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他将客人让进门里向着里面叫道,“妈妈,有客人来啦!是找爸爸的。”
高杏林的夫人走了出来,孩子走进自己的房间。她先给客人让座,然后倒茶。
“大嫂,”冯长志满脸歉意地说,“夜晚打
搅很不好意思呢!白天怕高主任忙,所以……”“没关系”,高夫人接过话头说,“他这人就这样,一天只有三顿饭的时候是他的,别的时间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实验室。”
“实验室?”小刘脱口问道。
“就是”,高夫人答道,“不是医院实验室,是中医药物研究所实验室。他和黄教授他们搞合作研究什么的,有时工作到深夜,甚至整夜不回来。喔,我开电视给你们看。”
电视屏幕报时窗显示二十二点,小刘抬起手腕对了对表,冯长志暗示他再耐心等一会。二十二点半了,冯长志亦犹豫起来。高夫人给他们续上茶,告诉他们高杏林工作时就会关掉手机,刚才给他打过电话。不过,他今天在医院上的早班,也许马上就会回来。谈话间,传来钥匙和锁芯磨擦旋转的声音。“他回来啦!”随着高夫人的话声门已推开,冯长志和小刘站了起来。高杏林见他们两人站在他的面前不由得吃了一惊,但马上镇静下来。说:
“是你们啦!这一身便装的模样,我都认不出来了。”
“高主任”,冯长志握着他的手说,“白天拜访您有诸多不便,更怕给您带来麻烦,所以只好晚上打搅您。不速之客呀,唐突得很呢。”“没什么。”高杏林思索了一下问,“还是为曲福的事吧?”
“是的。”冯长志边回答边掏出笔记本说,“我有几点疑问想请教一下。”
“喔,请说。”
“是这样,”冯长志看着本子说,“第一,曲福是药物摧眠,在进入第二疗程期时已处于深度昏迷。那么,他的整个神经是处于麻木状态的,没有了任何知觉。如果此时给他注射其它药物,或者给他口服一些药物,他是感觉不到的。”
“是这样。”高杏林肯定地回答。
“第二点,患者处于深度昏迷期间,他的基本营养是如何维持的呢?”冯长志盯着他问。高杏林解释说:“我们配制了一种特殊营养液,定时输入。”
“第三,监护患者的设备会不会出现什么误差?比如说患者脉搏很弱,很弱,而恰在此时监护设备出一点差错而测不出他的脉搏的微动?”
“完全可能!”高杏林假设道,“监护仪心电图探头只要稍动一下,或者是插线松了一点,或者是探测位置不准,便无法准确测试出患者的脉搏。更准确一点说,稍微做了点手脚也会出现不堪设想的后果。”
“第四,宣布脑死亡谁有这个权?有哪些法律规定?”
高杏林叹了口气道:“这是法律的空白。一般地说,只要主治医生宣布就可以,最多找几个相关的医生确认一下即可,此时替代法律的是良心。”
冯长志进一步诚恳地问道:“凭着您的良心和您丰富的理论知识以及临床表现来看,您认为您的实验是成功还是失败呢?”
高杏林吸了几口烟说:“中国古代哲学家老子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呀!对于我们的实验课题以及我们的实验对象来说,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成功失败还需时日。我心有余悸的是人心不古、道德沦丧,艰难险阻还是会有的。”
“是否可以再假设一下?”
“请讲!”
“如果您不到南方去,曲福一直是您和黄教授护理,”冯长志注意着高杏林的脸色说,“曲福他该早已站起来了,甚至说走上了法庭。如此说来,一部分人将要坐在被告席上,这些人是谁呢?”高杏林深吸一口烟说:“您由曲福惨遭毒手的案件而产生了联想,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别的事我不管。”“您已经管了,”冯长志赞道,“尤其像
曲福这样正直勇敢的好人。”
高杏林苦笑道:“只怕我也会落得与曲福一样的下场。令人欣慰的是您也终于怀疑曲福是死于医院里的第二次谋杀!”
“好多现象值得我怀疑,”冯长志推测道,“曲福所作所为使他们害怕了,便采取了如此歹毒的手段。可惜在医院里,在您去南方的时间里,别人给曲福治疗护理的过程中,即便做了些什么手脚也没留下什么证据。”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高杏林掐灭烟蒂说。
“有证据?”冯长志惊喜地问。
高杏林一字一句地说:“除非曲福还活着。”
“唉!”冯长志轻击一下茶几说,“即便是克隆也不成了,骨灰里提取不了活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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