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阅读_逃情仙人掌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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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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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醒时万分活跃、充满生气的精灵之眼,在他的呼唤下,绵密的睫羽掮了煽,露出漆黑、迷惘的瞳仁。

子逸俊俏的脸庞微笑的展现她眼前,他反覆轻柔的低唤使她清醒,宁绮的眼中有抹激动,红润的唇瓣绽出喜悦的弧度。

“杨哥哥,你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子逸怜惜的抱起她,带她到帐篷外欣赏盛开的昙花。

“这就是……”凝视约二十公分左右的花朵,看著洁白的花办展现眼前,宁绮的小脸上有著敬畏。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白色花瓣,鼻子不断颤动,闻嗅著浓郁的香气,心里被一股幸福的氛围包裹住。

“杨哥哥……”她握紧子逸的手,湿润的眼眸迎向他俯下的眼光。“谢谢你。”

“傻丫头,说这种话。这是杨哥哥答应你的呀。”他优雅的咧开嘴角,温柔的眼眸里有著完成任务的骄傲。

“我真的好开心。”胸臆间澎湃激荡的情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同时也是她小小的心灵无法完全意会的。她只知道她永远都会记得子逸为她做的这件事。

子逸、洁美的花瓣、芬郁如蜜的香味,组合成的意象烙印在宁绮心上,即使时间的洪流也无法冲毁、磨灭。

无意间播种的种子,在默默中萌芽成长,开出的花朵是他们无法意料的。也许就像昙花,色香俱全,在月下绽放,可遇不可求;也许只是寻常花朵,不是美花不香,便是香花不美,大方绽放在阳光之下。

“这就是爱情吗?”宁绮眼里有著迷惘,她正回忆著母亲所做的比喻。

“爱情?”子逸咀嚼著这个字眼,童稚的心灵无法理解。他摇著头,眼光却无法自宁绮小脸上美丽如梦幻的神情移开。

某种情愫在心间悄悄升起,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只恍惚意识到与他喜爱的建筑同样重要。

“昙花开了!”一抹惊叫自他们身后传来,打破了两人的对视。

宁绮与子逸双双旋过身,发现耀庭和博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

耀庭的眼光从灯光下闪烁著洁白莹润光泽的花朵,落到子逸与宁绮交握的手掌,俊眉微蹙,有著不赞同。

子逸蓦然间心乱,一股燥热自胸口往上升,他不自在的想松手,但宁绮细小的手指却紧握住他不放。

他看向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燃烧著纯净的坦然,就像昙花一般高洁,他不安的心忽然安定下来。

“咦,宁纪和国良呢?”博智拨开垂在额上过长的刘海,揉著眼睛。

他和耀庭是起来和宁纪那组换班的,那两个该在此时守夜的家伙到哪去了?

“你没听到打呼声吗?”子逸微笑道。

博智拉长耳朵一听,忽高忽低、起起伏伏的声响充盈于耳。他循声看过去,才发现国良与宁纪各占一张长沙发,摊平四肢,好梦正酣,顿时令他好笑又好气。

“这两个家伙!”他又是叹息又是摇头。

“该叫醒他们吧。”耀庭道。

“本来不想理他们的,谁叫我们是朋友呢!耀庭,你来叫他们,我上楼找夏晔。”博智道。

“我打内线叫我爸妈一起来看。”子逸很自然的牵著宁绮走到电话旁,把电话夹在颈肩处拨通内线。

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醒了,一起在昙花下欣赏优美的花姿。子逸的父母依偎在一块,痴痴的看著圣洁美丽的花朵。那相偎的身影……

子逸怀里也有依偎的人儿,那泛著婴儿香味的娇小可人儿,以全副的信仰倚赖著他。在她眼里有无限的崇拜与爱慕,仿佛他是天神。

子逸心头一凛,胸臆间汹涌著温暖的泉流,教他不由自主抱紧她。宁绮抬头对他嫣然一笑,那笑容比昙花更美,教他更痴了。

“就这样,我无去睡了。”宁纪打了个呵欠,距离他醒来看昙花不过十分钟。国良也跟在他后头开溜,其他人则摇头笑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真不懂得什么叫浪漫。”夏晔有感而发,那双幽深寂然的黑眸从他们的背影收回,专注的欣赏昙花独特的美。

据说昙花盛开时,花蕊和花瓣都会微微颤动。夏晔仔细观察著。

杨母稍后准备了茶点,昙花下一场典雅的盛宴展开。年纪最小的宁绮,不若平日一般活泼,沉默地紧靠著子逸,静静的欣赏昙花的姿容。

夏晔在确定她并不是睡著后,戏谑的道:“阿绮,只有这时候才看得出来你是宁妈妈的女儿。”

“为什么这么说?”耀庭不明白道。

“阿绮毛躁的性子,哪有一点宁妈妈温柔端庄、娴雅高贵的仪态?要不是她容貌与宁妈妈有几分相像,我还真以为她是外头捡来的。”

“夏晔,你好坏!”宁绮气得噘起了嘴。前面那些话她是听不太懂,不过说她是从外头捡来的,就太过分了!

