俐齿,从来都是要人顺着她的公主?廖文鸾转动一下椅子,让自己面对窗外景色才轻声道:“让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公主也好。我想你这两天还是不要和美国那边联系了,等过上几天再说。”
门被轻轻敲响,廖文鸾把椅子转回来,看着走进来的年轻女子露出笑容。有些事,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
廖文鸯刚走进办公室,吴雁南就冲过来:“怎么样?鸾鸾她同意搬回文林苑了吗?”这样的急切让廖文鸯心里发出一丝不屑冷笑,但脸上笑容还是那么温柔:“大哥,你也知道姐姐的脾气,她怎么肯。再说要劝她搬回去,该是你亲自去劝。”
吴雁南用手拍下额头颓然坐到沙发上,廖文鸯给他倒杯水送到面前:“大哥,也不是我说你,你既然不愿意和姐姐分开,这会儿怎么又不愿意过去找她?”看着弟媳面上一脸关切,吴雁南直起身子接过水喝了口:“我不想看见那个讨厌的人,再说……”
没说完吴雁南就咬一下牙,站在楼梯间看到妻子走进来的时候,满腔的相思都涌上来,恨不得抛开所有一切拉着妻子离开这里诉说离情,可是很快刘建就映入眼帘,妻子的笑容依旧熟悉,可那样的笑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别的男人。那个时候也只有握紧拳忍住上前质问的冲动看着他们走进电梯。
廖文鸯面上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很快就说:“大哥,我原来就说过,姐姐这样脾气,又有了钱,想去哪就去哪,你怎么能绑的住她?”是啊,吴雁南并起双手大拇指抵在下巴上:“你说的对,当年怎么就不知道沈阿姨有那么一份遗嘱,我还一直以为。”以为沈婉的全部财产都归在廖凯名下,而廖文鸾名下没有任何动产或不动产,想到廖文鸾那句话,廖文鸯的下巴微微收起,这回,就该让你什么都没有。
但廖文鸯脸上神情没变,声音里带着几分叹息:“不过都现在了,17%的股份,还有,姐姐要在这里买房,”话里的意思吴雁南听的很明白,脸色一下就铁青了,买什么房子,吴家那么多房子还不够她住吗?廖文鸯察言观色,顺势就说:“大哥,感情的事我们不好多说,但就算是沈阿婆也说过,原配夫妻对孩子才好。”
吴雁南吸气呼气,让心里的郁闷慢慢化开才站起身:“你说的对,小竹子他,永远都是我的儿子,”瞧着吴雁南那双染上战斗狂热的眼睛,廖文鸯心里明白自己说的话已经打动了他,让廖文鸾再次一无所有,是绕不过吴雁南的,当初是漏算了,这回,你该怎么都逃不了了。
吴雁南刚离开办公室廖文鸯就拿起手机拨打号码,当对方一接起她就迅速地说:“小舅妈,已经和大哥说好了,大哥这人你是晓得他脾气的,最不能容忍廖文鸾身边有别人了。”电话那头的朱英唇边露出笑,声音也很温和:“我知道,交给你就是最让人放心的。”
两人在电话里又说了几句就各自收线,廖文鸯把通话记录删除才按下内线电话叫进周小姜,仔细询问小张去廖文鸾那边的情况,问完了又说:“我姐姐的脾气和我不大一样,你和小张说一声,要有什么就忍着些。”
周小姜连答几个是后才说:“人事部已经把为廖副董的助理人选送了几个上来,副总您要不要先过下目。”廖文鸯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过什么目啊,赶紧给我姐姐那边送过去,她的脾气最急了。”看着廖文鸯脸上一闪而过的惆怅,周小姜自以为明白什么点头关上门退出去。
看着缓缓关上的门,廖文鸯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自认目下无尘的公主,或者不会知道有些时候这些容易被忽视掉的人的作用吧?不然十年前廖凯的那份遗嘱也不会让任何人都觉得很正常,就因为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独占遗产才符合廖凯的心愿。
