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亦晚一袭白衣从未变过。
仙风道骨,宛若天人。
难得扶亦晚肯出来露个面,七百年来他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准确地说,是很少在凰城。
他走到众人前面的台阶之上,坐在了玉案前。
众人齐齐行礼,语出仙尊。
扶亦晚先是睥睨了跪着的逯易一眼,之后看着众人。
“仙尊,剥灵又出现了。”宫承欢道。他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对扶亦晚的称呼从晚哥哥变成了仙尊。以前无论人前人后,他都唤扶亦晚为晚哥哥,可是现在,他只会私下这么叫扶亦晚。
对于宫承欢的话,扶亦晚并未表现惊讶,仿佛早在意料之中。
“奇了个怪了,我带领仙士日夜盯着梨山,里边连朵梨花都飘不出,怎么会出来作妖?”北枕月道。
“承欢,这是怎么回事?”尹玉墀道。
“我前些日子游历到了泽兰,恰好遇到逯易剥灵。”宫承欢道。
“还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啊,千弋殿给了你什么好处,好好的少仙不做,偏偏做走狗。”北枕月道。
“七百年前原以为你只是被千弋殿威胁才背叛凰城,给他们做内应,被逐出宫家,逐出凰城后怕是更顺理成章地为千弋殿效力吧,呵呵。”宫承欢道。
扶亦晚依旧面无表情听着他们的对话。
逯易哂笑起来,继而转为大笑。
片刻后,他停止了笑。
“因为违心做过一件坏事,今后所有的坏事都冠其所有,只要臭名昭著,偷鸡摸狗都归其罪状,好一个此间正道,哈哈哈哈!”
“还要狡辩?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剥了仙民的元灵的。”宫承欢道。
逯易冷哼一声,道:“好吧,就当做是这样,那么你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杀之而后快。”北枕月道。
“你杀不了我的。”逯易阴声道。
“谁给你的自信?”宫承欢道。
“梨宛给我的。”逯易诡异地笑着。
语出惊人,扶亦晚心口一揪,抬眸看了一眼逯易,在场所有人除了南赴安皆惊讶,南赴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宫承欢倒退了一步。
“胡说八道!”北枕月咬牙切齿道。
“那你们听听我是不是胡说!七百年前,梨宛力保祈鸢山残存的白泽鹿族仙民,因为这个事,当时仙尊和梨宛可是闹得很不愉快,梨宛当着众人的面刺了仙尊一剑,还将玉笛还给了仙尊,大家都记忆犹新吧?尤其是仙尊。”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扶亦晚。
“谁要你说这些,说重点!”北枕月道。
“当时我跟着慕云仙君负责祈鸢山那边的防御,怕那些白泽鹿族反咬一口,慕云仙君仁善,有意放过他们,梨宛在汉白玉殿下的桥上跪了三日苦苦哀求仙尊无果后,是慕云仙君和我,帮梨宛救下了剩下的一半白泽鹿族民,梨宛感激,许诺欠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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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君和我一人一恩情,以白泽鹿族的血誓为凭。”
宫承欢无言以对,北枕月更是沉默,尹玉墀和宫唤遥相顾一看,唯有南赴安摸不着头脑。
“仙尊,梨宛虽然走了七百年,但白泽鹿族的血誓还在,就在我腰间的乾坤袋里。”说完,北枕月弯下腰去从他腰间的乾坤袋里拿出一梵音螺,这是白泽鹿族专门用来录下血誓的凭据,梵音螺表面还留有一串诀印。
扶亦晚一挥手,那梵音螺在空中转着,发出声音。
“我欠二位一人一恩情,在此立誓,将来二位若有性命之忧,定以元灵相护二位一次。”
梵音螺收起了声音,在扶亦晚的牵引下落到了玉案上。
扶亦晚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颤动,内心也颤动着。
“仙尊,虽然逯易罪行口诛笔伐,但逯易当年是我亲封的少仙,也是我亲允进宫家的,责任在我管教无方酿成大错,老朽愿一并承担罪责,但可否请仙尊饶他活命?”宫唤遥颔首行礼道。
逯易露出惊讶之色,他知道宫唤遥博爱,也知道宫唤遥乃君子,但是如今事情发展至此,宫唤遥竟然愿意以管教无方分担自己的罪责而免除死罪,他心中不免触动万分,他在宫家的那几百年就知道,宫唤遥待他没有假。
“阿爹!”宫承欢道。
宫唤遥微微向宫承欢这边偏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宫仙执仁爱,错不在你。逯易以前是你云岭琉璃境的人,又受过宫家的恩惠,仙执开口,那就交予仙执处置。”扶亦晚道。
“多谢仙尊。”宫唤遥道。他直起身子转头对着逯易道:“那就囚于冰渊,每日受锥骨之刑三百下,刑满三月,永坠冰渊,终身不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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