“是啊,我哪有你杨哥哥好呢。”他贼笑著。

“哼,你当然不能跟杨哥哥比啦。”她无比甜蜜的偎紧子逸。

“那我可不可以跟子逸比呢?”耀庭不服气的问。

宁绮煞有介事的看他一眼,湿润的菱唇有抹神秘笑意,并没有正面回答。“你比夏晔好。”

言下之意就是他没有子逸好。耀庭领会后生著闷气。

时光就在说说笑笑间过去。只开给夜看的昙花,在黎明来临前凋谢,徒留满室幽香。

宁绮因花谢而有些惆怅,彷佛和子逸间拥有的某种宝贵东西也跟著枯萎了,悲伤的泪水顿时涌满眼眶。

“阿绮,为什么哭了?”子逸心疼的问。

“花谢了……”微微的疼在胸口扩大,宁绮难忍痛苦的蹙起眉,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傻瓜,花谢了还会再开。没什么好伤心。”

“会再开?”宁绮喃喃问道。“可是……你还会陪我一道看吗?”

这话一出可有好多人发出叹息,有些事经历一回就够了,再美的花也不值得失眠第二次。

尽管子逸有些为难,但不忍见她失望,还是硬著头皮答应。

想到以后可以和子逸再在一起欣赏昙花,宁绮心里有著说不出的快活,很快就破涕为笑。黎明即将来临,众人索性连日出一块欣赏了。

对于这个奇妙的晚上,有人深深刻进心里,即使许久之后仍在脑海里徘徊不去;有人云淡风轻的淡出记忆之外;还有人根本遗忘了。

宁绮属于前者,她永远都记得这个夜晚,初次见识到昙花的美和香,还有给予她这个记忆的男孩;尤其是这个男孩。在她模模糊糊间,仿佛意识到他将在她生命中占有最重要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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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几乎是没有夏天的。

徐志摩笔下的“我所知道的康桥”这么说。

在台北,夏季的高温使得潮湿的盆地像一锅被蒸发的沸水。越过欧亚大陆、渡过北海来到剑桥,却只觉得绿意凉透了人的心坎。

白云穿掠著晴空,温驯的风从繁花的山林里吹度过来,到处是草的青、花的香、流水的殷勤,展现著徐志摩诗文里的世界。

然而这份超越性灵的美,却不是宁绮所追求的,她来这里是为了寻梦呀。

打从母亲答应她暑假带她到欧洲旅行,宁绮就盼望这刻的到来。五年了,她朝朝暮暮思念的人,可有任何改变?

那顽长的身影在她眼里永远是高大威武,如山般稳当可靠。然而,临去英国时,他答应会永远记得她、按时给她写信的承诺,并没有实践得很好。宁绮因此有些怨恨。

她知道他忙,可是……再忙也该抽空回她信呀!她不指望情意缠绵的连篇情话,只要求只字片语,但他却只在逢年过节才回张卡片,教她有多失望!

她就不信他有这么忙!如果真这么忙,大哥怎会说他有女友呢?他分明是不把她放在心上!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他们曾经多么亲密呀。出国前的每一年,都会依偎在一块共赏昙花,这些美好、珍贵的记忆,他都忘了吗?

他曾经耐心的哄著她、逗著她,承诺倾尽天下珍宝,也要博得她欢颜。如今这些诺言都如天际聚了还散、散了还聚的云雾一般缥缈。他真的忘了吗?忘了他们共有的美丽回忆,忘了他曾经如何的疼惜她、她又是如何的依恋他吗?

