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真的?我看你怎么象是偷听别人聊天听得入神?”
“哪里有。”她嘀咕。
他把刚泡好的热巧克力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四周氤氲着甜得发腻的热气。回来的路上下雨了,窗外一场细雨打在泛黄的梧桐树闲地坐到颂阳腿上舔毛。颂阳眉头一皱,万分无奈地教育老虎:“老虎,下次想坐我身上要先预约,难道你这是吃醋?你好象比子熙更喜欢我。”
子熙正从茶几上拿过那杯热巧克力,微微怔了一怔,才笑说:“那是,谁说我喜欢你了?你还没发现?你其实就是个爱的替身,我爱的,可是王礼仁。”
“真的?”颂阳笑。
她咬牙切齿地点头:“谁叫他不要我?我非找个市医院的男朋友,比他高,比他富,比他帅,我要天天出现在他面前,就是要叫他看看,没他我更快活,我一点也没忘不了他,反而过得比他青春,比他有钱。等他发了胖掉光牙齿半身不遂,我还会象今天一样貌美如花,就让他肠子悔成一段一段,每见我一次都肝胆俱裂,心如死灰。”
颂阳忍不住啧舌:“太可怕了,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谁敢不要你?我是万万不敢,下辈子也不敢。”
她把脸闷在热巧克力的香气里面笑:“好啊,如果我和老虎下辈子投胎成了流浪猫,一定到你门口来讨饭,到时候你可不能不收留我们。”
只怕只有颂阳这样爱心泛滥的人才会收留他们,在那些人生最灰暗的时刻。
四个人的约会
余下的周末她和颂阳都泡在她的小公寓里,反正她的脚行动不便,外面又秋雨连绵。颂阳做的海鲜意粉鲜美多汁,让她想起温哥华她最喜欢的那家海边小餐馆。
晚上他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她收藏的电影。她喜欢那些古老的爱情故事,黑白的,甚至无声的,画面有粗糙的颗粒,从《卡萨布兰卡》到《胭脂扣》都有,大部分比她的年纪都大。
“《茜茜公主》。”颂阳在她放dvd的大盒子里挑挑拣拣,“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在电视里看过这片子。”
她说:“我不喜欢这故事。”
“为什么?”颂阳奇怪,“女孩子不都爱王子公主一见钟情,特别是手拉手看焰火那一场?小时候我家邻居的小姑娘就喜欢。”
颂阳买的电暖炉在黑暗里呼呼地吹着燥热的暖风,她缩在沙发的角落和一堆毛毯的中央懒洋洋地答:“焰火和一见钟情一样靠不住,最美的不过是最初的十秒钟。”真实的茜茜公主命运坎坷,一生被政治左右,最后还客死异乡,凄凉地被人刺杀在旅途中。
“这是什么片子?我好象没看过。”这次颂阳拣到的是美国片,封套上是年轻不羁的保罗纽曼,孤单地站在灰蒙蒙的一条长路之前。子熙拿过来一把扔回盒子里说:“老套爱情片,没什么意思。”这部《漫长炎热的夏天》,她已经看过太多次。
最后看了一部港片《秋天的童话》,发哥和钟楚红主演,唐人街小混混和大学生在纽约相爱的故事,温馨感人。但是颂阳不喜欢,他说:“这个女主角不好,明明喜欢船头尺又不和他在一起,嫌贫爱富。”
“可不是。”她附和,“世上的女人不都嫌贫爱富,就象男人都贪图美色一样,比如西门庆和潘金莲,半斤八两,公平合理。”
其实和钱无关吧,她相信钟楚红在电影里说的话:有的人,和他在一起会快乐,但你终究不愿意嫁。爱情实在太渺小,来自两个世界的人,不能天长地久,最终只能互相伤害。
过了好几天她才在网上见到子墨的消息。
确切地说不是子墨的消息,而是许静雯的消息。白晓琪常访问的那个八卦网站上报道,在日本京都看红叶的人潮里,惊现许静雯挽着某日本清酒大王发福的身影。
白晓琪在背后笑她:“哟,世风日下啦,连萧子熙也开始在上班时间泡坛子了。”
她连忙点头:“体察民情,要的要的。”
白晓琪瞥了一眼那网页,嗤之以鼻:“这女人,又整妖蛾子,果然是高手。”
她不解:“为什么?秦子墨不是比这秃顶帅?”
白晓琪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门:“笨丫头,这都不懂?擒拿天蝎男的必杀技是什么?就是这一招醋海生波。”她拨着手指经验老道地分析:“天蝎男都幼稚得象小孩,永远别指望他承认爱一个人,除非是有人跟他抢。但一旦认定是自己的东西,又占有欲极强。自己的玩具,就算不喜欢了,也不容许别人霸占。自己的女人,就算是前女友,也只准他不要你,不准你不要他。”
子熙傻傻问:“如果有人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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