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我感觉热气哈在我的脖颈上,那个低沉阴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没有人不怕死,你也一样。”
“我不怕死。”我笑了,睁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冷夜魂说:“我只是心有不甘?”
常常死就如同一种诱惑吸引着我,在那日以继夜的煎熬之中,如同那黑色的漩涡带着莫名的甜美要将我吸进去一样,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也许我是渴望着死亡,那深黑的死亡。
我害怕这样的自己,这个完全已经变成陌生人一样让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一个堕落的浪荡子,就如同我害怕在镜中看到那种妩媚得不可方物的脸蛋,我不能相信那是自己的脸,我甚至害怕到想要毁掉自己,而这样的我已经变得无可救药,结束这一切的方法只有死亡。我常常幻想着自己和公子一起躺在那冰棺之中,陪伴着他,在无尽的漫长的冷凝之中永远逝去……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结束,我觉得不甘心,很多事情我还没有做,比如我处心积虑的复仇,比如正要赶赴九江救助的百姓,如果我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完我会觉得不甘心,也许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我就可以奔赴那甜蜜的黑暗结束自己浪荡的一生。也许我厌恶那样弄脏的自己,我总觉得,死了,就干净了,我在内心的深处时时地煎熬,渴望着这解脱。
“不甘心吗?”
冷夜魂冰冷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滑动到我的嘴唇,轻轻地抚摸着。
“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鬼王能不能准许我将这些事情先做完呢?”
我看着他面具之内暗红色的眼睛,很认真地对他说。
“什么事?赶赴九江赈灾?”
冷夜魂哈哈笑了。
“不错,这是其中一件。”我叹息道。
“临死还不忘了忧国忧民真是值得赞叹呀。”冷夜魂的声音充满了讥诮。
我轻笑:“还有一件。”
“还有何事让我们的大美人如此牵挂?”
“报仇!”
“这一双雾蒙蒙的水明眸如花含露,叫我如何拒绝呢?……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的命就欠在我这里,等要做的事情完结之后,我自来索命。””他的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一双眼睛灼然地盯着我……
“没有人能看着你的眼睛对你下手。”他抚摸着我的唇瓣对我说:“你有一双澄澈如水的明亮眼眸。动人心魄,连我这种心已经死的人都没有办法逃掉。”
……
“言丞相。”
黑衣人对夜幕下等待在廊下的言渊禀报:“鬼王命人送来了三倍赔偿金,说柳相的命远比一百万两贵得多。”
言渊气得已经没有话说了。
“鬼王带鬼域九大顶尖杀手都没有杀掉那个贱人?!”
“鬼王不是杀不了柳相,而是下不了手。”黑衣人如实禀报说:“鬼王还说了一句话。”
“哦?他说什么?”
“他说没有人能够看着柳相的眼睛下得了手杀他。”
“贱人!贱人!真是个贱人!!!”
言渊负气将台上的杯盏全部甩到地上,顿时一片狼籍:“本相不信除不掉那个贱人!等他回到京城本相要亲手收拾了他!”
……
白天在林子里的遭遇仍然让我心惊胆颤,那时候我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那里,我没有想到冷夜魂最后还是没有下手,等他索命吗?等到那时候将这一切都了结,我不用他动手,自己自会了结。
这样日日心惊胆战的生活我还要过多久?朝廷之中早已经厌倦,等到大仇得报,我就可以痛痛快快离开了……
用热水洗去一身的风尘,换上衣衫,躺在床头刚刚要入睡的时候。
却感觉一阵阴风袭来,案上的灯烛被那突来冷风熄灭。
一个黑色的影子落进我的屋内,淡淡的月色将那黑影拉长了,那黑影带着獠牙的鬼面,如同恶鬼一样向我逼近过来……
“鬼王冷夜魂!”
我正要起身却被他压在床上……
“你要做什么?白天在林子里不是答应先放过我了吗?”
我惊惧地想要挣扎着后退,却被他牢牢地压在那床榻之上。
那殷红的薄唇扬起一道弧线。
“难道我不能来讨些利息吗?”
带着獠牙鬼面的脸不断逼近,他俯身压着我狠狠地啃咬着我的唇瓣,刺痛和咸腥的味道充斥在我的唇舌……
35
35、九江。。。
四日之后到达九江,那里仍旧是暴雨滂沱,泛滥的洪水一直漫溢,高的地方都已经超过头顶,房屋被洪水淹没,受灾的百姓流离失所。
“柳相来了!”
不知道人群之中谁喊了一声,灾民立即像我这边围拢起来。
“都说柳相您是下凡的神仙,您快救救我们!”
“是呀,我们盼了许多天,都盼着您来呢。”
“是呀,柳相!”
“柳相……”
……
我看着那些淳朴的百姓只觉得胸中的酸涩满溢着。
已经命人去山顶搭建高台。
我去探访了那些暂时搭着棚子住在山顶的灾民们。
在那大雨之中外面下着大雨,里面下着小雨,那些朝廷官员运送来的赈灾棚子就跟纸糊的一样,一吹就散了架子,那些赈灾的大米更是劣质的糠麸!
“真是该死!”我的拳头攒得啪啪做响。那些草菅人命的狗官比那粮仓的硕鼠更是可恨百倍,一个个做起样子冠冕堂皇,私下却只知道鱼肉百姓,上面拨下赈灾银两如果是百万两,到百姓手里连一万都不胜,都说是雁过拔毛,现在却成了雁过只剩下毛了!
常常为朝廷的昏庸愤慨,言相他们也是曾经金榜提名的前三甲,十年苦读书就只是为装装门面,金砖敲进了门,然后泯灭人性,尽情鱼肉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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