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在那天吃完鱼后结束,那条小溪在以后的几天再也没有出现过鱼,连小虾和小窜条也找不到一尾,仿佛鱼们都建有防空洞,一发现危险就全体窝藏在里面不出来。
那天下午我们没有办法,只好折回海滩,费尽心思只抓了十几只梭子蟹。面对着这些被火一烤就色彩彤红,味道腥香扑鼻的生猛海鲜,忽然羡慕起大和民族野蛮的食生习惯。但“飞蛾”显然对此并不介意,她一边啃着这东西一边说:“中午有鱼吃,晚上有蟹拆。这也叫荒岛野营,这整个一吃喝玩乐嘛。”“说毕兴奋地将鸟窝头发摆来弄去,叫人担心那里面真的会抖出一只唧唧喳喳的麻雀。
我眼睛看得、耳朵听的、鼻子闻的,都是那么地索然无味,亏欠已久的困意潮水般裹了过来,来不及讽刺“飞蛾”没心没肺的论调就被瞌睡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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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打了一个喷嚏,在朦胧的薄雾中醒来,肉体奇痒无比,满是红肿的疙瘩,想自己这一晚上无偿献血的精神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大快蚊子心!便使劲挠,挠着挠着发觉自己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是那件熟悉的迷彩服。
火堆还剩下一点暗红的灰烬,余烟袅袅,把清晨的蚊子熏得不敢来吃早点。她怎么就不知道早点把火弄灭熏熏?不用说,这个笨蛋丫头肯定让火苗熊熊燃烧了一夜,所以我才会被荼毒得这么厉害!
我绕过火堆,跑到那个浅浅的,连一个肥胖点的猪头都埋不进的山洞洞口,看到的情景令我赞叹不已。
山洞如此之不像山洞,“飞蛾”居然貌似使用了什么缩骨###,竟把整个身子窝藏了进去,叫人怀疑她是不是从杂技团跑出来的。
我过去踢踢她,没什么反应,我又踢一脚,她皱着眉头呻吟了一声。我暗叫不好,蹲下来观察,此人一张被蚊子伺候得开满花骨朵的脸上仿佛涂了油彩,从京剧里的张飞变成关公,火红火红。
我拿手在她额头上按了一按,靠!果然烧得厉害。
这下坏了,她身体好的时候还如此拖累,她这一病我东子堂堂八尺男儿哪里还有命在!
我这人怕死不怕病,因此背包里除了消炎药就只有绷带和创可贴。以前宁萌也从来没在我面前病过,所以对怎么照顾病人一窍不通。记忆中仅有的病理知识是我小时感冒发烧我妈都会给我做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可这地方倒哪里找鸡蛋去?就算能爬树上掏个鸟窝弄两枚鸟蛋,面从哪里来?
我拖出她的背包翻开,看到里面有一包卫生巾一瓶香水一瓶指甲油一瓶洗面奶一瓶磨沙膏一瓶洗发水一瓶护发素一瓶眼霜两瓶润肤露两支口红两瓶康师傅冰红茶一盒巧克力两套泳装三套内衣六条毛巾一个笔记本电脑一个模型房子一个mp3一个诺基亚手机,最让我想不通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两只烟花。这哪是背包呀,简直是一个仓库,还是个危险品仓库!什么八秆子打不着的都全有了就是没有药品,i彻底服了u。
以前我总说石韵、麻剑他们是###,我现在知道自己看走眼了,他们都是伪劣冒牌的,原装正版的原来正躲在山洞里病得欢呢。我将火堆重新弄燃,越想越气闷,越气闷越束手无策,想就此罢手不管,又怕落下一个故意谋杀的罪名,无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决定不惊醒她,去找别的队友碰碰运气,说不定谁有做救世主的潜质,碰巧带有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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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我在沙滩上树林里一路狂奔,先后碰到六个队友,个个看到我急速窜过来都惊讶地问:“有野猪追你?没听说这里有这么凶猛的玩意啊。”
候我交代完前因后果,他们就重眉深锁:“谁带那药,都是男人!”好像退烧药是“伟哥”,带了就不是正宗的男人。
一个说:“要不你找队长要对讲机通知岸上派船来?”
另一个说:“非得熬到活动结束,队长把对讲机掉海里浸坏了。”
我骂了一句:“操!”想自己是够笨的,发生这种意外情况,直接通知“蓝天越野沙龙”派人来接走不就完了,当即问:“谁有手机?”
一个胖子说:“我有,可是你用不了。”
我说:“你给我我就用得了。”
他说:“给你你也用不了。”
我说:“靠,莫非你有密码?”
他说:“你想哪里去了,知道这个是什么岛么?”
我说:“什么岛跟打电话有什么关系?什么岛还能不让人打电话!”
他从腰眼里摸出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说:“你说对了,这个岛就不让人打电话。”
我对这人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方式讨厌至极,恨不得要劈头拍翻他、抢了他的手机来用。再一想记起来“飞蛾”的背包里好像也有一个手机的,于是掉头就走。
胖子见我赌气,把后面话一股脑倒出来说:“不是我不给你用,要知道,这个岛叫乱铁岛,会吸附金属,磁性特别强,所以通讯设备到这里会被自然屏蔽,导致有电话用不成,窝囊呀。”
我说:“狗日的,我比那电话窝囊多了!”
他特期待地说:“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我说:“我明白了,你真渊博!这事儿他妈的怎么就从来没人同我讲过?”
胖子说:“讲过了,你没注意听,来这里就是为了证明这些刀具对恶劣环境的适应性。”
刀是适应了,却把造刀的我架上了磨刀石,使劲折磨。bsp;世界,永远超乎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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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那个山洞的时候,“飞蛾”已经醒了,有气无力地坐在那里,流着泪瞧着火光发呆出神,那副样子看起来比在山洞里的时候膨胀了不少。
此人听到我的脚步声,耳朵一竖,马上起身立起,一百八十度转体,摇摇晃晃地向我扑过来。我人道主义的拳拳热诚油然泉涌,上前一把扶住她。不料她将我当成吕洞宾,张开大嘴狠狠地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哭道:“我以为你讨厌我,丢下我不管了呢。”
我疼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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