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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指间细碎的流年2。。。

沈天昊伸手抚了抚被打得疼痛不已的脸颊，可是脸上再怎么痛却也比不过她的那一句话，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他的耳朵聋了，再也听不见。

她说脏……

这一句不经意却又发自内心的话，忒是那样地伤人。

就在这一瞬间，沈天昊仿佛听到了体内某个地方清脆地破裂，然后哗啦啦地碎了一地的声音。

他目瞪口呆地凝视着汪雨楠，她仍旧不停地努力擦拭着已经红肿的嘴唇，好似要揉烂了才甘心那般，一双如秋水般无尘地眼眸中沾满了屈辱的泪水，他这才恍然惊醒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意乱情迷地吻了她……

可是，他并不后悔……

因为，她本来就该是他的女人，不过是时间上的早晚而已。

只是，她真的就那么厌恶他的吻吗？厌恶到必须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他！？

“别擦了……”沈天昊的脸上有一瞬冷漠如冰的静默，可随即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声音听起来懊恼极了，他一面不忍她的自虐，一面却烦躁自己的在意。

汪雨楠猛地拍开他的手，身体微微发抖，汗珠顺着她的鬓角流下来，她咬唇抽噎，“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她已经努力在克制让自己可以平静地面对他了，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好脏……她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曾经，她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而就在那一瞬间，她对爱情的憧憬和信念彻底崩溃了……

是的，爱情……

其实……她知道，自己早就爱上了沈天昊，早就中了他的毒，可是她一直那么坚定不移地相信他，相信她的昊哥哥不会舍得让她伤心，可没想到到头来，她以全部身心投入的信任和依赖却反过来却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是，她不配，就像方梁说的那样，他和她，站在一起，怎么看，都不会是一对。

她只能是，他的妹妹。

可是……这种令她心痛无比的事，究竟还要重复多少次？还要多少次，她才能彻底解脱？

还要多少次……

“因为……”沈天昊的眼神顿时满溢不知名的神采，可是，该如何告诉他单纯的丫头，他是因为喝了酒难以控制内心的渴望，所以才……

汪雨楠本来想毫不犹豫的走掉，但现在她却屏息地凝视着他，可是好半响，他仍旧说不出只字片语，她忽然再也不看他，垂着眼睛，“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副部长是喝醉了，要不……谁也不会有这个意思。你回去吧，我会把今天这件事彻底忘记，明天开始，你依然是我的领导，我依然是你的下属。不会有任何改变。”

“丫头……”沈天昊张了张口，他额冒青筋，忽然一个闪身又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他明显地感觉到手下的娇躯颤了一下，若非紧紧搂抱着她定然不会察觉这份瑟缩。

去他的彻底忘记，去他的狗屁领导和下属，去他的不会有任何改变！

汪雨楠的眼底写满了不信任，写满了冷淡与疏离，她猛地推开他，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别这么叫我，你没有资格。”

霎时，周围温度顿时降到冰点，让人冷到了肺腑。半响，她听不到任何回应，只得又抬起头，鼓起勇气对上他阴鸷的凤眸，是她眼花么？为什么他的脸色是那样苍白，一双黑眸里闪着压迫人心的尖锐和锋芒。

她不禁一颤，那样的眼神，令她浑身上下不舒服极了，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但又好似一头受伤的野兽需要她的抚慰，她的心忽然像是被揪紧了一般。

“我没有资格，呵……是么？”经过冗长的沉闷，他怪异的哼笑了一声。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到他，除了她。

而她好像还伤上了瘾，一而再再而三地。

她可真是好本事呀！

沈天昊面无表情地越过汪雨楠急速往回走，在与她擦身而过时，熟悉的冰薄荷香淡淡地自她的鼻翼间蔓延开，这股香味，曾经亲昵的将她揉入怀中，成为她最深的眷恋。

她却被那股他独有的气息和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痕刺痛心脏，她竟有如被刀剖开一般，疼痛得不知该如何形容这般的感觉。

看着他的背影，她直觉地想要说什么，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音。

她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高一春游的那个夜晚，她将他当成丁杰时，那一个幽暗而深冷的眼神。

她想哭，可是已经不知道该要怎么流泪了，只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

春游那一次汪雨楠虽然不懂为何昊哥哥要一言不发地离开，她之后追问了他好几次，他也不说话，只是冲她淡淡地笑，仍旧爱宠溺地揉她的发和她嬉闹。

高二分班的时候，汪雨楠抱着赵戈雅和柳萱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原本想要照一个漂亮的集体照，所以她们三在宿舍偷偷地化了妆，却没想到因为难分难舍哭花了脸，相片洗出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还像大花猫。

然后，汪雨楠和赵戈雅仍旧幸运地分在了一个班，而柳萱则去了理科的重点班十班。

不过教室和宿舍还是隔得不远，所以她们三还是经常在一起学习，看帅哥。只是，渐渐的，柳萱却脱离了她和阿雅的队伍，因为，她有了要好的男朋友——同是十班的朱子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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