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大,你是故意整我吧?
臧修!孟非卿道:拿两个一百斤的铁锭,等程公子练功时给程公子戴上。扎马步时手也别闲着,把沙盘取来,让程公子堆出江州一带的地形。三天之后我要考较他的军事课。
程宗扬大喝一声,猛虎掏心!
铁骑渡江!孟非卿暴喝声中,双掌推出。
没等程宗扬看清他怎么出手,身体仿佛撞上一群狂奔的铁马,然后又被无数铁蹄踏过。
孟非卿轻松地拍了拍手,温言道:今天课就上到这儿,起来吧。
程宗扬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老大,你打死我算了。
那怎么成?孟非卿搓着双手,乐呵呵说道:今天还有事要请公子爷帮忙呢。
我都被你殴打得不成人形,还帮忙?没搞错吧?
看你说的,我今天不是没打你脸吗?走吧,江州之战能不能打赢就看兄弟你了。
小紫笑盈盈道:公子马到成功。
借姑娘吉言。程兄弟,请。
程宗扬坐起来,借钱?
孟非卿点了点头。
马车朝晴州钱庄云集的宝泉巷驶去。程宗扬擦着鼻子的血迹,一边道:还差多少?
一半。孟非卿道:本来已经谈好,但贾师宪铁腕封锁云水,让陶氏又犹豫起来,迟迟没有付款。
底线在哪儿?
二十万金铢,实付十万四千,只要能借到,我把人头押给他们都行。
程宗扬叹口气:老大,你把底线放这么宽,陶氏不趁机狠敲你一笔才是傻子。这样吧,我来跟他们谈,你给我打包票就行。
孟非卿也不客气,反正这也是你的事。
先说清楚,我没答应跟你们一起扯旗造反。
我们不过是借一块地,给兄弟们一个落脚的地方,又不招谁惹谁。贾师宪想跟我们过不去,我们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吧?
陶氏钱庄与现代银行完全不同,没有宽敞明亮的营业大厅,只有一排阴暗的小房子。为了安全,房间没有开窗,仅有的一扇小门也常年掩着。房内柜台足有一人高,客户要踮起脚尖才能与栅栏后态度冷淡的朝奉对话。
孟非卿道:这是陶氏钱庄的总号,你别看它冷冷清清,随便一笔帐目都不低于一千金铢,每月进出帐目以百万计。没有上万金铢的身家根本进不来。
怪不得呢。程宗扬道:这种环境,换成散户早被吓跑了。
一名上了年纪的朝奉不言声地打开一道小门。两人弯腰进门,跟着老朝奉在狭窄甬道间弯弯曲曲走着。两旁都是两丈高的砖墙,灰色瓦片生满青苔,墙上同样都没有开窗户。
程宗扬好奇地问道:大爷,要把这些库房都装满得多少金铢?
朝奉道:单算金铢,整个晴州的金铢都装不满。换成铜铢,再多十倍的库房也不够用。
我看南荒那边连铜铢都缺得很,做生意都是你换我的、我换你的。
老朝奉眼睛微微一亮,公子去过南荒?
程宗扬笑嘻嘻道:做生意嘛,当然到处奔走了。
老朝奉慢吞吞道:晴州商人遍天下,去过南荒的可没几个。
老朝奉在一道小门前停住脚步,从腰间拿出一大串钥匙,慢慢捡出一只打开门上的铜锁。
小门吱哑一声打开,里面是个清雅的院落;院中植着几株梅树,四周是整洁的厢房,隐约能听到女子娇笑声。
老朝奉躬下身,少东家,孟老板来了。
片刻后,糊着素白纸的格子门拉开,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出来,抱拳笑道:一连出门几日,让孟老板久候,惭愧惭愧。
孟非卿笑道:谁不知道晴州陶五风流多金,这几日多半是去会哪位美人儿了吧?
陶弘敏大笑道:知我者,孟兄也!这两日南港的胭脂巷来了几位名妓,让人乐而忘忧。
程宗扬以为会见到一个外表木讷、内里精明透顶的老头子,没想到这位少东家却是一副花花公子的作派。
陶弘敏目光扫来,笑道:这位倒是面生。
这是我兄弟,姓程。
原来是程兄,请坐,陶弘敏随便往地上一坐,吩咐道:上茶!
一个小婢捧着茶盘进来,屈膝将三只茶盏放在众人面前的小几上,轻声道:
公子慢用。
陶弘敏一把搂住小婢,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笑道:孟兄,你看这个小婢怎么样?
孟非卿道:果然是个尤物。
陶弘敏挤了挤眼,低笑道:她家小姐才是尤物,孟兄哪天也试试。
孟非卿对这些声色之娱毫无兴趣,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几万金铢。他放下茶盏正要开口,衣袖被程宗扬拉了一下。
程宗扬笑道:我来看看。
陶弘敏大大方方地把小婢推过来,程宗扬拦腰抱住,好轻的身子。
那小婢脸颊微微发红,小声道:公子吉祥。
程宗扬笑道:看面相,陶兄已经尝过鲜了吧?
陶弘敏大笑道:没想到程兄也是行家!
小婢羞红了脸,微微低头,更显得秀美可爱。程宗扬赞叹道:一个小婢都这么出色,她家小姐该是何等尤物呢?
陶弘敏遇到知音,眉飞色舞地说道:她家小姐是粉黛院新来的红牌,那身子跟水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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