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躺在床上沉睡的女孩儿是桜时,残夏确信无疑。
伸出手敛起遮住女孩儿睡颜的碎发,拿起在手指间小心把玩,他忍不住想笑。这张脸,安静恬淡,他怎么也看不厌。
俯下/身子用眼睛一点点描摹女孩儿的眉眼,残夏心里微甜,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有冲动就这么吻下去,尝尝她的味道,他渴望一个吻。给她一个吻,她会不会像白雪公主一样从梦中醒来?
然而,正当他还在为这小小的问题而苦恼的时候,从房间角落传来一个声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不要喜欢上她。”
“残夏,不要喜欢上她。”
“残夏,不要喜欢上兰馨。她是属于我的。”
——谁?
这答案仿佛就在嘴边,残夏却说不上来,仿佛记忆被突然清空,仿佛音带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想要起身看清隐匿在黑暗中的那张脸,却发现自己无力行动。他只能坐在那里,动弹不得,唯一能做就只是看着……
——等等!阿鸢!
等到残夏再次回头,发现床上已没有人在。被子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枕头平整的丝毫没有被压过的痕迹。
——阿鸢!阿鸢在哪里?
刚才的那些,莫非都是幻觉?是梦境?
挪动目光四处搜索,残夏越是着急便越是找不到桜时存在过的痕迹。
“不要喜欢上她。”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残夏,不要喜欢上她。”
残夏看不清那人影,也不见桜时的踪迹。
“残夏,不要喜欢上兰馨。她是属于我的。”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内心如此强烈的反驳,残夏却发现自己的愤怒脆弱且没有根据。
——她在哪里?她没有和自己在一起。
“残夏……她是属于我的……”
“够了!”
猛然从床上坐起,抬起眼,残夏便撞入坐在床边桜时担心的眼睛。那双眸子中的自己眼神惊恐,冷汗淋漓。
在意识到自己是做了噩梦的同时,残夏嘴角不禁扬起讽刺的笑意。他又一次抬起眼仔仔细细地盯着桜时以辨虚实,甚至还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来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发出声音。最后,他抬手拂过自己额头的冷汗。
——哈,还真是狼狈啊。
“残夏,你还好吗?是不是做恶梦了?要不要紧?”
桜时焦急的声音传过来,这才使得残夏渐渐清醒。他微微摇头,脸色却依然苍白。身体前倾,张开双手,他即刻便触碰到真实。
——她不正在这里吗?她在这里呢。
不顾桜时的疑问,残夏为了靠近温暖便越发地收紧双臂:“就一会儿,让我再这样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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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粥已经有些放凉,残夏还依偎在桜时的怀中瑟瑟发抖。
桜时不知所措的同时除了心疼找不到其他可以形容她此刻心情的词语,她只是因为残夏过了好久都没有起床才好奇跑到卧室来叫醒他的,谁能预料到现在这般场景。
目睹了残夏在睡梦中惊慌失措的表情,桜时的内心并不平静,可是她又能做到什么呢?她不能替他承受,不能为他分担,力所能及也只是不做反抗,不动声色,抱住他。
伸手抚过那弓起的背脊,她轻声叹息:“别害怕,没关系。我在这里,残夏,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句安慰话语的效果不知为何出乎意料的好,残夏在桜时的安抚下竟渐渐冷静了下来。
当桜时确定残夏已经平静,才站起身把残夏领到浴室:“去洗个澡残夏,不然即使是夏天也会感冒的。我去把早饭再给你热一热。”
说完这话的桜时见残夏仍是一脸迷茫甚至还带了一丝不安心,于是她又伸出手抓了抓他微湿的碎发,推了一把:“快去吧。放心,我在这里等你。”
直到听见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桜时才总算是安下了心。
退回残夏的卧室替他叠好被褥,然后把餐桌上已经放凉的餐点又放进微波炉里。期间视线所及无不让桜时想要皱起眉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总是在无意间想起前些日子,当她第一次走进残夏房间所看到的情景:空荡荡的房间连一张桌子都不曾放置,冰箱里空的丝毫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唯一可以算的上是一件家具的也就是摆在他卧室里的那张双人床了。
现在房间里虽然看起来琳琅满目,却也都是在桜时过来后强势地把这些生活必用品填进房间里。她希望残夏能像普通孩子一样生活、哭笑,她希望他随意甚至放肆,于是她乐于看到他撒娇并且无条件接受,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想要他快乐。
桜时原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大半,可是现在,回现在她脑海的不是残夏开心的笑,也不是他撒娇时眯起的眼睛。一切一切像是被漂白了一般,只剩下残夏原本空洞的房间,掩饰的表情,以及靠在自己怀里颤抖的肩膀。
抬眼望向浴室的方向,水声没有间断还在响个不停,桜时需要闭上眼睛才能掩起自己眸中沉痛的深意。
——不够。
我做的,还远远的不够。
要怎样才能让你幸福呢,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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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周日,不用赶着送残夏他们去上学。于是桜时和残夏在房间里吃过早餐后才慢慢腾腾来到了客厅。
与往常不同,桜时没有听到平日里青鬼院蜻蛉的夸张声音,这次倒是另一个声音抢先引起了她的注意。
“哟!小鸢。你再不出来我就真想去你房子里抓人了。”
“……连胜哥哥?”
虽然是疑问着出声,可是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对自己露出一个阳光一般的笑容,桜时想自己是不可能认错的。
“早啊,小鸢。虽然现在已经不太早了呵呵。”
这么笑着点头的反之冢连胜,甚至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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