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敏叡那天离开这里的时候拿走备用钥匙,说不出来是什么心理。有一下午他在大街上溜达,突然想起那天沈又安把他带回家给他做饭的场景,有些想念那可口的味道。罗敏叡用那把备用钥匙打开沈又安的家,意外发现桌上竟然放着早已做好的饭菜,为了保证温度过高不使饭菜变味,家里面的空调温度开得极低。罗敏叡那刻心思复杂,或许他还有个妹妹,他或许可以结束这种逃亡生活,安定下来有个家。
“又不是给你吃。”罗敏叡大口扒着米饭,夹起一筷子黑乎乎的茄子放进口里,味道的确不怎么样,心里有些难堪尴尬,如果沈又安问,他该怎么回答。
沈又安怎么敢嫌弃他,从厨房另拿出一副碗筷,兄妹两个吃完那盘不怎么美味的菜。吃过饭沈又安去洗碗,罗敏叡有些不自在在客厅内看电视,沈又安为什么没有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或者是质问,“哥,你终于出现了?”沈又安表现的太过自然随意,自然到让他恍然,她是一直在等他。突然的温情让罗敏叡不知道该怎么接招。
“哥,你这几天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妈。”沈又安擦着手上的水渍从厨房走出来,迫不及待想要鼓动罗敏叡去见沈访云,难道他不想吗?沈访云可是念叨罗敏叡好多次,如果母子见面,场面一定温馨。
罗敏叡手肘撑在膝盖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几分钟之后抬起头对沈又安勉强笑着说,“不用了,你有时间多去看看她就成了。”罗敏叡站起来单手插在口袋内,走到沈又安身边揉揉她的脑袋,“我走了,安安长大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你难道不想见妈妈?你没有这么狠心,妈妈见到你一定很开心,她现在情况不太好,见到你说不定就能好转。”沈又安拉住罗敏叡的手臂,乞求地看着他,“哥,有你有妈妈我们才是一个家,不要放弃我们。”
有个家,罗敏叡怎么不想,在他做了那么多混账事情之后他还怎么回去,怎么面对精神异常的母亲,他不敢回去,不敢见到母亲痴呆的模样,不敢去给父亲扫墓,败家子不孝子,他是罗家的罪人,每次回顾过去对他来说都是凌迟。
罗敏叡还是走了,不顾沈又安的请求还是挥开她的手走了。
晚上康航元给沈又安打电话问她在做什么,沈又安说,“在看小时候的照片,妈妈当初把一本相册放在行李箱里,她很爱我很担心我,怕我一个人孤单,所以让这本相册陪着我。”一个烫金相册内记录了沈又安的成长过程,从她扎着羊角辫瞪圆眼睛好奇地打量镜头,到后来她用手捂住缺了两颗门牙的照片,到她扎着马尾笑嘻嘻地抱着罗茂勋手臂,到她怒目瞪着旁边眉目清秀冷冷清清的少年,到后来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帅气不羁的罗敏叡趁着按动快门那刻比着剪刀手放在沈又安头上,沈又安毫不察觉对着镜头甜笑。
一本相册记录沈又安所有关于幸福的记忆,有温柔的沈访云,有严厉又宠溺她的罗茂勋,有虽常逗弄她却以沈又安保护伞自居的罗敏叡,那时候的沈又安才是幸福快乐的。沈又安从未想过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对她来说,罗家三口就是她的亲人。
“等他想明白会回来。”康航元安慰沈又安,罗敏叡自尊心强烈,又是他把罗家变成现在这样,要他去面对过去实在有些困难。
沈又安合上相册,她笑着自我安慰,“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罗敏叡?”
沈又安咬着唇不做声,康航元又问了一次,沈又安才气呼呼地说,“因为他是我哥。”在沈又安心里,罗敏叡是亲人是哥哥,却不是爱人。
这次轮到康航元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在道过晚安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沈又安说,“因为有个白痴质问我除了嫁给哥哥,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康航元笑着挂上电话,话的确是他说的,那次被沈又安气极就说了那样的话,当时沈又安疑惑地看着康航元,在康航元自知说错话要退场时,沈又安对着他的背影大吼,“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样,如果不是罗家我连名字都没有,除了报答他们,你以为我愿意像个花瓶一样吗?”
康航元刚挂断电话,何汉柔轻敲门进来,手里面端着糖水,“晚上看你吃得不多,最近胃口不好?”康航元摇摇头他晚上很少吃饭,看着母亲亲手做的糖水还是喝一口。
何汉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英俊沉稳的儿子满心欢喜,康航元是何汉柔全部的骄傲,虽年轻丧夫,一人拉扯儿子成人不容易,付出与回报成正比,所谓苦尽甘来,现在的好日子不就是对她的回报吗。
“你和萌萌现在没联系?”一个母亲面对儿子,一个事业有成正当青年的儿子,感情问题往往不可避免,何汉柔也不例外,自从知道顾妙萌和康航元分手之后唉声叹息好久,顾妙萌那样身家的人,如果真能成了她儿媳妇自然最好,对儿子事业前途都有极大帮助。
糖水喝几口还成,吃得多就觉得甜腻,康航元把碗推到一边,听到母亲的问话,“没有。”
“你没给她打电话问问?做不成男女朋友,当朋友聊聊天也好,关系不要太生疏。”何汉柔长长叹口气,“看来我是没那个福气,原想着能和萌萌成了,我也就含笑九泉。”
康航元眉头皱着,母亲的心思他何尝不知道,康航元能有现在的身份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顾妙萌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部分,勤奋的人很多,努力的人很多,有机遇的人却很少,而康航元遇到顾妙萌就是机遇。何汉柔估计遗憾的不仅仅是儿子失去一段稳定感情,更是一个快步踏上成功的阶梯。
“最近雨水较多,您注意身体。”康航元不愿对母亲多说,说得太多只会惹得母亲轻声责怪。康航元很少对母亲说事业上的事情,不想让她担心,同样他自有为人处事方法。
何汉柔突然问,“你见过安安吗?就是以前罗家的沈又安。”何汉柔说着打量儿子的脸色,不知道是试探还是研究。
“怎么突然提到她?”从何汉柔口中听到沈又安的名字倒是许多年后的第一次。
何汉柔摇摇头,“昨天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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