飚子说警察能当证人?
为首的警察狠狠说,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们这么野的人,是你懂法还是我们懂。
飚子说你们是懂,我就怕你们知法犯法。
和强子他们打过交道的过来说,这样,你们先带他俩回公安局,我在这儿找证人做笔录。
强子说是我一个,带俩干啥?
好好好,一个一个。
树华匆匆跑进来,看了强子他们一眼,走到警察们面前说,怎么回事?
为首的警察认识树华说周主任你过来了?
树华握手,说赵队长,一会儿张县长还过来,办公室接电话说这儿警民冲突有人寻恤滋事呢。
是挺凶的,这么些年咱们县还没人这么咋乎过,听说南方有黑社会团伙,我看他们也差不多了。
树华说队长可别这么说,这得开常委会才能定性。闹事儿的人呢?
都跑了。树华脸不经意的扫了飚子和强子一眼,低下头掩着一丝笑容,说等会儿吧,一会儿张县长就来了。
英英同公安局长一起来的,听完警察的诉说,面无表情地看了强子一眼,说首先咱们执法人员态度不好,工作没做到群众心坎儿上,群众情绪激动也可以理解,但是计划生育工作是当前国家抓的重点工作,也是我们县的重点工作,干部群众都要配合。对强子说你一个男同志怎么和女同志动手呢,在医院里闹,影响病人休息,有什么意见和建议正规渠道向上反映嘛。然后问公安局长,你什么意见?
公安局长说张县长看着处理吧。
英英说没有造成大的太坏的影响和人员伤害,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没有人异议,张县长说我看看计生办主任去。
警察和医生们都散去,树华陪着英英去病房。
飚子眼直直地看着英英远走,不喘气儿地说,好家伙难怪人家说白面无须不可交矬子心里三把刀最毒不过一只眼一只眼斗不过水蛇腰。然后使劲喘气,娘们儿啊,厉害。强哥,这就是你同学?
强子苦笑,说咱赶紧去那边看看,乐子他们呢?
走了,回凤凰城了,孬子这事儿干得漂亮。
到县医院时,疯人躺在一张病床上输液,医生坐在另一张床上,孬子坐在凳子上,见两人进来都投来寻问的眼神。
强子说没事了,孬子你给乐子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安心开车,路上小心。
飚子说春燕打了一针烧退了,国顺在那边儿呢。
妞在另一张床上躺着,已清醒过来,呆呆的眼神直直盯着天花板,没有任何反应。
强子走过来看妞,孬子说嫂子吓坏了,我们不敢接近。
强子蹲在床头,轻轻抚上妞的额头,妞突然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惊恐地眼神陌生地看着强子,身子抖成一团,手脚无措的动着使劲往墙里靠。
强子站起来坐到床上去抱她,妞尖叫着四处躲,强子轻声说是我,怕啥。
孬子说是强哥,嫂子你好好看看。
妞不停地摇头,嘴里咕哝着,别抓我,别抓我,强子不在,强子呢,强子强子。茫然的眼神四处搜索。
强子用力把妞搂进怀里,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脸贴在妞的脸上,向墙,眼泪恣意流淌。
孬子有点窒息,站起来走出去,飚子说我去看看春燕也出来。
医生悄悄转过头去望着窗外,长长的泪水和鼻涕直流在衣服上。
妞在强子怀里抖了好久才安静下来,在强子的抚摸下静静睡去,强子一直抱在怀里,没有放下。
强子手机响,妞睡梦里一阵悸动,强子没接关了手机。
妞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过来,抱着强子哭个没完没了,春燕跑来看妞,妞看到春燕额头上的伤又一阵痴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倒是医生家嫂子安安静静的,看每个人都笑,医生不停地讲着村头儿的大石碾,家门口的老槐树,说那年夏天割麦子突然下起暴雨,从地里往家跑,没到家两人头顶上轰隆隆的雷和龙爪一样的闪电把天地都沾在一块儿,倾盆大雨漫天浇下,两人全身浇透,在泥泞的地上摔了无数个跟头,最后你搀着我我扶着你回家了,成了俩泥猴儿,两人说过这辈子命中注定无子,两口子相依为命了。
妞听得出了神,下床去看疯人,说嫂子,相依为命,看医生,大哥,啥叫相依为命?
医生揉揉眼睛,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来,就象你和强子一样,你为我活,我为你活。
强子过来把妞搂回床上,又抱在怀里。妞挣开紧张地盯着强子的眼睛,我为你活,你为我活,相依为命。
强子点头,认真的,用力点下头。
英英呢?
妞和春燕都回家了,医生还要陪嫂子输几天液,妇科的医生说她下身都溃烂了,医生在医院陪着。
飚子打电话给乐子,抓时间把虎皮给送过来,嫂子看到虎皮肯定精神好,这边让国顺和张涛先不回去了,帮忙办手续,租地方,张罗着装潢公司开张。
第五部第六十一章蒙知
妞这次脑袋受很大刺激,夜里经常惊醒尖叫,目光散淡痴呆,言语也少,眼神只追随着强子,只要看不到强子就瑟缩到床角里满脸惊惧,强子一刻也没离开家,飚子和孬子天天来探望,买吃的用的,有时候也做饭一块儿吃。强子说飚子你抽空和树华去把石的证词弄好,得给我爸平fan,树华说那老家伙死活不开口。飚子说你不cao他妈他不给你叫爸,我带他闺女去,cao。孬子说飚哥,你忙装潢公司,这事儿交给我办。
过了几天,孬子和树华把事情办好,告诉强子,强子心宽亮了些。医生和嫂子都回到家里,妞明显的开心起来,一整天都和嫂子说这说那,拉着她看鸟看花,一时又呆愣。强子打电话问飚子虎皮的事咋样了,飚子说前几天就打电话让乐子去了,我一会儿问问,不行我过去看看。
乐子说那家把孩子卖了,飚子急了,卖哪儿了?乐子说我们报警了,警察正找呢,好象卖到天津一带,放心吧,我们天天在公安局盯着呢。飚子气得大骂,这俩老犊子咋啥缺德事儿都办,虎毒还不食子呢。又拍自己大腿,早把虎皮接来好了,操,都你他妈结婚的事给我闹的,对了,你长个心眼啊,我咋瞅你那娘们不地道。乐子哈哈笑,飚哥,咱种都撒了芽都发了还能咋地。飚子又骂,芽是发了,别他妈不是你的种。乐子那边又哈哈大笑。飚子说虎皮的事你一定盯紧啊,一定要找回来。
没敢跟强子和妞提虎皮被卖的事儿,只说乐子他们正商量呢,他妈的要钱。强子说上次不说好了嘛,要多少给多少,飚子嗯了一声。
妞很晚很晚才被强子从医生的房间里拖出来,强子说洗澡睡觉。把妞的外
衣脱在沙发上,拉着妞进了卫生间。
妞看看强子说,嫂子就会笑。
强子说过几天我带她去看病。
嫂子说我好人,
强子说你是好人。
妞无声的笑了,看强子的眼睛,你也是好人。
强子说好人好报,医生嫂子总算团聚了,唉。
团聚?
嗯,就是在一块儿了。
妞想想,嘿嘿笑了,强子问笑啥。
大哥嫂子,一个床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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