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就听你主子的话,想法子把那个什么皇给抢到手,减免苛捐杂税,对羲和开放边口贸易,两两交换,百姓们自然会富足起来。”
原是不以为然,可听到后来,渐蹙起眉,待我言毕,他意味深长地冷问:“一个女人不该懂那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衣饰语言皆与古日本有所差别,可这万恶的大男子主义倒是一脉相承。朝天翻了翻眼,我冷然一笑:“女人和你们男人一样有健全的头脑。小看女人的话,你定会吃大亏。”
他一怔,随即朗笑:“小姐的话,昭人定会铭记在心。”
不再执拗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收刀上马。临去前,偏首望了眼故主。
“清曜。”
乍听这名字,朱雀守猛得一震。鹤卷昭人淡笑,恭恭敬敬,颌了下首:“「清曜若成雄才伟略的大德明皇,昭人就做保驾护航的藏人左将。」当年红叶祭上,昭人向您许下的誓言,此生不忘。盼殿下回心转意,早日回云桑收复江山。”
既恨他残忍屠戮无辜百姓,又悯他执着儿时的允诺。望着川津藩的这位少主调转马头,率部渐远,我五味杂陈,叹了口气,对朱雀守道:“你骗我。原来你是有名字的。”
偏首望了我一眼,朱雀守摇头:“微臣没有骗殿下。这是小的时候,昭人私下替微臣想的名字。他说微臣的眼睛像鸣泉山上的黑曜石,也盼微臣有朝一日能像明瞾大神一样,成为普照云桑的阳光。”
确如鹤卷昭人所说,柔润如水,明若黑曜。我轻漾开笑:“往后就用这个名字吧,比父皇取的那个顺耳多了。”可想起适才鹤卷昭人恨不能将我吞下肚去的狠戾眼神,忖了一忖,还是作罢,“这是鹤卷少主给你取的名字,如果旁人这般唤你,嗯……许会死无全尸。”
看我敬谢不敏地摊手,朱雀守失笑:“不过是儿时方便互称的名字,昭人不会介怀。”
见死不救的佞人赶来前,我与身边的男子临风立在海边,听他道说与川津藩少主之间的前尘。人生得此知己,确已无憾,我颇是羡慕地看着他面带宠辱不惊的澹泊笑容,畅所欲言儿时的宏愿,亡国的失志,而今的坚持。
“不论殿下将来可否夺回皇位,微臣定会遵先帝遗命,断不容人伤您分毫。”
未央不惜悖逆茈尧焱,也要将我斩草除根。我冷笑,看是往后这个佞人亦会百般阻我进宫。正是迷惘今后该如何是好,大军姗姗来迟,淡漠回首,佞人一马当先,比之往日,面色更是阴冷,未及近前,飞身下马,冷睨了眼我身侧的朱雀守,朝我半低下头:“可请殿下借步说话。”
谅他不敢在大庭广众,杀人灭口。对隐怒欲言的朱雀守微一摇手,尾随未央走至几步外,坦然迎视他愤懑的眸,我眉峰轻扬:“本宫原就是德藼亲王,实话实说而已。”
断未料到我会只身潜入守军驻地。更未料到我会破罐子破摔,和盘托出。冷凝我含笑的眸,他漠然告警:“归氏及侯府存亡,皆在皇上一念之间。还有即大人和他妹妹,勾结倭匪,难逃一死。”
即使没有明证。莫须有的罪名,照样可以置原是云桑人的即家兄妹于死地。我淡嗤,极是不屑:“未大人宽心。您大可对人言,擅闯军营的那个女子是假借亲王名义的冒牌货。”
至于他人相信与否,可会有流言蜚语盛行,便不在我掌控之中。
我挑高了眉,讳深一笑。
当我带着满身血腥,回到茶庄,只余萤姬一人。太政大臣与其他云桑老臣已被鹤卷昭人的手下趁乱带走,现应是坐在折返云桑的船,飘洋过海,归去他们久违的故乡。听即家妹妹义愤填膺地数落忘恩负义的舅公,我惟是一笑。身边的每个人皆有自己的无奈与苦处,只是所有的无奈与苦处聚拢之后,便成旁人的悲剧。这些背负沉重过去的老臣走了也好,至少免成茈尧焱主仆制挟我的筹码,令我无甚后顾之忧,悄然离开这座终予我梦魇的小岛:“再过三个月,客家小姐便要临产,咱们收拾收拾,回澜翎去。”
贰拾玖章·曜影'四'
苍秋的孩子即要出生,就算非我所出,仍是满心期盼。可许是我在金沙岛上杀生太过,是年五月,我和即家兄妹中途在间小镇客栈歇脚的时候,掌柜听我们三人自称繇州人士,殷笑遽僵,敛容规劝:“三位客倌还是等过一阵回去为好。”
我不明就里,惘然相望。可听隔桌的客人不屑冷嗤,面色蓦变。
“一年前还听说你们繇州的那位州尹大人如何足智多谋,骁勇退敌。没想到原来是个吃里爬外的奸人!”
“什么?!”
听人诽谤我的丈夫,我自是怒不可遏。萤姬见状,忙是按住的我的手背:“小姐莫急。”抬眸看向怔愕在旁的掌柜:“云州尹也非一日为官,平素为人,咱们繇州的百姓都看在眼里,对他很是敬重。可请掌柜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掌柜微有余戚,瞥了我一眼,可为近旁的朱雀守清冷眼神淡扫,缩了缩脖子:“我也是听人说,那个锦云城立了大功的侯府二少爷其实是九皋人的奸细,明着赶跑了那群蛮虏达子,暗里却和九皋勾结,意图谋反,复兴兰沧王朝。前些日子,有人将云霄与夜赫昊之间往来的书信秘呈皇上。皇上大怒,令云霄交出兵符,往枺呈苌蟆t葡霾淮樱碇荽笮」僭鄙鲜榱pt葡觯恍碇菥慕旄茄镅曰噬先缛籼挪餮裕阋桑郧寰唷!?br/>
许是夜赫龑受伤,力不从心。许是羲和内乱平息,新君即位,且乃兰沧侯外甥,如若大举南侵,新君与苍氏联手抗之,未必取胜。北地已有一年风平浪静。未想此间忽生变故。许如我那时代的清太宗皇太极铲除明朝名将袁崇焕之法,夜赫龑施反间计,欲令羲和新君杀边疆大吏,自毁长城。亦许是反复无常的茈尧焱故意为之,收兵权,剪我羽翼,如能就此逼反苍秋,更可名正言顺地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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