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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中后,白雪想同男生在一起的愿望更强烈了。白雪学习好,还是学习委员,和同学接触的机会多。有不会做的题,经常有同学找她,比较起来她更愿意给男生讲题。她愿闻他们身上的汗味,更喜欢从他们鼻孔里呼出的气。尤其是他们坐在她对面,两只胳膊拄在课桌上,用两只手托着下巴,听她讲题,他们呼出的气,吹到她脸上,热热的、湿湿的,有一种浸入心肺的感觉。那个常亮没有考上这所重点高中,白雪这时喜欢上了班里一个叫程石的男生,长得比常亮要帅气得多。虽没有常亮那么壮,但很高,他是校篮球队的队员。程石也喜欢白雪,虽然他没有向她说过,但白雪能看得出来,感受得到。程石是找白雪问功课最多的男生,本来他也是班里学习前几名的学生,白雪奇怪他怎么有那么多弄不懂的问题。有一次白雪发现了他的秘密,原来他根本没有听她讲什么。你看他像是专心听白雪讲题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是在看白雪。白雪不仅不生气,也不捅破他的秘密,还照样认真地给他讲,但白雪心里却感到非常幸福。两个人都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向对方表示过什么,只是彼此心里都有对方,时刻关注着对方。他们偶尔也在一起散步,但谈的都是学习、前途什么的,没有涉及情和爱。虽然他们那个地方经济很落后,但年轻人的思想并不落伍。谈情说爱,拥抱接吻很多高中生都会,甚至个别的还偷吃了禁果。可是白雪和程石两人一直没有出格的行为,从来没有拥抱接吻过,甚至都很少拉手。白雪最爱看他打篮球,他每次打球,只要有时间,白雪都会去观战,为他们这个队加油助威。夏天,当他光着膀子,运动短裤也被汗水打湿,都紧紧地贴到身体上时,整个人的立体图形显现在她面前。她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个人,脑袋和眼睛都随着他的跑动而转动。这时球场上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干些什么她都看不见,甚至球场周围的呐喊声她都听不见。如其说白雪看程石打球,不如说去看他的那个东西。白雪每次都很注意他那个地方,汗水打湿的短裤裹在他身上,使那个地方鼓起的包,比平时更加明显。但是无论怎样努力,白雪的眼睛还是没有办法洞穿那一两层纤维,看清里面那东西的准确样子。然而这已足够让她激动的了,每次她都心跳加快,浑身毛孔似乎都张开了。有时她仿佛真的看清了,但揉揉眼睛,才知道那只不过是留在自己脑海中弟弟小时候那个小东西印象的放大版而已。白雪多少次想让程石为她揭开心中的迷,但都被理智战胜了。在高考前报志愿时,程石婉转地向白雪表达了他的意思。他希望和白雪报考同一所大学,他说他要照顾她,希望照顾她一辈子。白雪当然听明白了他说这话的含意,但她已决定放弃了上大学,因此无法接受他的照顾,更不要说一辈子。但白雪不愿过早的使他伤心,怕影响他高考。不仅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决定,还为了让他高兴,她真的和他报了同样的志愿。他被第一志愿的学校录取了,而她连最差的学校也没考上。程石对白雪的落榜,痛心不已。当面用好话安慰她,背地里他为她落泪。他劝白雪复读一年,明年还报这个学校,他等着她,并且争取做兼职,帮她攒生活费。但他哪里知道白雪心里想的什么,对白雪打工的决定非常不理解,他说她是在糟蹋自己。白雪内心非常矛盾,程石对自己是真心的,不应该继续欺骗他。但正因为爱他,才不能把真相告诉他。如其说让两个人痛苦,莫不如自己一个人抗着算了。她打工走那天,他到车站送她。在一个没人看见的地方,他们抱在了一起,哭在了一起。他吻了她,这是她第一次接受男孩子的吻,没想到是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她任凭他吻着,因为她心里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吻她,也是最后一次吻她。因为她决定,她从此不仅要从他眼里蒸发掉,也要从他心里蒸发掉。不仅如此,白雪还将紧闭感情的闸门,直到闯出一条生存之路以后。
