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一跳,忽然不跳了。
子熙停步在一家电器店前,看起了店里播放的电视节目。
什么综艺娱乐节目的重播,哪个明星又拍了新剧,哪个电影又票房破亿,哪个摇滚歌星要复出。
她忽然转身:“突然想到点儿急事,我恐怕得回去了。”
他不免失望:“这么着急?”
“真的着急。”她一脸歉意,“改天我请,请你吃最贵的,真的。”
“最贵的?真的?”他打趣她,“比贞子还真?”
她笑:“比贞子还真。”说罢抱着花瓶一路小跑,还回头挥手:“再见啊,齐……那个……齐大夫。”
比贞子还真。他在背后摇头,连电话也不问,大概连他的名字也没记住,一点诚意也没有。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调回头去碧云斋,要她的名片,她的手机,她家里的地址,她的身份证号,还有她的工资卡号。
想到这里他又暗自摇头,不自觉地低头微笑。
一个缺口的生活
子熙一路奔回家,第一件事是打开电视。刚才的综艺娱乐节目中场休息,广告时间,某明星性感地摸着头皮冲镜头宣布,头皮屑的末日已经来临。
老虎踱过来在她的脚边打转,她才想起来他断了一天粮,怕是饿坏了。
昨晚到底喝了多少,连她自己也记不清,只记得暗沉沉的ktv包厢里一切都混沌不清。早上还是小boss陈振峰一通电话将她叫醒,很客气地说昨晚辛苦了,今天放她一天假。
小boss的语气,啧,怎么说呢,与其说亲切温暖不如说谄媚讨好。
她甩头。陈总人来疯的时候也如春风般关怀下属。她决定,放假当然好,昨天她也拼了老命尽力了,要荣辱不惊。
昨晚睡的是秦家自己的房间。当年她脑袋一热从这里搬离,几年来从未踏足半步,没想到她的房间还是老样子,床上的蒲公英小花床单是她第一次打工挣钱后买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堆着她看过的书,墙上的日历都是当年那一张,圈着她那个月亲戚来临的日子。
子墨有点小洁癖,当年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住,看他更换清洁队伍一茬又一茬乐此不疲,最后终于找到他还算满意的,把家里拾掇得象实验太空舱,只有她的房间乱。
桌上她画图用过的彩色铅笔还在,甚至她当年离家出走时留字条用的那沓信笺都在。那天她气得不轻,写字条时劲透纸背,那沓信纸还可以看到当年留下的痕迹。
她那时候写:“秦子墨,再见。祝你早日秃顶,早日不举,早日完成人生的旅程。”
衣柜里只有几件当年穿过的旧衣服。她随便找了旧t恤牛仔短裤换上,拎起包就走,想想不要,回头扯下床上的蒲公英小花床单,放在袋子里带走。自己挣钱买的,当然要带走。
客厅里果然还象太空舱一样了无生趣。子墨应该已经上班去了,家里没人。餐桌上有早餐,餐盒上标着“熹圆楼”的字样。她撇嘴。子墨那厮讲究得很,吃个早饭都叫全城最贵的粥,朱门酒肉臭的典型。
后来她路过碧云斋,例行公事般进去磨嘴皮子,却竟然有意外的收获。
遇到那个治愈系的齐大夫,他竟然开口约她一起吃早餐。她当即看了看东方,早晨的太阳好端端的还在那里。她不是这种招惹桃花的体质,况且是这样一朵好看的桃花,一定又是她多想了。
还有,她竟然买到了那个觊觎已久的花瓶。以前父亲收集过一阵瓷器,温哥华的家里颇有几件明清内府款的珍品,每次父亲来温哥华看母亲,总在地下室的收藏室里待很久。
母亲也有几件特别喜欢的,摆在自己房间里,每天亲手擦拭。她并看不出那几件有什么特别好,问母亲为什么只喜欢那几件,母亲只淡然地笑:“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见到了就一直忘不掉,她和这一件彩粉花瓶也是这样。她见到了花瓶上那些细小的蒲公英花瓣,飘散在风里,象天使翅膀上的金粉,遗落在凡尘,一直也忘不掉。
她在老虎的食盆里倒上猫粮,当当当,广告结束,振奋人心的片头曲响起,综艺节目下半段开始,主持人笑靨如花:“相信大家一定还记得摇滚王子罗政文,当年唱出多首家喻户晓的经典情歌。阔别歌坛多年的罗政文最近又走进了录音室,下面请看记者报道。”
荧屏上的罗政文依然洒脱不羁,以前瘦削的脸如今有些发胖,神色间更多了几分沧桑。他对着记者的话筒神色平静:“这次复出是和ay管弦乐团的合作,翻唱的都是我很喜欢的经典老歌。第一次和管弦乐团合作,我也很期待,希望能擦出新的火花。”
背景的音乐是罗政文最有名的那首歌:
我太长的思念,静静洒在你胸口。
我从回忆走过,是你洁白的温柔。
我不知什么是爱,往往是心头的空白。
我不知什么是爱,什么是过去和未来。
记者又问:“请问这次新专辑的灵感是什么?”
他答:“应该说是多年来对生活的感悟吧。”
记者盯着不放:“是吗?和前几年关于萧雅芹的消息有关吗?”
罗政文低头沉吟,象是听到了没想到的问题。
其实怎么可能。说到罗政文,必然会说到萧雅芹,当年的亚洲第一美女,文艺片的不二女主角,千万人心中的梦中情人。当年的罗政文还是个二线歌手,只是他和萧美人的绯闻炒得满天都是,记得他名字的人必然知道他是“萧雅芹的绯闻男友”。
然后有一天,如日中天的萧雅芹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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