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以为自己听错了,抓起满手的青丝:“这么长的头发剪掉可惜了。”
她微微笑着说:“头发掉了挺多的,还是剪了吧,不可惜的。”
头发一寸寸的掉在地上,眼睛往下看,铺了一地的黑发,她的头发已经留了很多年了,每次都只是修一修,几乎没有大刀阔斧的改变过,她上大学那会头发还不是特别长,只是到肩,喜欢披散着,她在医院过道的长椅上睡着了,等到醒过来,朦胧中,秦然就在她的身边,理好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绾发结百年。”
声音低沉,仿佛还在睡梦中,当时她的脸就红了。
看着镜子里干净利落的一头短发,扬了扬头,微微的展露笑容,理发师说:“小姐,短发很适合您,整个人都年轻了,真是神采飞扬。”
明知道这话是恭维,还是很欣喜的接受了。
默然一个人坐着大巴去机场,机场冷冷清清的,偶尔有一两个拖着行李的倒也像是面无表情,本来就是聚散无常,哪里那么多生离死别,小儿女情长,大家都活得极其的理智。
彩玲告诉她,秦然已经走了,从小镇回来没几天就走了,告诉了彩玲,彩玲一直没有告诉她,是她自己问的。
她可以想象他带着一身的情伤去异国他乡。
情伤这个词太矫情太小言了,但是她找不到其他的次来形容了。
她坐在飞机场的咖啡屋里,要了两份芒果芝士蛋糕,芒果很新鲜,很好吃,她觉得自己特别矫情,但是就是想这样矫情的和自己的过去告别。
重复了这么多年的错误,终于可以彻底的结束了。
056
叶澜醒过来的时候还是昏昏沉沉,头疼得很。
颜颜倚在门口看着他:“醒了,昨晚怎么不睡到大马路上。”
叶澜边起床边说:“大小姐,怎么今天没出去会你的外国小帅哥,对了,我问问你,我昨晚是不是说了挺多的?”
“不是很多,我就是知道你被女人甩了。”
“不跟你瞎说了,我去上班。”
颜颜噗嗤笑了起来:“上班,下班差不多,这都几点了,还上班!”
叶澜看表,揉了揉额头,闭眼又躺了下来:“五点了,看来真是喝多了。”
颜颜坐到他床边,伸手去拉他,叶澜说:“我说大小姐,你怎么就不知道男女避嫌呢!”
颜颜伸手揪他的耳朵:“哥,我跟你说个正经事。”
叶澜果然坐了起来:“是不是你爸妈又逼你了,我说老拿我做挡箭牌也不是个办法啊……”
颜颜打断他:“我们迟早要见父母的,只是还没做好准备,我想和你说的不是这事。”
叶澜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不是这事,还能有什么事?”
颜颜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面色很严肃甚至还有些凝重:“你说,这是什么?”
叶澜瞥了一眼:“药罐,大惊小怪的。”
“哥,这不是你吃的?”
“我没事吃什么药啊?又不是白粉。”
颜颜松了口气:“不是你就好,其实我挺担心你的,你这里怎么会有的,就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叶澜一把抢过药罐,药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
叶澜的心当时就凉了,颜颜说:“哥,我男朋友是专攻这方面的,所以我才这么警觉。”
他怎么就没有警觉呢!她和他在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如果不是颜颜,或许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她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掉眼泪,大把大把的吃药,她一天天消瘦,一日日的清减,他只是觉得这些是她为了别的男人,她骗他只是普通的胃药,他就相信了。
彩玲打电话找他,他却不肯接,他打过去,她却笑着说她回家了再也不回来了。
她就是拿他当傻子,过河拆桥。
叶澜飞快的换了衣裳,抓了外套就往外跑,颜颜问:“慌慌张张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真是慌慌张张的,鞋子穿了好几次才穿好,听到艳艳说话倒是愣了一下,动作倒也没了刚才的慌张,利索的换了鞋出了门。
颜颜追了出去,把车钥匙递给他,关切的问:“哥,到底怎么啦》是谁生病了?”
叶澜沉默不语,眼底尽是黯然,颜颜也知道追问不出一个结果来,只是说:“自己当心,有事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我会担心的。”
他是怎么找到她的,有点恍惚,他打电话给她说:“唐默然,我在l市看到你了,你就这样骗我。”
她也不否认,只是笑着问:“你在哪里看见我的?”
他不答反问:“你现在在哪里?”
她顿了顿,答道:“我在市中心,我在江南大厦里。”
他迟疑的问了一句:“真的?我去找你。”
偌大的商场里,人很少,地面光亮的照出人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中央,背对着他,把头发剪掉了,短短的到耳后,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他走到她身后,她转过身对着他笑了笑说:“你来了。”
他也笑着点点头,她问:“有什么事?”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他又说,“今天我过生日。”
她“啊”了一声,然后说:“生日快乐!”
他的表情失望到了极点:“就只有这样啊?”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彩玲的,她接完电话迟疑的喊了一声:“叶澜。”叶澜也应了一声,默然又笑了起来:“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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