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指向残夏离去的方向,兰馨还在生气,生气到有点绝望:“你明明知道这有多危险,否则残夏先生不会这么慎重地再三询问你!可是你还是打算瞒着我走是不是?!”
“兰,你听我说——”
慌张地跨步前进,蜻蛉想着一定要解释清楚,却不想会被兰馨决绝。
“够了我不听!青鬼院蜻蛉!你告诉我你会不会回来?你还会不会回来娶我?我的生日是一月十五日!一月十五日是你答应向我求婚的日子!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只要告诉我,你会回来吗?”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蜻蛉听兰馨语气强硬,眼神却只显无望,他知道那是一种请求,卑微如乞丐只求一个没有实际效力的寥寥字眼,就如同前不久的自己。
所以,他一个跨步把兰馨抱紧自己的怀中低头亲吻她的发:“我会的,一定会。”
“既然这样,我会等着你,在你临行前对你说一句路上小心。我兰馨,永远不会作影响蜻蛉选择的那个人。……可是,你要是在那天之前还没回来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一定!你听到了吗,青鬼院蜻蛉?”
“啊,我答应你,兰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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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夏~你饿吗?这是面包~这是果酱~蓝莓味道的你喜欢吗?”
“残夏~你渴不渴?我去给你掉点水?等一下!牛奶、果汁、咖啡、白开水,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嗯?”
“残夏~瞧你这黑眼圈,你的眼睛一定累了吧?我这里有进口眼药水!看本大人多好,专门拿来给你~给你~”
忍耐再三,残夏终是受不了蜻蛉接二连三的骚扰式攻击败下阵来:“这些都不用了,我什么都不需要。所以说,你可以让我睡一会儿吗?!”
“不可以~~”
此时此刻,用“天真烂漫”这个成语来形容挂在蜻蛉脸上的笑容想来是无比准确的。
指关节一再地抵住太阳穴不停地揉/弄,残夏最后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看向了蜻蛉:“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是你的报复吗?”
听到残夏苦笑着的疑问,蜻蛉翻了个白眼没良心地笑出声来:“差不多吧。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你要听吗?”
“我说不听你就可以不说吗?然后从这里走出去顺带着关上门。”
“不可以~”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是哦~”
好笑地看着残夏黑道不能再黑的脸,蜻蛉不再插科打诨也不再耍无赖欺负残夏,他向来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把残夏按回被窝里,他俯视着那双疲惫的绯红色眼睛:“我要保证你足够劳累,残夏,累到无论今晚的情况有多么的糟糕你都没有办法赶到我们那里去。最起码,累到让兰有能力拦住你。”
蓦地抬起头认真地回视蜻蛉,残夏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认真地去看过蜻蛉那双浓的像是能滴出墨的眼睛了。而正是这双眼睛,它的主人正用它注视着自己,告诉他:“我要阻止你,并且要确定能够百分之百地阻止你。赔上恋人也要阻止你。”
——哼,多可笑。
“这么宝贵的时间留给我可以吗?不用去陪你的兰酱?”
“残夏,收起你的中二病,激将法对我根本不顶用。
“虽然觉得没有必要,姑且还是让我先说一句。既然你决定这辈子为了渡狸而活,那么我也能决定这辈子为了保护你们而活。
“至于兰,她不会拦我的。我们已经约定。
“嘛~本大人不喜欢绕弯子。别的我就也不再多说了。
“我要你活着,我的友人,夏目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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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悄的降临,妖馆大门外的地面上被落日染上一片绯红,赤色如天边嫣红的火烧云。蜻蛉和兰馨已经并排站在那里停了好久,却并不言语。
远目天边直到最后一丝红色云彩缓缓沉入地平线的那一端,兰馨才又转过头来重新面对蜻蛉,她为他整理好衣领,抚平了衣袖,最后一遍检查了他披风上的活结是否有系牢固。她为他做好可以代劳的一切,无事可做到只能盯着他的领结发呆,却突然不忍再看他的脸。
这不是她矫情也不出于做作,而是她心中确实充斥了一种不安,这种感觉自从歌留多出事的那天起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她却不愿去正视,仿佛一旦承认她就面临着失去,而现在的兰馨唯一无力再去面对的,正是“失去”二字。
垂下眼眸凝视盯着自己领结发呆的兰馨,一向能言善辩的蜻蛉也突然变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眼里的不安和不舍他都能读懂,却没有办法再给予安慰。
在蜻蛉的内心,他的骄傲和头脑在时刻告诉着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是天下无敌,他要赶紧处理完这件事情好回来完成自己对兰馨的幸福承诺。可是他的理智和情感却像是在唱对台戏一般时不时敲打他告诉他这件事情不如表面那么简单:一个能够控制其他返祖妖怪的危险同类,身份、目的完全不明,就连能力也只是被窥视到了一点边角。
要怎么样才能打败他呢?要怎么样才能彻底解决这次的事件?这些还都是迷,而这些未解的谜题,必要的时候需要他们牺牲自己去探寻。
天色正在一点一点变暗,敦贺管家已经不知第几次向这里张望却又欲言又止了,兰馨知道自己应该放开自己抓在蜻蛉衣襟的双手,抬头给她最爱的人一个安心的微笑,对他说上一句“路上小心”,就像自己每一次送他去旅行一样。可是当兰馨活动十指尝试着放下,却发现身体突然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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