到大江制衣打工后,车间里除了几个领导、维修工外,大都是女工,很少能接触到男人。在宿舍里,有些女工互相开玩笑时,会涉及到男人和男人那东西。每到这时,虽然白雪装出一副没有注意听的样子,实际上她争取把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听清,很怕遗漏什么,甚至渴望她们说得更详细些。到宁州后,她只去了一次新华书店,她在一本书上看见过男人生殖系统的解剖图,因为怕别人发现她一个女孩子看那种图,所以只看了几眼,就恋恋不舍地把书放下了。虽然只看了几眼,又是解剖图,她脑袋里还建立不起来那东西的完整图像,但是也让她非常兴奋,周身发热。她几次再想去那个书店,再看几眼那张图,但都没有时间去。她后悔没有认真翻一翻那本书,说不定里面有更真切的图,自己没有发现。从那次以后,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时,就想起那张图。每次想起那张图,身体里都有一种能量在涌动,血流加速。常亮、程石经常出现在她梦中,有时是拉着常亮的手在遍地野花中奔跑;有时是同程石拥抱、亲吻。在梦里她多次看见他们的那个东西,有时是和弟弟小时候的那个小东西一样,有时又是那本书里的形状。每次梦到那个东西,她都非常激动,常常兴奋得从睡梦中醒来。每当这时她都感到非常遗憾,那些天天能挽着男孩胳膊散步、逛商场的女孩多么幸福,而自己只能在梦中重温那早已不属于自己了的故事。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享受男欢女爱,还要为生存拼搏。有时白雪也幻想,当自己工作稳定了,不再为生存发愁时,就找一个好男孩同他结婚,同他一起尽情地享受人类之爱。这时仿佛一个赤裸裸的男孩就站在她面前,他既像常亮又像程石,灿烂的笑脸、结实的身体都非常清晰,只不过他的那里很模糊。
后来因为公司安装中央空调才遇到了秦刚。两个人都是打工的工人,也没有休息日,又不在一个单位,所以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也只见面五、六次。秦刚与昔日的常亮、程石相比,应当说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白雪从他身上能感受到男人的阳刚之气,突出的喉头、宽宽的肩膀,给人以力量。白雪也想看看他裤子前面那个部位,可惜每次见面都是在晚上,在路灯的树影里,连脸面都看不太清,不要说身体的其他部位了。因此,做为男性的重要标志物,秦刚在白雪的记忆里什么印象也没有,留给她的只有自己自由的想象。仅有的一次同男人结婚的梦,那个男孩子好像是秦刚,但连他的裸体都没有看见就醒了。
然而白雪万万没有想到,她的第一次竟给了一个五十岁的男人。
开始陪刘大江后,她第一次看见了成年人那个东西,这才知道那东西真实样子离自己的想象相去甚远,绝不是小男孩那个小东西的机械放大。这就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渴望看到的东西吗,这就是隔着牛仔裤想看的常亮那个东西吗,这就是透过被汗水打湿了的运动短裤想看到的程石那个东西吗。当时看到常亮牛仔裤那个凸起是那么吸引人,看到程石短裤裹着的那个包是那么兴奋。而现在那东西既没有牛仔裤遮挡,也没有短裤包裹,就赤裸裸、明晃晃地悬在自己面前,它已不再是自己的想象,也不再仅仅是一张图,它已活生生、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不仅看到了,而且摸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儿激动,也没有一丝兴奋。是因为它不像小男孩那东西那么俊秀、娇嫩,还是因为激动起来时,已失去了肉感?