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情况再坏能坏成什么样?”她嘲讽地笑,机械地搅着玛奇朵。
卞晟日盯着那杯咖啡,低沉的嗓音响起,伴着蛋糕店轻柔的钢琴声,让人心中顿生几丝苍凉,“前几日我去颜家,正好撞见宋燮与宋思晗去做客。饭桌上,颜母与宋思晗提起了传宗接代的事情,颜母说……颜家不可以没有后代……”
“咚!”蓝尔欣搅和地太用力,连咖啡杯都打翻,咖啡伴着泡沫浸染了桌面,卞晟日心一提,失声叫道,“尔欣!”
墨色的玻璃反射了绝大部分的光线,他们清晰地看见窗外的一举一动,路过的人却总猜不到玻璃的另一边正在上演怎样的悲欢离合。匆匆的路人怎知道,闻名遐迩的钢琴家蓝尔欣此刻正落位在玻璃边,咖啡溅湿了她的围巾,或是热气氤氲了她的视线,美丽的眼眶闪着晶莹的水珠。
“晟日,你知道吗?我是不能生育的。几年前,医生就说过,我这一辈子……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的。”
从蛋糕店出来,蓝尔欣像是一缕孤魂野鬼落魄地游走在街头,路人望见她都露出好奇的神色,一具躯体被抽取了灵魂,纵使外表光鲜靓丽也无人敢靠近。她怀里的狗狗倒是灵动可爱的,只是或许被主人的悲伤感染,也耷拉着脑袋,偶尔转转它黑溜溜的眼珠彰显活力。
手机铃声终于响起,蓝尔欣分辨出那是她为颜清墨特地设置的铃声,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掐掉。再响,再掐掉。又响,又掐掉。最后她索性拔掉了电池。世界终于安静了。安静了吗?为什么她的心乱成一片?
偌大的世界竟没有她能容身的地方,真是悲哀。她一直这样行尸走肉,来到欧杨家楼下。她抬首,凝视着欧杨卧室的窗户,许久许久。那里住着爱慕她的人。不问过去,不求别物,只要她的一个人,她为什么不要?她一定是傻了,中毒了才会抛弃绝世好男人,去爱慕有妇之夫的。
是不是上天终于眷恋她了,在她来不及收回视线的时候,欧杨忽而推开窗,对上她的双眼,她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她看见他眼里的狂喜,没有时间做出反应,他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抱着莫莫,不便打招呼,只是轻微地点点头。欧杨喜出望外。
“你怎么来了?”
“散步过来的,许久不见了。”
“哪有许久?!前几天不是才见的吗?”
“前几天……对哦,也只是过了几天而已,我竟以为……”
“尔欣,你不开心?”
“唔,没有啊,哪有不开心,我开心得不得了的。我刚吃了蛋糕,又喝了玛奇朵,还牵着莫莫走了好久,呼吸了新鲜空气,而且……”
“够了!与其听你说这些废话,还不如借你一个肩膀让你大哭一场。”
欧杨不留情面地戳穿她的谎言,赤裸裸的,干净利索的,剖开她的心扉,她最肮脏最黑暗最见不得人的一面就这样坦荡荡的敞开着,让他瞧。她到底是女人。憋了几个世纪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冲出闸门汹涌而下。
她只听见欧杨在叹气,然后大手使劲地蹂躏着她的头发,力度之大扯着她的头皮发疼。她却顾不得。头皮再疼,哪有心疼。
哭完后,她在他名贵的衬衫上揩掉自己的鼻涕眼泪,嗡嗡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你不开心?”欧杨好笑地反问,又一本正经地回答,“蓝尔欣啊蓝尔欣!我爱你啊,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在你身边注视了你多久,我怎会不了解你啊?”
此起彼伏的“嘟嘟——”声在她的世界被静音掉,只剩下他好听的男低音不断地扩大飘散远去,淹没了她整个听觉世界。
他是我的天
此起彼伏的“嘟嘟——”声在她的世界被静音掉,只剩下他好听的男低音不断地扩大飘散远去,淹没了她整个听觉世界。
欧杨从厨房端出一碗满满的云吞,上面飘着几根色泽鲜艳的蔬菜和几瓣番茄,迷你餐厅顿时弥漫着一股佳肴的香味,闻者不禁咽了咽唾液。哭得精疲力尽的蓝尔欣早是垂涎三尺,拿着银叉坐在餐桌边急不可耐地跃跃欲试。
“你是几世纪没有吃过饭的人吗?”欧杨好笑地坐在她的对面,“欣赏”着她甚是彪悍的吃相,心里鼓吹起一阵阵满足感,引着他的嘴角止不住地上翘,从来只觉得冰凉的房间,在这一刻,因有了爱的人陪伴,呼吸吞吐间都是温热的。
蓝尔欣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嚼着脆生生的蔬菜,齿间溢出番茄酸甜的汁,嫩嫩的云吞更令她欲罢不能,她吃得是不亦乐乎,哪里顾得上回答他的话?!只得点头算是应了。欧杨双手插在口袋,向后懒懒地靠着,潇洒地伸直长腿,一对迷人的桃花眼盯住对面的人,满腔的柔情蜜意顺着视线随意泼洒。
饭毕,蓝尔欣舒服地喟叹一声,推开被她吃干抹尽的陶瓷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丝毫未注意欧杨上下翻滚了的喉结。吃饱喝足后的她放软了身子坐在椅上,举手投足间显出的媚态让欧杨脑中划过一句话,侍儿扶起娇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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