯看了看飒月,“你自己不也很乱来吗,飒月。”
“啊?”飒月吃了一惊,随后笑了笑,“没想到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我太了解流镯了,她是没可能说出那样冷静而理智的辩驳的,她跟你不一样,你是一个天生的政客。”
“你这么说的话,有人可是会火冒三丈的哦!”
面对着飒月的调侃,柏蒂斯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很想将流镯扶上西瑞尔族族长的位置,可她毕竟不是这块料。如果你们愿意在背后一直扶植她的话,那则另当别论,而且,我也想看看,你们到底要将这个世界改造成一个怎样的世界。更何况,我必须要回到魔族的营地去,这是我跟魔族女王之间的约定。”
“你其实可以不回去的。”
“但是,在我的心中,承诺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甚至于我的生命。”
“我明白了。”
“飒月,如果你愿意暂时代替我掌管西瑞尔族的话,请接受这根御生杖。”柏蒂斯将御生杖放到飒月面前,“拜托了。”
飒月双手接过御生杖,“放心吧,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管理西瑞尔族的。”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在西瑞尔族中物色一个可以接我班的人。”
“为什么?”飒月不解。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其实我早已经决定在找到可以继承族长位置的人就离开惑星,到地球上去的。”
“是为了月柳。莫西斯吗?”
柏蒂斯默认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也只能祝你好运咯。”斫和飒月相视一笑。
“谢谢。”柏蒂斯微笑着站起身来,“我去看看月柳,若是她没有什么大碍的话,我们马上就出发。”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柏蒂斯离开了,帐内只留下斫和飒月两人。
“斫,你说他是英雄吗?”
“算是吧,一般来说,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啊。”
“是啊。”飒月和斫相视着笑了起来。
此时,际渊已悄悄地返回了方泠橙所在的帐篷,透视着帐篷内的一切。
方泠橙正在那里一心一意地照顾着沐涧淮,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形。沐涧淮躺在方泠橙的床上,一双空洞洞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方泠橙坐在床沿,无奈地叹着气。她多么希望他会变成这样是为了自己,而不是因为飒月。
“何必呢?”方泠橙抚摸着那张令她朝思暮想的俊颜,“如果你在遇见飒月之前爱上我,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我是如此地爱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纳我呢?我承认我不如飒月,也比不上她,可是她只是一个梦啊,一个所有男人都拥有的一个完美的梦,又有谁能真正地抓住哪个梦呢?”
方泠橙伸出手,将他的双眼合上,“好好地休息一下吧,我期盼着你从梦中走出来的那一天,即使你永远也不可能忘记那个梦。”她在他冰冷的唇上印上他的吻,趴在他的胸膛上,流下她的泪。
门外的际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也更加犀利了,他走到帐篷前面,咳嗽了两声。
帐内的方泠橙忙站了起来,将脸上的泪痕抹干,“请进。”
际渊默默地走了进去。
“际渊?”看到来者的方泠橙吃了一惊,“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飒月说她有事情要你帮忙,现在正在她的帐篷里面等你。”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方泠橙对际渊的话完全没有怀疑。
“不清楚,我想大概跟他有关吧。”际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沐涧淮,“你快去吧,别让飒月等急了,这里我来照顾就好。”
方泠橙虽然也感觉到了际渊的神色跟往常不太一样,却没有怀疑他话中的真假,说了句“拜托!”就匆匆离去了。
际渊走到床边,看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眼神变得近乎冷酷。他一把将沐涧淮扛在肩膀上,走出了方泠橙的帐篷,一直向拉契亚山的山顶方向走去,而这一切完全被酌月和瞬看在了眼里。
“际渊他想做什么啊?”酌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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