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何毅有一些失落，不过他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那……祝光呢，才他那审问到什么了吗？”
“祝光……他疯了。”
“啊？什么！”何毅惊呼道。
“我们有过类似的经历，你还记得从祝光前我们捕到的十五个杀手吗，他们吞下了什么，都失去了记忆，这一次我们明明防止了祝光吞药，可是……”江敬跃眼中露出疑惑，“头一个月，我们无论怎么逼问，他都不肯招供。在一个星期前，祝光的精神终于到临界了，可不久后，他就疯了……这简直像是……”
“有人背地里蓄意这么做的。”何毅接话道。
江敬跃一怔，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觉得……何毅，祝光背后的人，是个很危险很有势力的人，恐怕警方都有他们的人，我……”
“敬跃，”何毅打断他，“谢谢你从伊景案时就非常帮助我，这次，请你务必要听我的，这个案子……你不要再往后查了。”
第三十七章你应得的
江敬跃瞳孔放大，呼吸恍若停止了。
在别人的帮助下得到了想要的一切，然后袖手旁观不再相助？都说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可现在算什么？
“开什么玩笑！不可能！我江敬跃……”
“听我的！”何毅硬生生打断江敬跃，吼道，“总之，你就不要再查了！”
江敬跃握紧了手机，眉头紧锁，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何尝不知道何毅是什么意思，可就这样吗？不，这样只会让我自己瞧不起自己，江敬跃心想。
“他们的背后……不是你可以应付的，你已经被我牵连一次了，若再来一次……”何毅语气越来越沉重，“你若再一次因为我的事情而被他们盯上，再发生什么，我真的，会愧疚一辈子的……无论你的清白还是升官，或是与李若婍在一起，你都不必觉得欠我的。因为，那是你应得的。”
江敬跃眉头越皱越紧，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观念？
不觉得亏欠？应得的？到底是开什么玩笑啊。
“何毅……你先听我说，”江敬跃声音越来越低沉，恍若气音，“从最开始见面时，你就在帮我，我亏欠你太多，如果仅仅是因为所谓的危险，我就袖手旁观，看着你去上刀山下火海。你觉得那还是江敬跃吗？你满足了你大英雄的心理需求，可我呢？我也会觉得愧疚一辈子，活得像个小丑一样。”
什么叫兄弟？
帮忙追过姑娘，共同经历过生死，你需要什么我二话不说给你，你有困难我咬紧牙关与你共进退，这就是兄弟，任何一种情感都无法替代的关系。
何毅被震撼了。
二十多年了，他在江敬跃之前只有王泽天一个朋友。王泽天如冰般冷淡自若，江敬跃如火般热血沸腾，一个头脑惊人，一个思维缜密，同样优秀能干，同样年轻有为。
何毅慢慢地笑了，他笑自己的太过幸运，身边总有着这样过命的情谊在。
“谢谢你，敬跃，”何毅盯着手表说，“有你这番话，就够了。无论，你有什么行动和决定，都请第一时间告诉我，可以吗？”
“好。”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江敬跃热血道。
何毅爽朗大笑着，挂断了手机。他盯着落地窗外的世界，心中并不是很平静，无数波澜起起伏伏。不仅仅王泽天和江敬跃，还有一个男人，对于何毅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兄弟”，不，是同类。
席洛的音容笑貌浮现在他脑中。何毅掏出手机，给席洛拔去电话，如他所料，这个手机号已经成了空号。何毅苦笑，转身，说：“看来，还是得麻烦你了。”
淡然的女子，穿着浅色调的裙子，神情平淡，没有笑容却又让人觉得她在微笑，站在那里，就已是一道风景线，让人赏心悦目。
“樱子。抱歉，还是要麻烦你。”何毅轻轻抿下一口咖啡，走向樱子，她的身上散发着淡香。
樱子就是这样的女孩，永远那么波澜不惊，淡淡的表情，轻轻柔柔的声音，柔和地惹人怜惜，想去保护她。这样的女孩，从她深邃不见底微睁的大眼睛中，都能看出，她有着令人痛心的过去，才会如此忧伤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没事。”樱子浅笑着，递过一个文件夹。
何毅翻了翻，里面是樱子对古灰子背后组织所有了解的报告。
“那……”樱子挎起包，说，“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等等。”
樱子转身，秀发微微飘动，半睁半掩的眼睛看向何毅，她的双眸前似乎永远有着一层雾气，朦胧地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怎么了。”
“我有件答应你的事情，”何毅放下咖啡，从樱子身边走过，樱子的眼神随着他转动，“现在，该是实现承诺的时候了。跟我来。”
樱子有些茫然，她一如既往的表情淡漠，心中无数疑问——答应我的事？我有拜托过他什么吗？
她是经历无数风雨与血腥的少女，本应抹灭了人性，却还是淡然自若地活着，心中一片柔软，要还她一个她所幻想的生活，要让她忘却被鲜血和厮杀环绕的生活。她的同龄少女，可以无忧无虑地喝着牛奶，看书，听音乐，向父母埋怨，向男朋友撒娇，这些，她都该拥有，谁也没权力去剥夺，神也不行。
樱子跟着何毅下了楼，坐上了他的车。车缓缓驶向郊区。
“要去哪？”
“你闭上眼，睡一觉，到了我喊醒你。”何毅柔声道。
樱子不知道何毅要卖什么关子，索性靠在椅背上，单手撑着脸庞，闭上眼睛。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清秀五官上，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尖尖的下巴，她的柔和能融化一切炙热或者冰冷。
何毅瞄了她一眼，心中叹息，心疼她的过去。
“到了。”
樱子放下手，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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