转动椅子看向外面,廖文鸯的眼微微眯上,但没人知道,廖凯临终前没有看见廖文鸾是怎样的遗憾。姐姐,你自认目下无尘高贵无比,那这回,就再尝尝跌落凡尘的滋味吧。就不晓得这回,你还有没有这么好命,毕竟沈家阿公阿婆已经年老,而你的两个舅舅,都那么地无能,仅靠一个刘建,你还翻不起什么风浪。
想到朱英的话,廖文鸯低低地笑起来,姐姐,你的人缘,其实真的没这么好,你看,你的舅妈把你当做眼中钉一样,偏偏你还毫不知觉。
廖文鸾并不知道廖文鸯的想法,就算知道了她也毫不在意,有些事,不是靠舆论就能完全做到的。头一天上班总要累些,适应环境布置一下办公室,时间飞快流逝,看着一边努力配合自己的小张,廖文鸾的眉不由轻挑,不得不说,廖文鸯在掌握人的心理方面比自己强多了,这才是她之所以得到今天这一切的根本。
察觉到廖文鸾的目光,小张的笑容有几分拘谨,中午吃饭时候,大家叽叽喳喳闲聊时候也说过廖文鸾只怕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上司,对自己表示了同情。现在,小张正准备开口门被人象征性地敲响,接着吴雁南推门进来,一脸的公事公办:“廖副董,公司给你备了个接风宴,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来接你一起去。”
八卦,有八卦可以看了,小张一想到公司里的传言,眼顿时就亮了,本来打算很快出去的她开始磨磨蹭蹭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来。这是虐恋情深还是求之不得还是误会重重?小张脑中开始出现不少情节,廖文鸾的眼微微一抬,刚打算要拒绝就看见小张在那磨磨蹭蹭收拾东西,下巴对着小张点了点:“你先下班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写商战,真要命啊,啊啊啊啊。
、偶遇
果然八卦是不可以围观的,小张有些泄气地想,但很快收拾好东西对廖文鸾点头:“好的,廖副董有什么事的话给我打电话。廖总再会。”
吴雁南的眼是一直落在廖文鸾的身上,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再到她纤侬合度的身材,没一处不熟悉,也没一处不让吴雁南想伸手去抚摸,听到门关上的咔哒声,吴雁南上前一步去拉廖文鸾的手:“鸾鸾,你还在怪我吗?”
廖文鸾后退一步看着这个男人,这男人生的很出众,十年的岁月把他打磨的更加成熟,再不是当年那个稍微有些稚气的男孩。可他和十年前一样刚愎自用,不晓得自己要的是什么。当初是为的什么爱他爱的如此浓烈?现在看来,不过也是被他的好皮相所迷。轻轻把手从吴雁南手里拿出来,指尖碰到吴雁南的手心,吴雁南只觉得手心里传来的是一阵冰凉,眼前爱的疯狂的女子很平静地说:“抱歉,我还要去接儿子,顺路去看新房子,就不参加这个接风宴了。”
平静的如同面对一个普通同事,吴雁南心里漫上痛苦,叫了声鸾鸾,话音里那样痛苦。廖文鸾已经推开他往外走,吴雁南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廖文鸾抬头看他:“阿南,你该庆幸,我现在对你虽然没有爱,但也没有恨。”
说完廖文鸾打开门走出去,吴雁南如被子弹击中心脏一样感到心爆开一样的疼,抚上胸口看着廖文鸾消失在那里,闭上眼泪已经流下。但很快吴雁南就睁开眼,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脸色渐渐阴沉下来。阿鸯说的对,女人就不能太过独立,不然就容易飞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告诉廖文鸯取消接风宴,吴雁南这才走出门,既然她要在商场上一见真章,那就由自己来告诉她,这十多年的商场沉浮,绝不是知道点皮毛的小女人就可以窥得精华的。
