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医生年轻有为。我记得舒院长就是脑外的专家,看来后继有人了。”
舒照见目的已经达到,不打算再耽误他的时间,刚欲开口就被身后一句脆生生的喊声打断了。
“爸爸!”舒雅上来挽住舒照的胳膊,撒娇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没礼貌,还不快点和任总问好!”舒照瞪她,责备的话语不见多严厉,可见对舒雅的宠溺。
“任总。”舒雅多打量了任啸准几眼,不过她的心思很快便全放在了简绪身上,转而搂住了他的手臂。
简绪垂着眼睛,抿着唇保持着固定的姿势没动,任由舒雅挂在他的身上。
“小女舒雅,让任总见笑了。”
任啸准但笑不语,视线不着痕迹地划过舒雅搂着简绪的亲昵姿态,幽深的眸子闪了闪,目光在简绪身上一带而过,重新望向舒照,嘴角的笑意多了一丝意味不明。
直到任啸准的身影消失,简绪才将忍了又忍的胳膊从舒雅怀里抽回。
舒照看了眼任啸准离开的方向,转头对简绪说:“这个人是恒天的主事人,绝对不能得罪。我今天先带你混个脸熟,以后你要学得东西还有很多。”
简绪沉默地颔首,没人留意到他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一辆黑色的轿车安静地穿梭在深夜的马路上。
车厢里,任啸准半松领带,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淡淡的酒气飘散在空气中,熏人欲醉。
“……城西那块地,政府公开招标,给我们增添了点小麻烦。”白访璇皱起眉,翻阅着手头上的资料。
他仍旧闭着眼睛,薄唇动了动:“无非是为了利益最大化。带动城西的经济,于恒天有利无害。前提是,抢占先机。”
白访璇抬眸:“所以,这次投标很重要。”
他勾勾唇:“势在必得。”
白日里精明的眼神此刻软了下来,缱绻地流连在男人英挺清冷的侧颜上。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帝王,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势与自信,举手投足又偏偏儒雅淡然,似毒品般引诱着飞蛾奋不顾身地扑向葬身烈火,一不小心便万劫不复。
这个男人,如此完美,又如此可怕。
“好像开始的计划是在城西打造富人区,没想到后来改变主意建卫星城了。”
“那个,我另有打算。城西更适合卫星城。”
车子缓缓停下来。
白访璇的视线胶着在他的身上,她爱了他这么久,在他的身边守了这么久,他始终没有回应过,可她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泄气。要知道,他也从来不曾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从来不曾对哪个女人特殊对待,而至少,他对她的防线不那么坚不可摧,她更亲近。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会回应她。
但是,阳藿的出现,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僵局——他望着阳藿的眼神,令她惶恐不安,他树立起来的城墙好似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她忍不住开口,声音柔意绵绵:“你要不要……上来坐坐?我给你泡杯解酒茶……”
任啸准未动,沉默在两人之间来回撞击。她的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忐忑地等待着。
片刻后,他开口,清冷的声线没有波动:“太晚了。”
白访璇低下头,掩饰眼里失落的涩意和难堪,慢慢调整好情绪:“那好,我上去了,晚安。”
随着车门的响声,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
良久,任啸准缓缓睁开眼睛,深幽的黑潭一片安澜。他轻轻浅浅地叹了口气,对周易说:“去明湖小区。”
明湖小区。
一栋居民楼下,静悄悄地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后座的窗户大开,车内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点红色的火星偶尔晃动一下。
任啸准沉默地注视着四楼左侧融融的灯光,想象着窗户里的人此刻正在做什么,胸口仿佛注入了一股暖流,整个人放松下来。
不记得是第几次在晚上开车跑到这里来,一整天繁忙的工作和觥筹交错的应酬之后,这一点灯光能瞬间消散他所有的疲惫。
他忍住上去敲门的冲动,拿出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个号码。三声嘟响之后,电话才被接通,一个轻软的声音从听筒传进他的耳朵。
“喂?”
他不自觉弯起唇角,闭上了眼睛。
“喂?任啸准?”
“是我。睡了?”声音里的愉悦可以轻松察觉。
“还没有。”
“在做什么?”
“和季濛商量婚礼的细节,飞去澳洲那么远,有更多事情需要准备。”大概因为时间晚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糯糯的。
“别熬夜,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晚安。”
“晚安。”
挂掉电话,任啸准抬头看了一眼,升起车窗,说:“走吧。”
“是回公寓,还是老宅?”周易问。
“回老宅。”
阳藿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愣了好一阵,忽然站起来走到阳台俯身朝下望。
楼下昏亮的地灯寂静地发着光,小道上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又闪电又打雷大雨倾盆啊春天真的来啦!
、童忌
周日,季濛和深深一个夜不归宿,一个早早的就出了门。阳藿出人意料的八点半就醒了,本想睡个回笼觉,却愣是越睡越清醒,在床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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