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我大师兄。”小春想起那些黑衣人,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既然云倾被黑衣人追杀,那云倾说不定也与江湖有关系。“对了云倾,你也是江湖中人是吧!”
云倾没有回答。
“那你认识的人多吗?你认不认识我大师兄?”小春也不理会云倾一而再的沉默,只是双眼发亮,直直望着云倾。
“你大师兄又是谁?”一会儿料峭姑娘,一会儿他家师兄,云倾被小春搞得有些浮躁,这人叽哩咕噜不停绕着英雄大会的话题打转,英雄大会对他而言就真的如此重要?
“我大师兄叫石头,你听过吗?”小春兴奋地说。
“……”云倾半晌无语,后道:“没听过。”
“咦?”小春脸垮了下来。
料峭姑娘是说叫石头的人太多,云倾则是没听过,大师兄可真难找啊,偏偏大师兄又没提过他本名姓什叫啥!
静了一会儿不再谈话,小春将心力放在锅内的药汁上。
终于,亥时到来之前大功告成,将掺有化解春药药性药材的黑色药丸做好装入云倾的青瓶中,而之前试做的那些则全让他当成零食吃进了肚。
“我替你做了新的。”小春笑嘻嘻地将青瓶递给云倾。
“何故做新药?”
“因为那春药实在太厉害了,我苦思两日,终于让我想到用黄连、龙胆草替你化去药性。另外我还替你加了些安眠草药,你只要每日亥时前服下,捱过那片刻轻微毒发,夜里就能睡个好觉啦!”小春开心地说着。
“你这几天都不睡,就是在想这些?”云倾拿着小春给他的青瓶。冰凉的瓷瓶因为方才被小春攥在手中,而渡了小春身上的热度有些暖。
云倾胸口一紧,用力握住了手中瓷瓶。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何要待他如此之好,这个人的一切所为宛若一道热流,一而再再而三地从他冰冷的心里划过,引起阵阵涟漪。
“可惜我功力不足,无法解了你的毒,现下的作法也只是暂时替你压制毒发之苦,对你真有些过意不去。”小春想及此,叹了口气。“要是能让我拿到那毒药……欸……你说那毒叫什么名字?”
“月半弯。”
“对,要是让我拿到月半弯仔细研究了,绝对能做出解药帮你把全部的毒都给解开。”小春说。“另外,这药也和之前的一样,一次只得一颗,过了不好,之前的伤肝,这回是伤肝又伤肾,服得太多啊……”小春暧昧一笑,“怕你未来的媳妇儿会恨死我。”
“为什么这么说?”云倾不明白。
“赵小春特制‘金枪一定倒药丸’,不用吃多,只要一颗,服用过后纵使大腾蛟也成小土龙,叫你想起也起不来,每晚安安分分一觉到天亮,永远不会再作怪。那个金枪是啥你懂吧,要不懂的话我给你解释解释……”他话还没说完,就听云倾吼了声。
“赵小春,你居然给我吃这种药。”云倾神色铁青。他只消看小春眼色,便猜测得出小春暗指些什么。
“欸,我这也是为你好。”小春无奈。虽然其中一半因素,也是为了自己着想。
“伤肝伤肾叫为我好?”云倾气结。他就那么不喜欢自己碰他吗?
“你是本来就注定伤肝,伤肾是后来。”
云倾脸色越发越是难看。
突然一阵劲风迎面袭来,当下漫天梅花针雨随至,密密麻麻犹若薄雾细雨罩下,叫人无处可躲。
小春在房内抱头鼠窜哀叫个不停,浑身都给云倾美人扎满了针,活像只慌张逃窜的惊惶小刺猬。
两人这一闹便不可收拾,云倾就算时辰到了毒性发作,仍是叫小春不断跳脚,后来还是小春不停求饶,这才平息了一场风波。
睡前,小春突然记起晨间见到黑衣人的事情,翻过身对云倾开口道:“差点忘了,我今天早上遇见……”
“我知道。”云倾入榻,闭了眼休息。“我手下的人看见了。”
“原来你知道了啊!”听到云倾这番话,小春才察觉自己似乎也没问云倾到底是什么人。他的手下赶来涵扬了,想必是自己出外的那些时候,云倾和那些人联络上的吧!
然而问或不问又有何差别。
反正他认识的是眼前这个东方云倾便成,至于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为何,之于他而言则完全不重要。
想罢,他带着笑翻过身继续睡去。
☆☆☆
自从“金枪一定倒”救世良方小药丸不辱使命发挥功效之后,小春着实过了几天好日子。
但是云倾看着他的目光却越来越奇怪,似乎想吃了他似的,小春被看得心底发毛,怪怕的。
二十九这日小春刚把前晚放凉的最后一批药丸放进云倾的瓶子里,一大早就不见踪影的云倾就从外头回来了。
“收好了。”小春将青瓶和一块乌木牌交给云倾。“这里是三个月的份,其间我会尽力替你寻找彻底解毒的方法出来,这段时日内你尚无性命之忧。三个月内如果我没来找你,那你就拿着这个牌子,到天涯海角的神仙乖灰我师父,他会先帮我压住你体内的剧毒。”
乌木牌子上什么雕刻花纹也没有,就只是块沉木,上头还系了条桃红色棉绳。
“收好了。”小春叮咛道:“很重要的,千万别乱丢。”
云倾凝视着乌木牌子好一会儿,它似乎是小春长年不离身的东西,他还能闻到上头淡淡的药味,和小春身上那股异香如出一辙。
将令牌系在腰上,云倾一把抓住小春的手,拖着他便往门外走。
“我等会儿有事情,你要做什么?”小春连行囊都还没来得及拿,就被云倾拉下楼。
晌午的苏雪楼仍有些三三两两的客人,云倾扯着小春一出现,厅里那些人就愣了,眼光瞪得发直,又看看小春、又看看云倾,不晓得哪里来的美人,竟出落得如此天仙绝色。
一个满身酒气的剑客才张大了合不拢的嘴往他们走来,云倾连头都没抬直接就祭出了无影无形的暗器。梅花针入骨三分见血封喉,小春见那人脸色开始发黑,便弹了颗专解针毒的药丸入那人的嘴。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真的有事!”被塞入门外守候的马车里,小春无奈地说了声。
“跟我走就是了。”云倾也不想解释。
马车是寻常马车,车夫则是穿着白衣的不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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