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没有回答他,全身心地沉浸在悔恨中,鹰狡倒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干脆拽起少年血淋淋的身子往他那里走。
察觉到鹰狡越走越近,李应终于有了反应,抱着李怀的头看向他。
鹰狡没看他,倒是观察起了已死的李怀的脸,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
“其实这个女人长得还不错,好好的一张脸浪费了也有些可惜啊……”
李应浑身一僵,抱着自己女儿的手不觉紧了紧,看得鹰狡笑起来:
“别着急啊,你应该明白,就算她长得再好看,我也不会起兴趣,更遑谈,一个死人……”
李应的身子开始慢慢颤抖起来,鹰狡的语调太平淡,平淡得透出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来。
果然,下一秒对方就说出了一句足以让人崩溃的话:
“不如,我们把这女人的脸移到那小子的身上怎么样?你也希望能重新看见自己女儿活生生的样子吧……”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应老脸颤抖着,抬头看见鹰狡张扬的笑,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男人已经疯了。
丝毫不把对方的反应放在眼里,鹰狡笑得随性,只要他想做的事,没几件是做不到的。
在李应的惊叫下,鹰狡忽然伸手,精确而快速地用刀割开了李怀的脸皮,然后一把将那张脸皮给撕了下来!
人体皮肉撕扯开的声音有些骇人,可动手的人丝毫没有这种自觉,他动作优雅地拿过那张脸皮,然后顺手将少年一片血肉模糊的脸给撕扯开来!
在少年脸上最后一块皮从脸上脱离开来的时候,用指尖挑起李怀的那张脸皮倏地覆盖上去!
一套动作犹如练习了多次一样,老练而精准,李应屏住了呼吸,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怀里的女儿已经没了脸,而被鹰狡拎着的那个少年却换上了一张新的脸!
没空去看李应的表情,鹰狡对着盖上的那张脸看了下,带着一种很俊雅的笑容划破自己的手,又从怀里拿出一颗早已准备好的白色药丸。
李应就那么亲眼看着那颗药丸迅速融化在鹰狡的血液中,浓稠的红色滴在少年血肉和李怀脸皮相连处,慢慢地,那恐怖的血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融合,生长……
只是呼吸间的工夫,末日最彪悍的一场换脸手术就那么完成了。
鹰狡手一松,少年的身子瘫倒在地,脸上,赫然是曾经的少女容颜。
李应身子一软,也瘫了下去,整个身子颤抖了起来。
怜悯地对那个男人望一眼,鹰狡笑起来:
“你害了小伽,我杀了你女儿,现在又还你一个新的儿子,总的算起来,你还赚了,是吧?”
拎起手里包着小东西的一团衣袍,鹰狡转身大步离开:
“从今以后,你李家再没有李伽这个小少爷,只有李怀这个大少爷,怎么做,自己看着办……”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轻,身子也越来越远,一天内痛失三个子女的老人终于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嘶声力竭的嚎哭竟似极了小孩。
悲凉的哭声持续了好久,直到人类的脚步声慢慢逼近。
李应停下动作,犹带着泪水的脸抬起,望向不远处走来的一群白衣人。
低头看已经没有了脸的女人,他终于放开了手,将那长了一张女人脸的少年抱在了怀里,紧紧搂住。
“李老,好久不见了……”
白衣人中走出一个高挑的灰衣男子,望着李应恭敬地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写完了这一场变态的换脸过程,再这么下去我都成变态了==
鹰狡其实心里也有些疾病,至于啥原因,以后会讲到……
李应以前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默默遁走睡觉去……
你放了我
李应只是抱紧了怀中的少年,冷冷地看着他。
灰衣人似乎对他有所忌惮,也不敢多做解释,挥了挥手,后面一群白衣人分散开去,在一片荒芜中寻找幸存者。
好半天,其中一个白衣人急急跑来,递给他一块布。
疑惑地望了那白衣人一眼,他拿起布翻看了下,视线停留在上面的一行字上,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李应瞥了他一眼,抱起怀里的少年,站起身来远远走开。
灰衣人见状似乎想要阻拦,可刚上前一步,李应一句话送了上来:
“我早就不再是元老院的一员了,就连元帅也承认了这一点,放我在帝都休养生息,一年前把小伽让出去已经是我最大的退让,若你们再要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李应迈着大步,从这里走了开去,再也没有回头。
灰衣人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暗暗啐了一口唾沫:
“老东西,嚣张什么!”
捏紧了手里那块布,他轻哼一声,让所有人都收手回去,反正这一片废墟中也没有什么人能活下来,再浪费工夫在这种事情上实在是蠢人所为。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整块区域萧索空荡的时候,原本少年和小东西避难的那个洞口慢慢探出一颗红色的脑袋。
是那条红色的蛇兽。
朝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吐了吐信子,它转眼望向那具没有人搭理的无脸女尸,重新将身子慢慢缩回了洞里。
帝都的另一端,灰衣人执着那一块布,快速地入了元帅府,敲过门得到允许之后,才进了去。
坐在豪华座椅上的男人背对着他,姿态慵懒,语调随意:
“什么事?”
“元帅。”灰衣人稍上前一步,恭敬地低下头,递上手里那一块布,
“这是在爆炸现场找到的。”
半分钟的寂静过后,灰衣人手中的布被抽走,他心跳如鼓,悄悄抬头想望一眼那个末日最高贵的男人。
“你在看什么?”
还不等他抬眼看,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一身冷汗随之而出,他的头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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