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龙尴尬道:“但我们明明……”
风在天不待他说完,突然掠身而出,到了附近的一棵松树前,将一株斜逸出来的松枝向下一拉。
谭振衣顿时觉得不妙,他那奇异的野兽般的感觉又在向他发出警告了。
但他还没有弄清危险来自何方,面前的石雕飞檐忽然翘了一翘,撞到了自己的手臂,竟然叮铃铃响了一声,显然飞檐内空,悬有铃铛;同时也觉得脚下一动,屋竟似向上抬了一抬,遇到压力,抬不起来,屋下便发出咚咚两声响。
谭振衣面色一变,一刹那间,他已明白了风在天拉那松枝用意所在。
原来那株毫不起眼的松枝控制着附近的测敌机关,只要一拉动松枝,周围所有隐秘处的探敌机关都会发动,教来敌无隐身之所。谭振衣若躲在别处,一样也逃脱不了被探出身形的命运的。
既被发现,藏已无用。
谭振衣立即飘身而出。他不但剑法举世无双,轻身功夫也是天下罕见的,只微一晃身间,身影已恍如幽灵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滑到了风在天面前。
龙虎十八强骤见谭振衣出现,惊骇欲绝,一时不知是该进攻,还是该退走。
风在天刹那间也感心头一寒,只觉得谭振衣的两只眼睛象是两把刀一般,直刺入自己的心底深处。
他已无法逃避,他只有挺住。
他竭力收敛内心的惊惶,竭力使自己镇定,道:“谭少侠是来找庄主的么?庄主不在庄中,请谭少侠改天吧。”
谭振衣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一字字道:“司马微尘在哪里?”
他语音平平地,没有厉声喝叱,也没有虚言恫吓,但风在天心头却突然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感。
自从风在天出道以来,他便从未遇到过这么强的敌手。他从来只有使敌人感到胆寒。他常常从敌人眼中看到各种各种的神色:恐惧、哀求、慌乱、呆滞。
但现在却例外了。
现在恐惧的人不是他的敌手,而是他自己。
十六年来的第一次,唯一的一次。
但他只有保持沉默,他不敢开口说话,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崩溃。
谭振衣双目紧紧盯住他,一眨不眨地盯住他,周身忽地放出一股强大绝伦的杀气来,双目中也渐渐闪出了寒星,愈来愈大的寒星。
风在天心中的惧意愈来愈盛。
谭振衣突然出手。
不是向风在天出手,而是向惶惶不安立于两侧的龙虎十八强出手。
孤星之剑,向不空发!
剑光闪,闪如流星飞絮、轰雷闪电,没有人躲得开它的一击。
听不见剑声,看不见剑影,只有剑光,死亡的冰凉的剑光。
剑光如电一般地没入了十人的咽喉,又电一般地归入谭振衣的后背。
十人双目出,身子僵滞,喉头被洞穿,鲜血自前后颈如箭一般标出。
十人已无活口,目中都露出了惊惧之色。
他们的魂已飘往天国,但他们仍不相信“孤星之剑”的剑竟是这么快!
这简直是死亡之剑。
没有人闪得开,没有人躲得了,也没有人挡得住的死亡之剑。
过了良久,十人的尸体才倒下,不甘心而又绝望无奈地倒下。
他们本来就是杀手,杀手总是生活在生存与死亡、现实与虚幻交织的地狱入口处的。他们总是在杀人,以杀人为乐,因此他们总也有一天会被人杀。
这是谁也不会怀疑的道理!
玩火者必*;捕蛇者多死于蛇;善泳者溺于水;猎人死于虎狼之吻!
因此,杀人者,人亦恒杀之!
世间事就是这么现实,这么残酷,这么令人想不通,而又这么矛盾和谐地存在着。
谭振衣的目光转移在风在天身上,风在天已不敢动。
风在天貌似粗鲁,其实却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在孤星之剑手下,他是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的;而且他知道,谭振衣并不是个仁慈的菩萨,他是带着满腹悲痛、满腔血仇出现江湖的,他说要拧下你的脑袋,就绝不会只是拧下你的胳膊。
所以他不但没有出手,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在孤星之剑剑下,同样也是逃不了的。
风在天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总是很少吃苦头的。
谭振衣盯住他的眼睛,一字字地道:“司马微尘在哪里?”
这次风在天立即就老老实实地答了,道:“在秘室里。”
“秘室在哪里?立即带我去!”
“是。”
风在天比猴子还听话,立即就乖乖地带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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