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看见见了血,都有些发怵了,解放又大声问:“服不服?”
徐援朝说:“服。。。。。。服了。“说完放声大哭。
小孩们看见他们的头儿被他一年级的小豆子打翻在地还讨了饶,都愣在一边。
解放一骨碌站起来,顺势又在逃到一边去的徐援朝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解放脸上也挂了彩,一只眼睛肿起来,牙齿间也渗出了血。
他呸地一声吐了口血沫子,道:“听着,我是一二班的许解放,这是我好朋友蒋爱军,是受我保护的!谁也不准欺负他!“
爱军也是鼻青脸肿,被解放搂了肩膀,解放扯了衣袖替他擦去鼻子上的血痕。爱军笑了起来,蝌蚪样的眼睛里跳跃着满足与欢喜,亮闪闪的,落进了星子般。
解放看了,高兴地用额角碰碰他的额头。
第二天,爱军发现解放的脸颊上隐隐浮着一个手印子。
爱军摸摸那个印子,问:”你爸揍你啦?“
解放满不在乎地说:“就扇了一他耳括子。”
爱军用手指在解放的脸上比划:“你爸手真大啊。一定很痛。”说着撮了撮嘴对着解放的脸吹气儿,一边说:“说不疼就不疼。”
解放咧着嘴笑说:“果真不疼了,真灵!爱军,你妈打你没?”
爱军笑眯眯地摇头:“没有。”
爱军年幼丧父,妈妈当他心尖子,别说打,重话也没有。
解放说:“你妈妈真好!”
爱军说:“那你给我妈当儿子呗。”
解放说:“那我就是你哥了,快叫哥!”
“哥!”爱军脆生生地叫。
“再叫一声!”
“哥!”
解放拉了爱军的手飞也似地跑,嘴里发出无意义的欢快的叫声。
爱军磕磕绊绊地跟着他跑,一边大声叫:“哥,你慢点儿,哥你慢点儿。”
放学之后,解放说:“爱军,晚上在胡同口等着我,我带你去看电影儿。”
“好咧!”爱军说:“什么电影?”
解放凑上来小声说:“有外国人的电影。”
“哦呀,呀呀呀。。。。。。“
解放又笑:“呀什么呀,小傻瓜。”
那个年头,普通的百姓只能看来自苏联的片子,但军队大院儿里,却常常放一些内参电影,一般也不让小孩子进去,可是解放机灵得象小猴子,滑溜得象小泥鳅,晚上,解放带着爱军趁着守门的士兵一不留神,就溜进了礼堂。在一片漆黑里熟练地转来转去,躲在最后一排,跪在座位上,只把那两颗小脑袋,从椅背上伸出去。
从放映间的小洞里射出的光柱在他们的头顶嵌上一道毛茸茸的边,两个孩子屏住呼吸,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那方幕布,光影交织里那一场异国的悲欢离合,剧情他们并不是太明白,电影甚至没有翻译过来,由一位大院里的专家用小喇叭做着简单的现场说明。
演到后来,银幕上出现了一对穿着礼服的新人,专家解释说:“那是外国人在举行婚礼,那穿黑袍的就是神父。下面,他们要交换戒指。并且会说:yes;ido。就是我愿意的意思。”
两位新人执起对方的手,将戒指套上。
爱军小小声地说:“哥,戒指跟顶针儿是一样的吗?”
南片也小声道:“小笨蛋,那怎么会一样。顶针是戴了做活儿的,戒指就是带了好看。”
“为什么结婚要戴戒指?”
“这都不懂,这是说他们要一辈子在一块儿,他们还说‘爱肚。’”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外国人说愿意。”
“哦,我明白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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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那电影没隔两天,解放在放学时很神秘地对爱军说要给他看一样东西,把爱军拉到了自己家里。
这是爱军第一次上解放的家。
解放的家是部队大院儿里独门独户的一幢两层小楼,在一个平缓的小山坡上。顺着台阶走上去,四周爱军开心地一点一蹦地上台阶,仰头看那些树间被阳光照射得闪闪发光的油绿的叶子,说:“你们家住这么高的地儿,夏天下大暴雨时一定不会淹水。”
解放问:“你们家夏天会淹水吗?”
“会啊,下大雨时整个胡同都会淹起来,有时候,水淹到这儿。”他伸手在小腿肚上比划了一下。
解放说:“那下回夏天再淹水,你就住我家来。”
“不要。”
“为啥不要?”
“淹水的时候,我和我妈用簸箕往外淘水,可好玩儿啦。我妈平时都不让我玩儿水的。”
“那好,下次再淹水,我到你们家去跟你一起玩儿水。”
“成!”
推开解放家的院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院落,迎门就是一架葡萄,还未到结果的季节,葡萄叶青翠可爱,根筋却极粗壮。
解放说:“夏天来吃葡萄哦!”
爱军一看,那儿还有一棵枣树,还有一棵柿子树。
解放说:“那柿子树结的柿子可甜啦。那边原先还有一丛玫瑰花,我妈种的。可我爸说那太资产阶级调调儿了,就给拔了种了菜。”
解放拉着爱军去过,伸手就在那一小片土地里将一颗颗嫩相水灵的青菜拔了出来,用一根细草绳拴了起来。
“回头给你带回去。”
“不要。”
解放竖起眉毛瞪圆原本就大的眼睛,“菜是你哥我跟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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