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前面似乎有人说话,很快车子停下,一个丫头在车窗边低声道:“夫人,大少爷来接您来了。”母亲微微一愣,随即欢喜起来。小丫头阿吉笑道:“夫人与大少爷真是母子连心,正说着呢,可巧就来了。”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后便听到哥哥的声音:“母亲,儿子给母亲请安。”我兴奋的叫着“哥哥!”就往车外跑,却在此时听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的声音:“侄儿天扬给姑妈请安。”此时我正好伸出头去,看到哥哥和一个陌生的少年站在路旁,母亲的惊喜声音从身后传来:“二皇子怎的也来了?”
我听母亲说起过,这位二皇子云天扬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嫡子,据说生得英俊潇洒不说,为人极是谦逊温和,堪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京城中不少姑娘小姐都对他颇为倾心。
那二皇子云天扬微笑道:“与姑妈一别十余年,侄儿甚是想念。听得姑妈回京,侄儿喜不自胜,只想及早见姑妈一面,故与子端一同迎姑妈回王府。”
母亲只是笑:“你这孩子专会哄人!姑妈走时,你才多大?”云天扬天扬笑道:“彼时侄儿年纪虽幼,亦知姑妈疼爱。”我瞪着这人,心道他脸皮可真厚,心中颇有些厌恶。
母亲却又拉过我,道:“还不快见过二哥哥?”我心中不喜,却也只得勉勉强强的道:“见过二哥。”
云天扬看了看我,转头对哥哥笑道:“以前只听说你有个妹妹,甚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弟弟出来?”母亲笑道:“这丫头偏爱胡闹,爱穿男装,我也管不了她。”云天扬笑道:“是呢,我说怎会有这么俊俏的小兄弟,原来是小妹妹,这可失礼了。”我瞪着他,他绝对是故意的!他见我看他,对我笑笑,我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哥哥抱过我来,带我同乘一马,母亲埋怨道:“你只会一味的宠她!快进京了,一个女孩子,怎好抛头露面的?”我只怕母亲再要我回车内去,那不活生生要闷煞了?搂着哥哥脖子小声央哥哥。
云天扬笑道:“不妨事,这不穿着男装么?”母亲叹道:“如此胡闹,倒教二皇子笑话了。”云天扬笑道:“怎么会?妹妹活泼聪明,将门虎女,自与其他女子不同。”
说的几句,众人便又上路。哥哥带我骑马走在前面引路,云天扬骑马走在母亲大车之旁,只随口之间,便逗得母亲开心不已。
我悄悄地对哥哥道:“我不喜欢这个二皇子。”
哥哥笑着摸摸我的头发,没有说话,却微微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嗯,第一次写小说,不知道成不成……
、相府
暗月叫我:“爷,爷!”我蓦然回神,怔道:“甚么?”暗月道:“爷在想甚么?快要进城了。”我一抬头,可不是么,高大巍峨的燕京城城门就在眼前了。
我微微吐了一口气,纵马入城。离京年余,燕京城繁华热闹,依旧如昔,一如我十三岁进京那一年。我转头命侍从道:“你们各回各家去,等爷回北疆的时候再叫你们,这段日子别给爷添乱。”众侍从轰然答应,片刻走得干干净净。我身边只剩下暗月、浅星、阿吉、安儿四个。
我下了马,四下里望了望,从脖颈后边摸出一把折扇,“唰”的打开,摇一摇,喜道:“哎呀呀,终于回家了,爷可得好好逛一逛呐!”说罢,抬脚欲行。阿吉淡淡道:“原来爷要带着这许多马匹行李去逛么?”
我大惊道:“哎呦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既然这样,阿吉、暗月,你们两个把咱们的马匹行李送去相府罢。浅星、安儿跟我来。”说罢,转身便走。
阿吉哼了一声,暗月微笑道:“这会儿相爷怕是在家等着爷呢,爷还是先回去瞧瞧的好。况且现下还下着雨,以后甚么时候逛不得?”