反正白雪感到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东西,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既不鲜活,又缺少灵气。但她一直没有解开的秘密,今天终于有结果了,她知道了男人那东西的用途。根据刘大江的表情,白雪知道了男人是通过那个东西在女人身上获得了愉悦和满足。通过自己的感受,白雪也知道了那个东西带给女人的不是兴奋和享受,而是痛苦和恐惧。自己多少年来渴望同男人接触,没想到盼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后来白雪对自己的结论也产生过怀疑,宋阿姨每次从家回来时,那笑脸,那眼神,又不像遭受了一夜折磨和蹂躏,却像得到了无限的关爱和滋润。是自己有什么毛病,还是他年龄太大,或者因为他不是自己心仪的人?白雪目前还弄不明白。
其实常亮和程石不仅仅留在白雪的记忆里,有时她也想起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她。程石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常亮是不是也考上了大学?如果考上了,现在是大二,他会不会就在滨海大学?如果现在能见他们一面多好,常亮的笑脸还那样稚嫩吗,还愿意穿牛仔裤吗?程石的身体不会发胖吧,还是光着膀子穿着短裤打篮球吗?很多书上都把初恋描写得那么美妙,确实,白雪一想起常亮和程石,身体里就有一股热流在涌动,如果去照镜子,一定会发现自己脸上的皮肤都变得更加光滑、没有一丝皱纹,两只眼睛会更加有神、放射出青春的光芒。
黑珍珠(38)
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今天在篮球场上看到那个“5号”,白雪又有了那种感觉,他是继常亮、程石、秦刚之后,第四个让她心动的人。他现在好像就在她的眼前,那身红色的背心、短裤,是那样的鲜艳;那张英俊的脸,笑得是那样灿烂;那带球和投篮的姿势,是那样的优美。他短裤包裹的那东西同刘大江的那东西长的一样吗?那东西应当同人的脸似的,一个人一个样,他的一定很漂亮。
开门声,使白雪脸上的幸福定格了,是刘大江回来了。
24、甄诚
课间休息时,一个叫栾天的男生拿者一张画稿来到白雪面前:
“白雪,你有时间吗?”
“你找我有事吗?”白雪看着他问。
“我想请你帮我看看,我这张画看着有点别扭,但又不知道毛病在哪,又不好意思问老师。”栾天指着画稿说。
白雪接过他的画稿,看了看,问题很明显,光的方向不统一。
“从物体的影子看,光线是从这个方向照过来的,而从物体本身的明暗看,光线好像从这个方向照过来的。”白雪在画稿上一边比划一边说。
“对,对,经你这么一点,我也看出来了。从我这张画稿上看,是有两个光源。后羿射日,留下了两个太阳。谢谢你了,白雪。”
栾天拿着自己的画稿走了。望着他的背影,白雪感到问题有些蹊跷。栾天看上去,不是笨人,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是想考我,还是有其他目的。
中午下课,白雪刚跨出楼门,栾天就满脸堆笑走过来:
“白雪,中午我想请你吃饭,能赏脸吗?”
“无功不受禄,怎么能随便吃你的饭呢?”
“我这个人比较笨,有弄不明白的,又不敢问老师和同学。我看你为人挺和善的,才敢斗胆向你请教。经你上午指导,几天没琢磨清楚的问题,一下子找到病根了。为了表达对你的感谢,中午一起吃点饭,你不会拒绝吧。”栾天很真诚地说。
“指导可不敢当。我也是第一次拿起画笔,说不定以后还要请教你呢,难道也必须请你吃饭吗?”白雪笑着说。
白雪一句话问得栾天站在哪儿直搓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十分尴尬。白雪感到自己有点过分了,急忙打圆场:
“同学之间互相交流一下,很正常,你不要看得太重。另外,该问老师的,也不要客气,老师不就是教学生的吗。再说,不为了学知识,我们花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如买肉吃呢,你说是不是?”