一念及此,宁绮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清澈的眸光转为氤氲,以致于没注意到骑单车而来的男子。

“子逸!”宁纪从咖啡座里站起身,朝单车上的男子挥著手。

男子俐落的停下单车,阳光洒在他穿著格子衬衫搭亚麻长裤的颀长身影,感觉格外的潇洒。俊朗的面容洋溢著温暖笑意,一停好单车便朝他们走过来。

“宁妈妈。”即使有五年不见了,子逸还是能认出池云秋。她几乎没什么改变,仍如以往一般温柔娴雅,高贵的气质令人如沐春风。

“子逸,好久不见了。”

母亲温和的声音响起,宁绮眨掉眼里的湿润,目不转睛的注视伫立眼前的男子。

他比她想像中还要高,几乎与大哥一般。身形顺长精瘦,脸上依然有著超脱同侪的稳重气质,眉梢眼底洋溢笑意,眼神清澈明亮,闪烁著一抹揶揄。宁绮的颊肤不自禁的灼热起来。

“这是阿绮吗?我几乎认不出来了!”他弯下身与坐在椅上的宁绮平视,笑吟吟的对上她的火眼金睛。“现在倒有点瞧出来了。你还是缺乏宁妈妈的温柔,有点夏晔说的悍味。”

死夏晔到底说了她什么!

她承认平常对夏晔有点凶,那是因为两人斗嘴惯了,但他怎么可以在子逸面前这样说她?子逸又怎么可以相信?以前她对他多温柔啊,这头长发还是为他留的,只因为大哥说他喜欢女生留长发,她也不管自己受不受得了把头发留长的热罪,毅然就留了,现在他却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

深沉的委屈与受伤的感觉啃噬著宁绮的肝肠,明晓得不该动气,最好是一笑置之,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闪动的泪光顿时让子逸手足无措了起来。

“阿绮,你别难过呀,我是说笑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美丽,原谅杨哥哥说错话了,好不好?”

他温柔的语气就像从前一样,安抚了宁绮的怨与怒。尽管有些不甘,那声杨哥哥所唤起的过往记忆像温暖的阳光融化了她的懊恼,让她气不起来。

“笑一个,不然我会以为你真的在生杨哥哥的气哟。”

拿他脸上的亲切笑容没辙,宁绮只好扯开嫣丽红润的樱唇回答:“我没生你气。”

她清脆的嗓音依稀有著年幼时的娇柔,凝视他的眼神依旧坦率可爱,子逸不由得心醉,五年来的分离仿佛不曾存在。他的宁绮长高了,五官仍如以往般精致,只是少了份稚气,多了些少女的柔媚,但她仍是那个为他童年带来诸多生气、快乐的可爱妹妹。

“阿绮,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杨哥哥的气。”他以兄长般的亲昵拍拍她柔肩,转向她身旁的少女。

宁纪立刻热络的予以介绍,说她是宁绮的同学叫尹若薇。

若薇的美是会让人惊艳的,娇美得像朵半开的蔷薇,子逸觉得她与宁母的气质满相近的,微笑与她打过招呼后,便带领众人进入剑桥大学里参观。

他很自然的与宁绮走在一起,笑谈著剑桥的历史,但最引起他谈兴的仍是建筑。

宁绮没注意听他讲什么,全副心神被他脸上意气风发的光芒吸引住。每次他谈到建筑时,总是这副熟力四射,稍稍削去他向来的稳重,有著活泼的一面。

这点没有变,其他的呢?

他对她还是一样亲切,但她要的不是亲切呀。若说五年来分隔两地的单相思,只是少女不切实际的幻想,那现在真正面对他产生的情意又怎么说?

童年时待她好的人不只一个杨子逸,大哥另几位好友个个宠爱她,但唯独子逸与她最亲。

这份情感有别于亲情,她一直都晓得。在还不懂得爱情的时候,她就悄悄爱慕他了,才会为他留长发,希望他会喜欢上她,不只当她是个小妹妹。

可悲的是,他一直都不懂。即使分隔五年后的重逢,他眼里仍当她是妹妹吧。

想到这里,宁绮不禁悲从中来。

第三章

子逸到剑桥只有一年,念的是房地产管理。他早先便拿到伦敦大学的建筑学位,若不是为了剑桥颇具特色的人文气息,早转往纽约深造。

国王学院是剑桥大学内最宏伟的建筑物,一四四六年建造,有扇状的拱形圆顶、当代最精细的木雕,以及二十五扇彩绘玻璃窗。

看到这么古老的建筑总会让人兴起一股敬畏,但充满文艺气息的少女,还是对徐志摩笔下的康桥比较感兴趣。

宁绮的眼光投向康河两岸葱翠的草坪,看著点点的黄花在风中飘荡,看著康桥两端斜倚的垂柳与掬荫,看著清澈的水面上长条的水草……思绪乘著幻想的翅膀飞翔。

她曾作过的美梦呀,梦想能与子逸撑一枝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看一回凝静的桥影,数一数螺状的波纹,将船驶向无人迹处……