我叹一口气,望天,道:“我赌相爷这会儿不在家。”安儿瞪大眼睛,道:“爷怎的知道相爷这会儿不在家呢?”浅星得意道:“爷近日学推算呢!前儿爷给我算了,说我近日要发一笔财,前儿赌钱果然赢了!”安儿喜道:“爷,爷,真的么?”我双目微合,摇扇不语,想必此时高深莫测,玄妙非常,只恨颔下没有长出一把白胡子,好让我捋上一捋。安儿拍手道:“这般好!爷甚么时候也给我算上一算才好,这几天手气忒差!”我得意洋洋,正要应下,忽觉得身边寒气逼人。
急转头,正对上阿吉目光灼灼,看我等三人离题万里若等闲,连暗月脸色都有些不善。
我暗叫一声“糟糕!”将浅星、安儿一手拉住一个,转身便逃。逃了几步,身后安静异常,我偷偷转眼瞧去,只见暗月拉住阿吉,低声道:“罢了,罢了。你也知道爷……”阿吉抬头望了我一眼,抿了抿嘴,转过头去。暗月提高声音,叫道:“你们两个好好伺候爷,莫要生事。”两个小家伙忙不迭的应了。三人死里逃生,急忙跑路。
足下毫不停歇的转过两条街口,我立住道:“累死了累死了,且去茶楼里吃杯茶去。”上了茶楼坐定,安儿捏着茶杯,兀自心有余悸:“咱们……咱们就这么逃出来啦?”浅星不放心的把头伸出窗外瞧了瞧,喜道:“八成是逃出来了!爷,阿吉从不许我们赌钱,今天怎么就这么容易放过我们了?”
我倚着窗子,摇着扇子瞧景致,懒懒的道:“别说逃这么难听,爷好歹是你们主子,主子出来走走,还非得你们同意才成?再说了,谁说阿吉放过你俩了?”安儿大惊:“爷甚么意思?”我扭过头来,笑嘻嘻的道:“没甚么,爷的意思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意思。”那二人大惊失色,悲愤不已,只恨一时口快。
我拿过茶杯,揭开盖子瞧了瞧茶水,慢悠悠的道:“我一向觉得,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今日好好玩上一日,管他以后呢。”浅星愣愣的道:“所以刚才爷不想回相府吗?”我拿扇子遮住嘴,干咳一声:“浅星,你说话总是这么直白,让爷心里甚是难受。”
我带着浅星、安儿只逛到掌灯时分,才拖着大包小包偷偷从相府后门溜进去,一路避过无数小厮丫头,总算摸回我住的院子。一进门,就瞧见暗月坐在庭前,我三人相顾大喜:“还好不是阿吉!”暗月款款起身,福了一福,道“小姐回来了?”我觉得有点儿别扭,摸了摸鼻子,干干一笑,没有说话。
暗月继续道:“浅星、安儿,阿吉在后堂等你们。”浅星和安儿齐齐一抖,却不说话,只拿眼睛瞧我,我“嗯”了一声,道:“罢了罢了,我们还没吃饭呢,今儿大家都乏了,吃了饭便早早歇了罢。”暗月浅浅一笑,道:“小姐说的是,相爷和夫人正在前厅等着小姐过去一起用膳。浅星、安儿,你们还站在这儿干甚么?还不快过去?”
浅星、安儿拉住我衣角,我扭过头,拿扇子挡住眼睛,道:“没瞧见么?爷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二位多保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江湖相见,自当再把酒言欢……”浅星、安儿感动道:“爷……”浅星又加一句道:“您说得都是废话……”我三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正当我们含情脉脉对视之时,暗月过来把我们拉开:“行了行了,小姐快别闹了,快回去换了衣服去前厅。浅星、安儿,你们两个也快去,不用怕,服侍小姐换了衣服我就去瞧你们。”我三人只好依依不舍,洒泪惜别。
回了房里,暗月拿了一件女装给我换上,我许久未穿女装,这时只觉得束手束脚,似乎连路都不会走了。我苦着脸在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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