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走回去,咱俩散散步多好。”
吃过饭后,我和洛果真的走了回去。
我喜欢这种感觉,在深秋的午后,阳光最温暖的时候,和他走在人流涌动的街。
洛很高兴,整个人笑眯眯的被我拉着。
我说,洛,等你老了,我就这么拉着你,免得你老眼昏花的走丢了。
洛说,为什么是你拉着我,不是我拉着你?
我说,因为我比你年轻,所以,现在你照顾我,等八十年后,你老了,动不了了,我就得照顾你。
洛笑,说,八十年后,我恐怕还真动不了了。
我得意,说,所以,你现在一定要对我好,等你老了也得多奉承我,否则万一我要是哪天不高兴了,就把你……嘿嘿。
洛拍着我的头,微笑。
洛,我现在也许不懂事,可我真的想在八十年之后,还可以在你的身边,可以拉着你的手,等你动不了了,你坐着轮椅,我推着你出去晒太阳,我喂你吃东西,给你做菜,就像你现在给我做菜一样。
回到店里,父亲正坐在桌前和母亲说话,我怔了怔,握紧洛的手。被毒蛇缠绕的感觉往往比被它一口咬死还要让我觉得恐惧,等待死亡的过程最痛苦。
我在门外站了很久。
洛摸着我的头发,说:“小尹,要面对吗?这个坎早晚都要过。”
我看着洛,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他说明,经过父亲的欺骗,对他的恐惧感比面对母亲的时候还要强烈。
我推开洛,想要离开。
“小尹,为什么连见他都不敢?”
我站在地上不说话,为自己曾经的愚蠢感到懊恼。
这时候,父亲走了出来,微笑着看着我。
“小尹,进去吧,外面冷。”父亲说。
我搂紧洛的腰,看着父亲。洛,这一刻,你就是我的树,我的伞。
洛搂着我的肩膀,走了进去。
父亲关上门,对我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您怎么知道?”
父亲笑了笑,说:“我在这儿等你很长时间了,当然知道。”
“您有事吗?”我说。
不想再看父亲这样的笑容,想到他给我的伤害,就觉得这样的笑容让我难受。
父亲的脸色终于慢慢变得凝重而严肃。我搂紧洛的腰,不愿意松手。
“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但是没有你的号码。”父亲说。
“哦。”
父亲叹了口气,说:“小尹,你怎么又……”父亲看着洛,意有所指的停顿,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他想问我,为什么我当初答应他离开洛,甚至已经离开这里,可是现在却回来了,而且还和他在一起,这么亲密。
我看着父亲,抓紧自己的衣角。
洛看着我,低下头说:“小尹,说话呀,怎么回事。”
“爸,不是……那个……我给您打过电话……您没接。”
我语无伦次的说完,母亲疑惑的看向我,不知道是没有听懂我零零散散的话,还是听懂了,却感到诧异。
“哦,是吗?那我不知道。”父亲说。
我的心里突然一下,很难受,他可以说他答应我之后什么都没有做,他可以伤害我,但我不能接受他欺骗我。我清楚的记得,他那时明明在旁边,却躲避着我。
“爸,您愿意当我的父亲吗?”
我突然想到这句话,上次,他说,他愿意。
父亲的手机响了,他接过之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只有自己的爱剩下的空壳子。
母亲站了起来,说:“我去那边店里。”
我放开洛,上了楼,看到两个店员正在聊天,看到我之后都一致停止了,我猜,他们是不是在谈论刚刚我和父亲的对话。
我皱了皱眉,转身下楼。
“小尹,怎么回事?”洛问。
我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洛笑着摸了摸我的脸。我看了看他,虽然他的笑容显得那么刻意,但还是让我放松。
后来,洛,我终于懂了,可是我也开始痛恨那时候自己的懦弱,和那种明知无望还是固执坚持的爱。洛,那种纠结的爱,我却总是放不开,即使那时候我对你的爱,加上你对我的爱,还是没有能把我解救出来。
那一天,和父亲的对话很短暂,可是,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想和他对话了,打破了我的一切幻想和期待,我的父亲,那个从小溺爱我的男人,原来面具下面是那样一张真实的脸庞。
我躺在洛的怀里,看着昏暗灯光下的他的脸,出神,从结束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我在心里挣扎着,应该和他坦白的,可是我没有勇气,想象着他的表情,毕竟他是一个爱我却被我伤害的人,我的良知始终不安。
我向他的怀里又靠了靠,洛的沉默也被我打破。
“小尹……”
“恩?怎么了?”我开始集中精力。
“你和林释……”
我马上抬头吻上他的唇,一个深吻过后,我吻着他的耳垂,在他的耳边呢喃:“洛,我还要。”
洛轻笑,说:“小尹,你这已经是很明显的转移话题了。”
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翻身压在我的身上,刚刚他身体上的反应已经很诚实了。
“小尹,我等你,等你想说了,告诉我。”
说完,他已经开始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洛,谢谢你,没有给我压力,却把空间最大限度的留给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我和洛走进店里的时候,父亲正和母亲聊的愉快。
我和洛对视了一眼,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我的印象里,自从他们离婚后,父亲似乎很少来这边,除了那天来找我,而母亲也没有和他有过多的来往。
父亲见我进来,微笑着对我说:“小尹,来尝尝这个,我前几天出差带回来的。”
桌子上放着一袋坚果,我看了看,没有说话,上了楼。
洛也跟了过来,我打开电脑,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摆弄着鼠标在屏幕上不停地晃动。
洛握住我的手,我看向他,说:“我出去走走。”
“我跟你去。”
“不用了,也许我一会儿叫云月一起逛街。”
我抽出自己的手,下了楼。
沿着街道一直走,一直走到广场,觉得累了,于是坐下休息。
拿着手机想给卢鑫打个电话,还没有接通,就被我挂断了,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可是我现在最想念的就是她,还有我在d市时的生活,和我的那间租来的房子。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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