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副警长道,“这个叫欧伦的小鬼四处去干人家的狗。”
“‘四处去干’?”班森哈维耐心地问。这可能有多种意义,他想。
“呃,”副警长道,“养狗的人以为欧伦试着要干它。”
“他有吗?”班森哈维问道。
“很可能,”副警长道,“但是我看不出来。我赶到的时候,欧伦不在附近——狗看起来也没事。我是说,我怎么会知道狗被干了没有?”
“你问它呀!”直升机驾驶员说——也是个小鬼,班森哈维这才注意到,甚至比副警长还年轻。连副警长对他都很轻蔑。
“国民兵派给我们的白痴中的一个。”副警长低声对班森哈维说,但班森哈维已经看到那辆水蓝色的货车。它停在空地上,在一间矮棚旁边。没有人试图藏匿它。
一个长形猪圈里,猪只像潮水般涌向西、涌向东,被悬在半空中的直升机逼得发疯。两个穿吊带裤的瘦男人,蹲在谷仓的斜坡上、一只躺在地上的猪前面。他们抬头看直升机,用手遮着脸,挡开蛰人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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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那么近。降落在草坪上,”班森哈维告诉驾驶员,“你会吓着动物。”
“我没看见欧伦,老头子也不在。”副警长道,“他们家不只这两个。”
“你去问那两个,欧伦在哪儿,”班森哈维道,“我要看看那辆货车。”
那两个人显然认识副警长;他走近时,他们头也不抬。但他们盯着身穿单调的黄褐色西装、打着领带的班森哈维,看着他横过院子,走向水蓝色货车。班森哈维没看他们,但还是看得见他们。这些人是呆子,他想道。班森哈维在托雷多看过各式各样的坏人——邪恶的人、没来由发怒的人、危险的人、懦弱或大胆的贼、为钱杀人的人、为性杀人的人。但班森哈维觉得,像拉斯兄弟,威登与桑椹脸上那种良性的堕落,他还真没见过。这让他背脊冒起一阵寒气。他觉得最好找到史丹迪西太太,尽快。
他打开水蓝货车的门时,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但他善于找寻未知。他立刻看见——太容易了——割裂的胸罩,有一截仍绑在杂物箱的把手上;另两片掉在地板上。没有血迹;是柔软、肤色的胸罩;很有格调,班森哈维想道。他自己不讲究格调,但他见过各式各样的死人,他可以从衣着辨识一个人的格调。他用一只手拿起所有的胸罩碎片,然后将手塞进松垮下坠的西装口袋,再度穿过院子,走向正和拉斯兄弟交谈的副警长。
“他们一整天没看到那孩子,”副警长告诉班森哈维,“他们说欧伦有时在外头过夜。”
“问他们最后一个开那辆货车的是谁。”班森哈维对副警长说;他不要看拉斯兄弟;他一副像若直接跟他们交谈,他们没有能力理解他的神态。
“问过了,”副警长道,“他们说不记得了。”
“问他们,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上次坐那辆货车,是什么时候。”班森哈维道。但副警长没机会;威登·拉斯哈哈大笑。班森哈维很感谢那个脸上有痣、像泼洒了酒似的,能够保持沉默。
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10)
“妈的,”威登道,“这儿哪会有‘漂亮的年轻女人’,从来没有漂亮的年轻女人屁股挨近那辆车。”
“告诉他,”班森哈维对副警长说,“他撒谎。”
“你撒谎,威登。”副警长道。
桑椹对副警长说:“妈的,这人是谁,跑到这儿来指挥我们?”
班森哈维从口袋里掏出三片胸罩。他看着躺在男人身旁的母猪;它有一只惊吓的眼睛,仿佛同时看着他们每一个人,却怎么也看不出它另一只眼睛究竟看着谁。
“这猪是母的还是公的?”班森哈维问。
拉斯兄弟笑了。“谁都知道是母的。”桑椹道。
“你们阉过公猪吗?”班森哈维问,“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请别人做?”
“我们自己阉,”威登道。他自己就长得像头野猪,不驯的毛发向上生长,从耳朵里冒出来。“阉猪的事我们都懂。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班森哈维道,拿胸罩给他们和副警长看。“很好,新法律正是这么订的——涵盖一切性犯罪。”副警长和拉斯兄弟都没吭气。“任何性犯罪,”班森哈维道,“现在都可以阉割惩处。如果你肏了不该肏的人,或害不该被肏的人被别人给肏了——也就是你没有帮助我们阻止这种事——我们就可以阉割你们。”
威登看看他兄弟,桑椹显得有点困惑。但威登斜睨着班森哈维说:“你自己动手,还是请别人做?”他顶一下他兄弟,桑椹试图咧嘴发笑,把脸上的痣拉歪了。
但班森哈维面无表情,拿着胸罩在手里翻来覆去。“我们当然不动手,”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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