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删掉多出来的短信,知道他不会记得早上的事情,就随便的发了一条,说要跟着老板出去,最近都不回去了。还有回复就没再去看。跟着就跑到办公楼老板给分的我们几个一个不大的办公地点,凑合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去买了几件衣服换了,幸好是春天,衣服已经不要很多了。不想回去,什么都不想去探求。连去要他给我个解释的勇气都没有。一天里收到的几条短信,全部没有打开。隔天,就接到通知,果然要去山里搞个什么考察。自然没什么脾气。后来的两天都很忙,做的很多准备,累到什么都没法想。动身的前一天早上很早就醒了,有几个同届的人似乎已经知道我在学校睡了几晚上的事了。我也没怎么解释。早早醒了睡不着就去了操场跑步,跑到第十圈的时候,太阳从操场旁边一排矮矮的屋子上跳了出来。我停下,看着操场上的日出,定定地站了很久。
之后,拿起背包,去吃了早饭。
从第五季好味馆门口坐十八路公交可以直达城东一小区,坐二十二路可以直达城中it大厦。捏着一枚硬币,抛起抛落,看着十八路公交车晃晃悠悠撅着屁股走了,才爬上二十二路。坐着公交居然睡着了,到了终点的时候下车,过了马路摸了摸口袋,没什么零钱了就没等车。干脆走了起来,一直折腾到下午两点半才到了it大厦。
这地方,其实我还没怎么来过。在楼底下大厅里歇了歇脚,看着四周围穿着正装行色匆匆的人。穿着哆啦a梦t恤的我果然显的格格不入。感觉歇得差不多了,就站起来抓了个人问了他公司的所在楼层,坐着电梯上去。一路问道到了技术部,犹豫着要不要进门的时候,一个人打身边走过,走了没两步,那人突然一回头,抓住了我胳膊。李佳。
“喂,小惊喜,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呢?找墨初?他在开会,我给你叫他去?”
“啊。”我定了定神,李佳这一回头效果实在太惊悚了,半晌我才反应过来,“没什么,别叫他了,我只是来送个东西。”
“哦。”李佳神情有些古怪,看着我,然后推开了技术部的门,“走吧,我带你去他办公室。”
一进门,就有很多人招呼起来,看到李佳就叫老板娘,也有几个认出我来,叫了嫂子。我实在没什么精神应付,就随便笑了笑,一个人进了他办公室。他办公室很简单,一张桌子,沙发。桌上也就一台电脑,跟一些必要的东西,没什么其他装饰。我在他办公椅上坐了一小会儿,顺手抽开一个没有上锁的抽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了进去。
最后起身,走出了那里,跟众人道了再见。任由李佳把我送出大楼。
出了it大厦,外面好像有些变天,我突然不想一个人离开。
“姐。”
“嗯?”
“送我回去成不?我好像没零钱坐公交了。”
李佳歪着头看了看我,转身去开车。
坐上车,车启动的时候。李佳停了停动作,看向车外。车外大楼外,好像有个人影从大厅急匆匆地往外赶。我转过头说:“开车好么,我想回学校。”
从it大厦到a大开车其实只要不到半个小时,可是李佳却开足了两个小时,车里有空调也有音乐,我们在城里转了四五圈。
直到李佳说:“早上还好好的天,下午却一副要下雨的样子了。”
我歪过脑袋看,果然要变得很阴暗。不知怎么,眼就开始模糊,最后只来得及叫了声停车,就冲出车外。
那天,抱着棵没有叶子的法式梧桐,哭到一塌糊涂。隐隐约约间似乎还跟李佳说了很多话,其实也都记不清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只是觉着一个人哭好了,反正他什么都不知道。可也还是会难过的,就好像那棵在春天凋零的树,莫名悲哀。
哭完之后,人多少是有些回转过来了,思维也清醒了些。第二天动身上了火车,我开了手机,写了条短息发给了杜墨初。
“你给的钥匙在办公室没上锁的那个抽屉里。想了很久还是先给你保存吧。放你那儿的东西,你看着处理吧。出来会很忙的,暂时就别联系了。”
合上手机,看向窗外。闭上了眼。
action。47
车快要进山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司机说不安全,要等雨停了才能走。我们只好被迫耽搁下了。
靠着车窗玻璃,看着雨水划开玻璃的样子。觉着周身都说不出的冷。从温暖的平原跑到大山里搞调查,就好像吃了刚吃了火锅暖身又被踢进冰水里,的确招人恨。想起过年的时候,陪着杜墨初回老家。当时也冷,可怎么没感觉到呢?大概是当时他用大衣把我细密密的包了个圆,就好像我小时候冬天妈妈带我出门时的样子。
突然想把车窗开了,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低的温度。刚出手,就被旁边的汪笛一把拽住了。
“小骆你又发什么疯啊你。”
我鄙视的撇了他一眼:“文艺人的思想,怎么是你这种一根筋能明白的?话说,你一重力物理的,跟着我们一堆考古摸死人骨头的跑这山沟里,才是发疯了吧?”
“你你你你……你丫才发疯呢。你全家都发疯。爷我这都不是因为你!”
“我全家的确都发疯了。不过。”我一挑眉,“劳您操心我好的很。”
“骆学姐……我也冷,别开窗了吧。”惠科辞及时从汪笛背后冒出头来,制止了这场斗嘴。
其实知道,我的确是犯神经了。可汪迪的确不是我招惹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那天就扒着老板上了火车。后来我一琢磨,这事儿的问题可能出在李佳身上。结果一问,果然。汪迪不堪严刑逼供,说了句,李佳不放心你。还好李佳似乎并没有告诉汪迪更多的事情。
于是,汪笛就一直在问我怎么了怎么了。这一路就没停过。他知道我不开心,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开心还很担心我。我讨厌让别人为我操心。可是这次,我却真的没办法对他们开口。
难道我要嬉皮笑脸的对他们说。我跟喜欢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狗血的追逐与反追逐之后,终于在春节归来后的某一天晚上,打破纯洁关系。可是第二天早上,早醒做好饭,走进房间想叫那位亲爱的时候,睡眼惺忪间,那位却失口叫出前女友的昵称。导致我醋性大发,黯然神伤之后,决定该滚多远滚多远。滚到天边山沟沟里思考,我到底是对他说:“虽然早有准备,可你叫出她名字的那一刻,我才真的知道,我不能接受喜欢的人心里惦记着别人。我做不了圣女了。对不起。”还是对他说:“没什么,我给你大把的时间忘掉那个人。我有信心,你是爱我的。”要不就对他演绎“我失忆了失忆了,你做的一切我都装不知道”这样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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