去做什么呢?耳根灼烧得厉害,潋滋的美眸欲语还休。可是这会儿不说,两人又将再隔几个五年?宁绮一点都不知道。

“杨哥哥……”细柔的声音几不町闻,子逸疑惑的扬眉睨向她,不确定这小猫叫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这是两人重逢后,她头一次喊他。子逸原本以为小女孩长大了,不好意思喊他“杨哥哥”了。毕竟这是满八股的称呼,新时代的美少女或许会嫌恶心吧。

“阿绮,你喊我吗?”他凑向她问。

宁绮娇嗔的瞪视他,一抹桃红迅速染上颊面。

她不是喊他是喊谁呀?这块大木头是明知故问!一思及他几年来的疏远和此时的不解风情,宁绮再也装不出温柔,暗暗咬牙切齿。

“是我喊你没错。”

尽管嗓音仍是低微,却有股按捺不住的怒气。子逸扬眉看进她眼里,他无辜的眼神仿佛在询问她为什么事恼火。

“我、我想……”被那双神采迫人的眼睛看得不自在,加上两人停顿下来的身影,引起家人的关切,宁绮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迅速萎顿下来,脸上灼烫得更厉害,声音结巴,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一会儿温吞吞,一会儿凶悍,一会儿又结巴了起来?子逸不明白她的少女心态,以兄长式的关怀语气坦率道:“阿绮,有什么事坏直说。”

这种事要她如何当著众人的面说?

宁绮又羞又气,面对母亲、兄长和好友询问的眼神,子逸灼伤她心、不夹带男女之情的坦荡眼光,令她欲哭无泪,一种无法对人诉说的委屈啃噬著她的肝肠。

他为什么就是不懂,不懂呢?

“阿绮?”

他眼中的疑问让她痛得想哭,宁绮迅速转开视线,投向河面。那摆荡在婆娑垂柳间的各型船只,激发了她的灵感。

她深呼吸,直到泛著青草甜香的空气进入肺部,平抚了最后的一丝不确定。

与她靠得极近的子逸,乍然见到她因深呼吸而起伏的女性胸部,心头升起一缕异样,彷佛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身边的少女和童年时的玩伴有显著的不同。她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小妹妹,而是青春洋溢的美少女。这想法令他心头一动,心跳与呼吸都急促起来。

“徐志摩的诗文里,提到在康河里乘船悠游,我一直很向往。”她嫣然一笑,湿润的嘴唇微微抖动,绵密的睫羽像要遮住什么秘密似的垂下,子逸只能从睫毛的阴影里,辨别出一丝期待。

“你要乘船?”

“谁不爱听那水底翻的音乐在静定的河上描写梦意与春光!”她吟出“我所知道的康桥”里的句子。

子逸扬扬眉,讶异她不是引用“再别康桥”里的诗句。

“阿绮,那是观光客玩的把戏。经历半个多世纪,康河已非徐志摩时代那样清澈美好。有时候甚至可以闻到臭味。只有观光客才会想……”

“杨哥哥,你别扫兴好不好?”她粗鲁的打断他的话。他就一定要破坏她的梦想吗?“我就是观光客呀。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宁绮就是有办法把要求讲得像命令一样。子逸耸耸肩,旋过身转向其他人。

“阿绮说要去游河,大伙一块去吧。”

谁说要一块去的?这个傻瓜!

宁绮咬牙暗恨,眼里一闪而过的懊恼,令若薇恍然大悟。在伦敦时,夏哗曾对她提过宁绮有暗恋对象,她想不通是谁。抵达剑桥的前一晚,宁绮坐立不安,眼里有著因期待而生的焦虑。

原来她喜欢上杨子逸。

若薇微扯唇角,决定暗助好友一臂之力。

“宁妈妈,我有点口渴,不想游河。”

知女莫若母,云秋哪里不明白女儿的心事。她顺著若薇的话道:“我也不想游河。阿纪,你去买点饮料、点心过来,我们就在河边野餐好了。你们看这片草坪看得人多舒服呀。子逸,你陪阿绮去,我们在这里等。”

“杨哥哥,我们现在就去。”宁绮不容他犹豫,强拉著他走。

子逸向船家租了艘双浆划船。

“那种撑篙船我可不会。阿绮,你将就这个。”他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徐志摩害的。偏爱在诗文里卖弄浪漫,什么寻梦,撑一支长篙。自己都笨手笨脚不会撑,还鼓吹个什么!

宁绮只求能撇开众人和子逸独处,哪还会计较是乘哪种船。她兴高采烈的与子逸共乘小舟,看那双桨在心上人有力的臂膀操作下,划破水面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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