白雪看他还站着没动,又说:
“你要想请客好办,一年时间啊,来得及。哪天我找你请吃饭,你可不要装糊涂。”
白雪笑了,栾天也笑了。
“那好,我随时恭候你。走吧,回家吃饭去吧。”
“那我先谢谢你了。你先走吧,我到里边还有点事。”
栾天悻悻地走了。白雪什么都明白了,心里闪过一丝安慰。栾天今天的行动,至少说明自己还没有老到扔到马路上没人看的程度,还不是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白雪一边向食堂走着,一边想着栾天这个人。他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一米七十几的身材,不胖不瘦,还算很匀称。一张脸,不算白也不算黑,五官也很端正。但同常亮比,人长得有些单薄;同程石比,似乎缺少灵气。白雪又觉得好笑,怎么非要同常亮或程石来比,他们俩就是标准的男人吗。其实,现在白雪心里已经被另一个男生占据着,就是那个篮球场上的“5号”。
自从那天见到那个篮球场上的“5号”以后,白雪心里天天想着他,每天都想见到他。这两天,下午下课后,白雪就直奔那个球场,可是两天都是无功而返,一次也没见着。白雪想,不去打球,总要吃饭吧,所以白雪又开始到食堂去找。一连两天中午,饭都顾不上吃饭;就去几个食堂找。十个食堂,她每天中午只能跑三个,看不见他是很正常的。白雪也不知道找他干什么,看见他跟他说什么,互相间谁都不认识谁。其实白雪就是想看看他,只要能看见他吧,那怕远远的,白雪就感到满足。老天爷就是这么不说理,白雪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让她满足。
那个“5号”没看到,但有两件事对白雪触动很大,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周三中午在二食堂,白雪买完饭,四下一看,墙角那张桌子只坐着一位女生。白雪端着饭就过去了,那个女生抬起头朝白雪笑了笑,算是打招呼或者是表示欢迎吧,白雪也笑着向她点了点头。那个女生只顾低头吃饭再没有看白雪,而白雪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一边吃一边观察这个女生。白雪发现她根本没有买菜,一个馒头、一碗稀饭,塑料袋里装着点咸菜,估计是早饭吃剩的。是为了减肥?不对,她长得并不胖。从她的衣着上看,家庭一定不富裕。白雪明白了,她是为了省钱,光吃主食,不买副食。白雪心中有些隐隐的痛,鼻子酸酸的。白雪想把自己的菜盒挪到她面前让她吃,但又怕伤她的自尊心。白雪还在犹豫,那个女生已经吃完了,她又朝白雪笑了笑,站起来走了。不知是什么力量促使白雪扔下饭不吃也跟了出去,在走出食堂不远处,白雪追上了那个女生。她回过头来,仍是微微一笑。白雪急忙快走两步,在与她并肩而行时,轻轻地说:
“你是师姐吧,我是新生。”
“刚上大二,你是那个系的?”
“美术系的。我是第一次离家,我妈不放心,让我到学校就找一个好心的女生,认个姐姐,有什么事好请她帮助。我看你这人挺好的,但不知你愿不愿意给我当姐姐?”
“当不当姐姐没关系,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凡我能办的,一定全力帮你。我办不了的,还可以找我的同学。”
“其实也不一定能有什么事,但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我叫白雪,我怎么找你呢?”
“我叫李娟,外语系的。住在……”
“不行,这我哪能记住哇,还是给我写下来吧。”白雪说着就把笔和本递到李娟手里。李娟就把自己的教室、寝室号都写到了本子上。
当她们挥手告别时,白雪就开始思考下一步怎样帮她。
周四中午在六食堂,一群男生了引起了白雪的注意。从他们的衣着上看,白雪就知道是一伙富家子弟。最近白雪去商场对服装比较留意,尤其是进口服装的价格,她格外注意。那几个男生穿的t恤衫,都价格不菲,鳄鱼牌子的七、八百块,老人头牌子的一千多块。他们买的是包子,就坐在白雪的邻桌。白雪很想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然而他们刚刚坐下,不知那个小子喊了一声:
“这是什么他妈包子,馅小不说,什么味也没有,你们尝尝。”
“高衙内说的对,这包子简直不是人吃的东西,给我妈养的那只猫,它都不能吃。”
“走,到外面吃去,我请你们。”
又不知是那个小子喊了一声,他们呼啦一声,都走了,包子扔了一桌子。白雪看着他们的背影和桌子上的包子,心里真不是滋味。李娟连咸菜都买不起,而他们,肉包子都嫌不好吃。
