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脚踏出梦想号时,一股热浪迅速笼罩全身。金秋九月的新疆,正是渐冷的季节,但正午却又炎热异常,使我想起那句谚语:“早穿皮袄午披纱,抱着火炉吃西瓜!”
我背着猎枪行走在山脚,看上去不大一座山头,仿佛几分钟便能攀到山顶的样子。可是还没到达山腰,我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山上没道路可寻,我手脚并用,渐渐进入密林。几只不知名的鸟雀受到惊吓扑棱棱地从这棵树飞到另一棵树“啾啾”惊叫着。
我期待能发现大点的猎物,边穿越树丛边四下搜寻着。突然不远处一阵唏动,我慌忙蹲伏下,只见离我二十几米处一片樟子松下一只山羊正竖着脑袋警觉地四下张望。我惊喜不已,悄悄取下布莱泽。当我瞄准正要射击时,我清楚地看到那竟是一只长有四角的羊!
羊长两只角很常见,可你见过头长四只角的羊吗?这只羊外型上与其它羊没什么区别,只是头上多长出两只角,其中两只角朝上长,两只角朝下长,像四把弯刀顶在头上,如此的造型让这只羊看上去显得异常威武。不久前,曾听报道说新疆发现四角野羊,专家研究说是基因突变产生的珍贵物种,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令它们基因变异。
眼前这只四角羊该算做珍贵物种了!我扣住扳机的手指犹豫不决,开不开枪?就在难以定夺时,野羊觉察到隐伏于身边的危险,“咩咩”叫两声身体一跃,当我意识到猎物要逃跑赶紧再度瞄准时,四角羊已撒开四蹄窜入林中。
我遗憾不已,山陡林密,要想再找到那只四角羊恐怕难上加难了,但我还是迅速追上去。
苦苦追寻半天,果然没再见到羊的踪影,就连其它猎物也没再发现一点儿。我只好继续向山顶攀登。
山头林木茂密,但未见什么水源。我焦渴难耐,强打起精神向上攀爬。终于到达山顶,一阵凉风习习吹来,顿觉清爽许多。山顶树木稀少,显得开阔,一片丛生的红绿色植物映入眼帘。那竟是一片西红柿!估计有半亩范围。我惊讶得张大嘴巴。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野,谁会栽种下这样一大片西红柿?细看,这些西红柿杂生于碎石瘠土中,分布很不规则,又不像人为栽种。看来是些野生西红柿。
西红柿又叫番茄,是一种常见果蔬。原产于南美洲秘鲁和墨西哥的森林中。南美洲原住民看到番茄的果实为一串串小果子且鲜红无比怀疑其有剧毒,于是取名为“狼桃”,以警告他人不可食。如此有二千年历史,十六世纪,英国有位公爵至美洲游历,初见这种果子即爱了它,于是将番茄带回英国献给他的情人伊丽莎白女王。欧洲人称它为“爱情苹果”。不过当时只是种在自家花园,当成一种珍贵的鉴赏植物。十八世纪时,一位法国画家被番茄深深吸引,冒著可能“死掉”的危险,吃了两三个番茄,觉得味道可口,经过他宣传,吃番茄的人才多起来。这种东西大约在明朝传入中国,当时称为“番柿”,因为酷以柿子、颜色是红色,又来自西方,所以有“西红柿”的名号。后来又从中国传入日本,日本称其为“唐柿”。
令我不解的是,这种原产南美洲的植物怎会出现在新疆西北部山中?难道中国也是其原产地!
不管怎样,此时此刻面前出现这一大片西红柿,对我来说确是解了燃眉之渴。我顾不得细想,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
翠绿的细叶,鲜红的果实,与平时吃过的西红柿毫无异样。我伸手摘下两个,用衣角草草擦过咬一口,酸甜鲜美。我饥渴交加,便狼吞虎咽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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