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蓦地想笑,为自己急急切切跑来的理由。只是如果我真的笑得出来,除非是脑子中风了!我默默看着他,头脑瞬间一片空白,来时想要说的话一句也想不起来。
安宸歌和我对视一分钟,便转开了目光;他是懂我的,他知道我的想法,知道我这段时日没说出口的话。
“阿欢,给我多点时间;小瓷…现在不是好时机。”他说着的时候扒了扒些许凌乱的发梢。
我淡淡点头:“好,要多久?”
………
我静静等着,等他给我一个答复,可等了好久,连他自己都没法给我一个真切的答案。心就开始疼起来,像穿高跟鞋时不小心拐到脚的疼,像那晚他给我戴那个廉价戒指勒到了手指的疼,都是很清晰很清晰的疼。
“宸歌,如果你觉得她是你一辈子的责任,那你娶她吧”。
他蓦地抬头盯紧我双眼,温润的双眼看得到红红的血丝。
我对他笑了笑:“这次,我定不会破坏你们的”。“阿欢!”他皱着眉头气恼地瞪我:“你知道我不会的。”
“可是,我不能做你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啊。”
……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笑,看着他听到那几个字眼脸上的恼怒,挫败;看着看着,到最后笑得嘴角都酸了。
或许天生温柔的人终究注定多情,他顾忌着白流瓷,顾忌他那该死的责任感,我无法怪他。只是,这个男人我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多年;他可以不爱我,可以一开始就断了我的念想,但他说爱我的同时就不能忽视我。
我白流欢,哪能这么委屈的。
“给我点时间,阿欢,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他沙哑着嗓子将我紧紧抱入怀,诚惶诚恐,细细安抚。比温柔多一点的是无奈。
我默默任他抱紧,闻着他温暖的味道,任他的力度勒得我有些生疼;这个自小按部就班规划人生,一举一动都谨言慎行的男人,终究被我逼急了。
或许自从他婚礼前夕那一晚,我就开始咄咄逼人,将他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就像他说的,他的确需要时间。
可是
“可是,宸歌,来不及了。”我抬头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
离房门不远的地方,白流瓷睁大眼看着相拥的我们,我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异常苍白的脸色和脸上的不敢置信。
“小瓷!”安宸歌惊叫一声。
“混账东西!”一声急促的怒喝,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拐杖划过,安宸歌就被狠狠打了一棒跌倒在地,嘴角迅速滑下殷红的血丝。
“爸!”
“啪”下一秒便轮到我同样被扇了一记耳光。
脑袋嗡嗡响中我见到了爸爸怒极的面容,以及白流瓷木然的神色;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楚,心中五味杂陈过后大半个月来受的憋屈居然消减不少,我想如此也好,要痛苦就大家一起痛好了。
不用猜接下来白流欢勾/引妹夫的事迹便会传遍京城每个角落,每个唯恐不乱的人会添油加醋等着看两家的笑话,流言的速度不是安宸歌一人之力可以补救挽回的。
更何况,我一点也不在意。
我拉着安宸歌的手飞奔而去,迎着北京初冬里绵长的细雨,毫无顾忌的闯入陌生的人群,冷冽的风打在我鼻尖,痛得发烫。
我欢快地大笑起来,拉着他的手在雨中,夹杂在人群中起舞,转圈。两人各自肿着一边脸又跳又唱的样子估计很丑,旁边的人频频朝我们瞩目,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又各自散去。
“阿欢很开心吗?”安宸歌哭笑不得拉紧我。
“安哥哥不开心吗?”我笑意盈盈反问。
我又开始叫他安哥哥了,这些日子来,我总是跟白流瓷一样叫他宸歌,叫得有些诚惶诚恐。他静默不语,只是看着我,良久,似松了口气般,点点头:“嗯,开心。”
然后,他真眉眼弯了弯,眉间顾盼生辉,笑得释然而爽朗。
我一下子便看呆了。我发愣的模样把他给逗笑了,用食指弹了弹我额头:“傻了?”
我微瞪他一眼,看向他嘴角:“很痛吧?”
他微笑摇头,目光落在我的左脸:“倒是委屈你了。”
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只笑不语,享受他看我的目光,爱怜,疼惜,温暖。
这个男人,现在,他是我的。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和白流欢谈恋爱,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天气太冷,他把我拥进他的大衣,十指相扣紧紧依偎,偶尔间交谈一两句。看着绵绵不断的冬雨,我颇有经验的说:“这场雨过后,要不了几天大雪就来了吧,到时,你可得请我吃火锅。”
“呵,你倒还记挂着;但只能吃一次,多了对胃不好”。
“小气!”
“我记得谁爱吃辣,每每半夜胃又闹腾个不停来着?”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记仇男!”我终于忍不住吐他槽。
“是啊,很久了。”他蓦地将脸埋到我肩膀,深深吸口气,然后喟叹一声:“阿欢不提起,我都要忘了。”
他眷念的语气让我微微红了眼眶:“你意思是我的糗事多到你记不清了?!”
他摇头,似笑非笑,一贯的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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