一下午白雪的脑袋里总想着这件事,老师讲桌上的石膏球和正方体,在白雪眼里一会儿变成了那满桌的包子,一会儿又变成了李娟面前的馒头和稀饭。画了一小时,画面上的石膏球怎么看都像包子。擦了又擦、改了又改,这回不像包子了,开始像馒头了。
白雪开车往回走时一直在想,找机会一定同宋阿姨商量出一个帮助李娟的办法。另外,自己现在和刘大江在一起,钱可以随便花,可千万不能像那伙富家子弟那样,不要沾染上一抛千金的恶习,要永远保持原来的本色。
“白雪,早点怎么样,你喜欢什么早点一定要告诉我。”
“我这个人吃饭不挑,你不用费那么多脑筋。董事长不在时,你随便弄点,我吃饱了就行。”
“不成,老板叮嘱几次了。今天他可能该回来了,今晚就得问。”
“他问时,我就说好、非常好不就行了。”
“我也不是单纯应付老板,以前我曾表过态,你上学后我要搞好后勤工作,支持你顺利完成学业。其实早饭很重要,要保证一上午人体的需要。很多年轻人不重视早饭,有的还不吃早饭,对身体是很不利的。”
“你儿子上高中时,早饭你都给他做什么吃?就按那个做就行。”
“我家的条件,哪能那么讲究,也就给他订一份牛奶,不是袋装的,要自己煮的那种。再给他煎一个鸡蛋,或者几片火腿。”
“那不就很好吗。我上高中时,早饭是稀饭、馒头加咸菜,吃得也很香。我出来打工前,不知道牛奶是什么味。小时候奶奶给弟弟买过奶粉,有一次弟弟没有完全喝光,妈妈给了我,我尝了一口,真香啊。我让妈妈也尝尝,妈没舍得,让我都喝了。这次给我的印象特别深,现在想起来,嘴里还有浓浓的奶香味。”
“你看,没喝过牛奶的,不也长得很好吗,而且还这么聪明。现在有条件能吃得更好一些,也没有必要过分节省。老板请一次客都一万多块,够我们一家生活一年了。”
“宋阿姨,你说这话使我想起一事,真得求教你。”
“有事就说,跟我客气什么。”
“因为这不是我自己的事。”
“谁的,男同学的吧?”
“你上学时是不是天天想着男同学?”
“你说不是你自己的事吗。”
“不是自己的事,就一定是男同学?今天这事恰恰是女同学的事。”
接着白雪把前几天在食堂遇到的事对宋阿姨说了。尤其是说到那个女生不吃菜的情况时,白雪眼里都闪着泪花儿。
“宋阿姨,我想帮帮她,你看行吗?”
“当然行。不过有两点先跟你说清楚。一个是这种情况不止一个两个,你要帮可能帮不过来。一个是你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老板的,应当征得他同意。当然你现在每个月帮她三百、五百,你不说他也不会知道。但我认为跟他说对,我们做事要正大光明。”
“我已经跟他说了,他让我自己决定。不过他提醒我,千万不能伤害了对方的自尊心。我感到他说的有道理,真怕她不但不接受帮助,还有被伤害的感觉。所以向你请教,怎样才能使她能同意接受帮助。另外我也知道贫困生问题是个大问题,全社会都在关注,国家要想完全解决都有困难,我怎么能管得过来。况且我还在花别人的钱。我想好了,只帮助她一个,再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装作看不见了。”
“你是一个很富同情心的人,再遇到有困难的,你还会想帮。但真的不能见一个帮一个,不要说你了,就是大慈善家也做不到。要想帮助这个女生,最好的办法是给她找一个兼职的工作,凭劳动挣钱。”
“我也想过,直接给她钱,肯定不会要,而且还容易使她受到伤害。但兼职能干什么,她只能晚上和双休日工作,这样的工作很难找。”
“你还是找老板,看看他们工地,专卖店有什么事适合她干的。可以半卖半送,明白不?”
“明白,不就是少干活多给钱吗?宋阿姨你就是聪明,这个办法好。”
“叫少干活多给钱不大合适,叫因人设事更准确。”
“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你怎么想出来这么一个词?”
“这是在批评国企弊端时经常用的词,什么因人设事、人浮于事等等。没想到在这儿又用上了,是不是有点滑稽?”
“这正说明毛主席伟大吗,他说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都要一分为二。今天晚上我就跟他说,让他因人设一回事。”
“这可是私企最忌讳的事了,谁有困难帮助一些钱,老板会很爽快地答应你,但让他养一个闲人,他不愿意。你又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那怎么办?不论怎么样,也要帮她一回,太可怜了。实在不行,就让她给我补习外语,她是外语系的。”
“行,帮你做事,老板一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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