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松开,一记耳光就拍向他的脸颊。
她握着有点发麻的手掌,脑子里飞快地组织着词语,完了,自己一定快要老年痴呆了,半天也搜不出一句像样的骂人的话,总不能说:「你欺负我!」这是十几岁少女的薄怒含羞的嗔怪。
二十八岁,一女之母,三十八度的下午,自己的办公室里,被一个花花公子吻得心醉神迷。
她垂下头来,心中一阵阵的挫败感大过愤怒。
「喂,怎麽了?」他见她眼角有泪花,立刻紧张起来:「怎麽好好地哭了起来?」
她抬眼瞪他,大眼睛里雾气迷蒙,十分的楚楚可怜,可是口气依旧很恶劣:「你这只知的登徒子!」
这样倔强又顽强的样子,眼泪还挂在脸上呢,真是可爱的俏模样——他心情好了起来,想逗弄她一番:「清月,你的嘴巴上是什麽味道?甜甜的像涂了蜂蜜一样。」
她脸颊红到不能再红,嘴巴却恶毒:「是砒霜,专门毒你这样的草包。」
「那就让我再尝一尝这砒霜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笑嘻嘻地欺身向前,头又靠近来——脸颊上还有一个大大的掌印呢,这男人,真是登徒子!
清月慌张起来,她退後一步,已经靠在办公桌上,两只胳膊抱在胸前:「干什麽!这是办公室!」
她确实害怕,这只熊身高一米八四,体重目测估计有八十公斤,真的发起熊疯来,两个宋清月也拗不过他。
冯洪健半空停住,就这样倾着身体,带着坏笑看着她。
随着他的眼光看去,她低头,看见雪白丰盈的前胸,被挤压出深深的沟壑。
她大窘,脸颊红透,赶紧松开胳膊,摀住胸口的衣服。
冯洪健脸上的笑容愈加深刻,他想到那一日在车内的风光旖旎,又想到昨日的梦境,那柔美的女子,可不正是现在清月的娇羞的模样!
「洪健!」一声急切的叫声,大门被突然打开,蒋玉屏急匆匆地快步走了进来,後面还跟着她的助理潘育龄。
小潘一见室内的暧昧场景,立刻脸红出去,体贴地带上门。
蒋玉屏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宋清月坐在办公桌上,缩着身体,一脸羞愤惊恐的表情,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衣服的胸口;她的弟弟则是一脸的坏笑,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前倾着身子,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
等一等!她的得力爱将丶英姿飒爽的宋清月怎麽会畏畏缩缩似一个小女人?蒋玉屏疑惑地看着他们。
冯洪健见是自己的姐姐,站直身子,大大方方地说:「姐姐,你怎麽来了?」
宋清月恨不得能有个地洞钻进去,今天中午还大言不惭:不会与花花公子有半点瓜葛,现在却被抓个正着。
完了。这回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宋清月像是旧社会被捉奸的不贞女子一样,脸色苍白,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上司。
蒋玉屏走近两步,看见冯洪健脸上的红印,脸色一惊,心疼地问:「是谁?竟敢用这麽大力气甩你耳光?」说着便抚摸他的脸颊:「疼不疼?」
冯洪健歪歪头,避开姐姐过度的关爱,笑着说:「不疼。」
蒋玉屏依旧紧追不舍地问:「是谁?是谁下的毒手?」
毒手。清月眼皮一跳,想起蒋玉屏的爱弟情深,红透的脸颊渐渐变白。可是她是敢作敢当的大女人,她轻轻地说:「是我。」
「为什麽?你为什麽要打我们洪健?」蒋玉屏有点失态,冲上来就要和她理论:「难道你不知道,连我母亲都舍不得打他一巴掌吗?」
冯洪健立刻站在中间架住姐姐,解释道:「姐姐,是我不对,我强迫清月,她不愿意,所以反抗。」
「强迫?」蒋女士回想起进门看见的那一幕,脸色立刻刷白起来,她指着宋清月,不确信地说:「强迫她?」
那不可置信的语气彷佛说:强迫她这朵昨日黄花?
不知怎麽,怒气与勇气回归到清月的内心,她双腿一伸便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挺直胸膛对着这对不分是非的姐弟:「是,巴掌是我打的!因为他强吻我,所以我出手反抗。放心,我不会宣扬这件事,也不会告他骚扰,做完这个月,我立刻辞职。」
说罢,她起身大步走出办公室。
还好,已经下班,一个个格子间空无一人,清月的眼泪「唰」的便流了下来。
太屈辱了,被人抱在怀里肆意。
太不值了,为了这一个花花公子断送了她两年半的心血。
太莫名了,这对奇怪的姐弟。
她低着头,看脚底黑白相间的地板,盘算着:再去哪家公司呢?市道坏成这个样子,家家公司都是裁人多请人少,总不能回去啃父母的老本。
父母,从与前夫恋爱起,就一直累二老多多——自己真是不孝。
想到这,她长长叹一口气。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冯洪健探出半个身子,笑着对她说:「清月,忘记告诉你:高级行政辞职,最少必须提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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