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忽然咳了一声,浅星急忙咽住,不再往下说。
我歪头想了想,道:“有么?我怎么不觉得?”打了个呵欠,又道:“不成,困得很,我还得再回去睡会儿……你们不用跟着了。”
我回了卧房,坐在桌旁,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方才浅星若是不提云天扬,我还想不起他来,现在仔细一想,小爷如今会落到这么个境地,还不都是拜他所赐么!他若不出那个什么召集世家子弟比试的馊主意,小爷就不会去做甚么劳什子监军,小爷不去做监军就不会进宫跟他复职,不进宫就不会跟他喝酒,不喝酒就不会喝醉,不喝醉就不会在宫里睡那么一晚上,不睡那一晚上就不会……啊啊啊!这个混蛋!我越想越气,抄起桌子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一阵乱摔。
我正摔得起劲,忽听得暗月在身后小声道:“爷,怎么了?”我回头看到暗月正站在门口,手里捧了一叠公文,心中想的这些事情又不好跟她说,只好道:“没甚么。那是新来的战报么?”暗月道:“是。”
我回身靠在榻上,道:“拿来我看看,你不用在这里伺候着,下去便是了。”暗月应了,过来将战报递给我,抖了薄被盖在我身上,给我倒杯茶,又把火盆拨的旺了些,行了礼退下去。
我拿着战报,先大略扫完,昨日云军又打了一个小胜仗,只是也颇有损伤。现下便是这样,虽则北胡眼看撑不下去了,但又偏偏顽强的很,常言道:“穷寇莫追。”又道:“狗急跳墙。”于是云军一时半刻倒也奈何不得他们,两军便相持不下。
余下的便是军中粮草、医药等其余杂事,我看了几眼,便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房内火盆又是烧得极旺,一室温暖如春,我愈发懒得动,便靠在枕上,握着战报打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睡非睡的,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悄悄地进来,将我手中的战报轻轻拿走,又慢慢的把我的枕头放平,给我掖好被子,我只道是暗月,便翻了个身,嘴里咕哝几声,便即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云天扬一脸温柔如水的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发毛,道:“你吃错药了?这么看着我做甚么?”云天扬温柔依旧,伸手抚我头发,低声道:“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你了。”
我大怒,道:“滚开!谁要你来假惺惺的装好人!若不是你,我会这样么?”云天扬笑嘻嘻地道:“是,是!都是因为我!”
我叹一口气,道:“嗯,还是这个样子看得顺眼些。”随手摸过枕头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一面叫道:“笑!我让你笑!看我受苦好有趣么?”云天扬抱着头,“哎呦哎呦”的乱叫,又道:“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用力睁开眼睛,正看到云天扬坐在我床边,呲牙咧嘴的抱着头,低头一看,我手里正抱了个枕头,再看了看他,一时不由得呆了。
云天扬小心翼翼的从手指缝里看了我一眼,见我停手,才慢慢的放下手来,嘴巴一撇,委屈道:“我都说不敢了,你还用这么大力打我?”
我咬了咬嘴唇,又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生疼,这才回过神来,道:“你……你怎么来了?”云天扬往前凑了凑,笑嘻嘻的道:“来看看你啊。”一面说,一面伸手过来摸我的肚子,笑道:“我儿子好不好?”
我脸微微一红,忽然想起云天晴来,便用力拍开他的手,俨然的道:“才两个月多一点儿呢,现在哪里有肚子了?你连这都不懂?”云天扬讪讪的缩回手,笑道:“是,是!没你懂!”我煞是得意,道:“那个自然。”
云天扬笑笑,伸手轻轻抚我的脸,柔声道:“很辛苦罢?瘦了这么些……”我侧头躲开他的手,眼圈却红了,又不想让他看见,只好低下头去,下意识的捏着被角。
云天扬握了我手,道:“太医说,现在胎还不稳,等过了三个月,咱们便回燕京去,你再忍耐几天,好在也没多久了……”
我仰头打断他,道:“哪个要回燕京?”云天扬笑道:“不回燕京,难道咱们的皇长子要在云州老家出生么?”我咬咬嘴唇,低下头去,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手上。
云天扬伸手抱住我,低声道:“怎么了?”我用力推他,生硬的道:“放开我。”云天扬不敢用力,只得轻轻放开我,摸着我脸,柔声道:“莫哭莫哭,对孩子不好。”
我的眼泪却愈加止不住,我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云天扬慌乱的捧住我脸,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孩子……”
我用力推开他,哽咽道:“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若是没有他,你根本就不会过来是不是?!”
云天扬微微一怔,忽然笑了,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哭?哪里有跟孩子争的呢?”我哭道:“我争甚么?你不承认么?”
云天扬沉默半晌,终于道:“是,若不是因为孩子,我不会过来。”
注:“怨憎会”为佛家所说的人生八苦之一,谓常所怨仇憎恶之人,本求远离,而反集聚。
嗯,你说本章内容和这个题目是切题呢,还是离题万里呢?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哎,又失眠了……
可不能喝茶了。
我估计本文大概写了三分之二了,下面要收尾啦。
、皇上驾到
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道:“我就知道!你是皇上,心心念念的便只有自家的皇室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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