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道:“你……你……”忽又想到一事,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也没说我是君子啊!”云天扬点点头,道:“嗯。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怒极,道:“你也是小人!”云天扬笑道:“不敢。比起阁下来,我还差了一样。”我实在忍不住了,过去使劲掐他,咬牙道:“你再说一句试试?”云天扬哈哈大笑,一伸手,把我拉到榻上坐下来。
我挨着云天扬坐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犯贱,伸手推了推云天扬,道:“你到底要我做甚么?”
云天扬笑道:“罢了,你终是不肯应的,说了也无益。”我心中更是好奇,只觉榻上长了刺一般,坐也坐不住,央他道:“说么,说么,我应了你便是了。”
云天扬笑道:“好,你陪我去后面园子里钓鱼好么?”我大惊,道:“不去!”云天扬叹一口气,道:“你瞧,我早说了,你不会应的。”
我看他失望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歉疚,便拉他道:“你再说一桩事,只要不是这个,我定会应了你。”云天扬侧头笑道:“当真?”我用力点头,道:“当真!十分真!”
云天扬转过头去,伸手抚了抚茶盏,半晌,忽低声道:“回来好么?”我一怔,不料他竟说出这个来,一时竟不知道说甚么好。
云天扬回头看我发呆,忽然笑了,冷不防伸手推我一把,我没有防备,差点倒在榻上,愣愣的看着他,道:“做甚么?”云天扬笑道:“我只不过随口开个玩笑,逗你玩玩,便当真了么?”
我心中十分不好意思,试探道:“不如……你再说一桩事?”云天扬笑道:“现下想不到了,等我想到了,再与你说罢。”
我皱眉托腮道:“你若不说,我便一直想着,这可生生要把人磨死了!”云天扬哈哈一笑,道:“是了是了,我定会快快地想出来的。”
我又与云天扬说了几句话,忽见执事太监来回道:“皇上,已是未正了,便请起驾回銮罢。”云天扬靠在榻上,懒洋洋的道:“明将军这里好,朕不想回去了。明将军,朕今晚在你家里住下可好?”
当然不好!我眉毛一竖,尚未发作,厅里已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纷纷喊着皇上不可,左一句“皇上要以国事为重”,右一句“皇上不可随意行事”,好像我这将军府到了夜间就会变作吃人的鬼宅似的。我推云天扬道:“快些回去罢,明知不成的事,还非要说出来,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云天扬转头看我,点头叹道:“怎么这会儿倒有个温良贤淑的模样?只是让人好不习惯啊!”我一脚把他踹下榻去,怒道:“还不快滚?!”云天扬哈哈大笑,道:“还是习惯你这个样子!”还没等我发作,他早已带着人一溜烟的跑了。
夜间,我又坐在床上咬着被子发呆,暗月进来,笑道:“爷又在想甚么呢?”我呆呆的抬头,道:“暗月,我是不是又忘了甚么事情了?”暗月掩嘴笑道:“爷指甚么?”
我叹一口气,仰面倒在床上,道:“述职!爷回来是要述职的!可是你看,都几日了,皇上净拿些不当紧的事情来扰我。本将军一心报国,皇上为甚么总是阻碍我呢?”暗月笑道:“爷说的是。
我一下子坐起来,道:“爷明日要进宫!述了职咱们便好回去了。小暗月,想不想回北疆了啊?”暗月笑道:“全凭爷的意思。”
我快快地拉过被子倒下,道:“那便快些睡!明日早早起了,皇上下了早朝我就进宫。”
第二日,我进了宫,小太监却告诉我:“皇上下了朝,便在文华殿与几位大人议事,明将军略等一等罢。”
我在偏殿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云天扬却仍未遣人来唤我,我有些不耐烦,招过小太监,问道:“皇上在议甚么事呢?”小太监赔笑道:“奴才不知。”
我一想倒也是,国家大事,一个小太监如何得知呢。我只好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时辰,仍不见云天扬派人来,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就往正殿行去。一群小太监亦步亦趋的跟在我后面,急急地小声道:“明将军,不可,不可呀!皇上在商议国事,大将军不可擅入啊!”
我如何理会,几步跨到正殿门口,隐隐约约的听到正殿里云天扬的咆哮声,夹杂着“砰砰”的拍桌子声、“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竟还夹杂着几声哭声,门外侍卫伸手拦我,口中道:“大胆!”“放肆!”被我一一闪了开去,一脚踹开了正殿大门,迈步进去。
注:“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出自《论语·阳货》,全句为:“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意思是,孔子说:“只有女子和小人是难以教养的,亲近他们,他们就会无礼,疏远他们,他们就会报怨。”
孔子所说的“女子”,并不等同于妇女,“女子”这些词,只是妇女中“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者。同样,“小人”也不是男人中的体力劳动者,而只是男人中的“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者。
本章中云天扬是断章取义,跟明媚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学习……我可爱学习了……
自我催眠中……
肿么还没发出去……
继续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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