廖文鸾走进吴雁北的画廊,隔了玻璃就能看到吴雁北正在指导吴劲节画画,旁边的晓棠正坐在那看着爸爸说话,眼里露出渴望神色。看见廖文鸾走进来,晓棠站起身,有些好奇地望着廖文鸾,虽然没见过这个孩子,但廖文鸾知道这是吴雁北和廖文鸯的女儿,对小姑娘露出一个微笑:“你就是晓棠,长的,”
说着廖文鸾顿了顿:“长的有些像你外公。”外公?这个词让小姑娘皱了下眉,看过外公的照片,也给外公上过坟,但她是谁,怎么这么熟悉地说出来?吴雁北已经指导吴劲节画了一笔,十分满意地拍下他的肩让他自己练习,这时总算能分心和人说话,把女儿拉过来笑着对她说:“你啊,连人都不会叫,这你该叫……”
吴雁北顿住,一时不晓得是该叫姨妈呢还是该叫伯母,还是廖文鸾笑着摸一下晓棠的头:“就叫姨妈吧,我叫廖文鸾,是你妈妈的姐姐。”妈妈的姐姐的确该叫姨妈,晓棠在脑子里面把这个关系理了遍才又瞪大眼睛看着廖文鸾:“姨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吴劲节也放下手里的画笔,叫了声廖文鸾,晓棠的眉皱的更紧,怎么妈妈的姐姐会是哥哥的妈妈?吴雁北拍拍女儿把她抱起来:“这啊,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快六点半了,也该回家了。鸾鸾,不如一起回去吃饭?爸爸妈妈也很想你。”
廖文鸾看着吴劲节把那些画具收拾好才笑着说:“不用了,我还要带小竹子去看房子。等过两天收拾好了再过去看吴爸爸他们。”心结总是会在的,吴雁北了然一笑,虽然自己也希望哥哥嫂嫂能够破镜重圆,可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插手的。
一行人一起出去,廖文鸾突然说:“你知道吗?只有你一个人不对我买房子感到惊诧。”吴雁北把晓棠有些皱的衣领拉好,奇怪挑眉:“没房子住买一套不是很正常吗?”是很正常,但有时候在别人看来就是不正常,一直等在外面的刘建见廖文鸾母子出来,摇下车窗和吴雁北打招呼。
吴雁北看着吴劲节熟络地坐上刘建开的车,不由看一眼廖文鸾:“鸾鸾,这位刘律师,只是律师吗?”廖文鸾回头一笑:“阿北,你越来越婆妈了。”说着廖文鸾拉开车门,和吴雁北说再会。
越来越婆妈了?吴雁北自嘲一笑,只因为对方是廖文鸾,才会想关心吧?感觉到女儿拉了自己一下,吴雁北把女儿放到肩膀上:“走,爸爸带你去吃肯德基,再给你买套画具来。”晓棠在爸爸肩上猛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妈妈会骂吗?”吴雁北把女儿的双手握在手里,像鸟儿翅膀一样分开:“要骂也是骂爸爸,不会骂你,我们走啰走啰。”晓棠又高兴又感到害怕,只是在爸爸肩头笑出声。
房子离文鸾大厦不远,小区虽然不算新,但配套设施很齐全,游泳池健身房一应俱全。前手业主保养房子保养的也很不错,廖文鸾在那仔细看厨房卫生间有没有漏水的地方,吴劲节已经在卧室里发出惊喜的叫声,刘建探头一看,见吴劲节手里拿着一个画夹,里面夹了几张水彩画。
带他们来看房子的中介原来是陪着廖文鸾看厨房的,听到吴劲节发出叫声后就急忙赶到卧室,看见吴劲节拿着画夹就赶紧开口解释:“这是原来那家小孩用来练笔的,问过要不要带走,这家人说小孩都大了,也不画画了,让我们帮它丢掉,一时忘了。”
吴劲节发出可惜的声音:“这画虽然构图算不上很好,但用色很大胆,可惜不画了。”中介见廖文鸾没有生气,松口气笑一笑:“小孩子吗,都是喜欢什么就玩什么,能坚持下来的有几个?”
吴劲节把那几张画看了看就重新放回画夹,郑重其事地交给中介:“我觉得,这画夹还是还回去比较好。”对客人的合理要求中介当然会满足,接过画夹点头:“好的,一定办到。”吴劲节有些低落地看向廖文鸾:“妈妈,我们走吧。”
廖文鸾的眉微微一挑:“你不喜欢这个房子?”吴劲节抿着唇:“原来的主人是个会丢弃画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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