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想到珏画手拉手的狮兔，心里隐约有了不太妙的猜想。

谢枕书戳破了那层纸：“私奔。”

苏鹤亭凝滞片刻，表情镇定，好像见过大风大浪似的，心里想：我的前同事竟然是给，系统眼皮底下谈恋爱还成功身退！

——真有你的7-001。

苏鹤亭鼓起掌：“了不起。”

难怪珏会第1天写下“祝福他们”这样的话，按照珏的日记，暴君，也就是7-001带着兔离开时，曾邀请过珏一起，但珏为了一叫做“朴蔺”的到了惩罚区，并且留了这里。

谢枕书的手腕挂手铐上，被拉向了苏鹤亭。他们这样不便，可他没有任何要解开的意思。

苏鹤亭说：“我解释清楚了，怎么还铐着？”

谢枕书道：“陪我到晚上。”

苏鹤亭：“……”

他说：“天黑了，已经是晚上了。”

谢枕书不语，

苏鹤亭心想：珏提到我的时候还画了十字星，我和他必定认识，可他为什么从不说？

猫思索竖起尾巴，感觉到点雨。他仰头一看，周围都只剩模糊的轮廓。因为夜晚降临，开始下雨了。

幼儿园的灯光熄灭，只剩岗里的收音机絮絮叨叨。它也受到了黑夜影响，播放的闻里夹杂起电流声，音量时高时低。

“……昨日凌晨4点，一位旅……袭击……头部被丢入渠沟……手臂有啃咬痕迹……”

它竟播放一则死亡事件。

苏鹤亭靠近谢枕书，两侧身而立，各朝一面。苏鹤亭鼻尖微皱，闻到点味道，说：“今晚有雾。”

果不其然，就苏鹤亭说完这句话的几秒钟后，夜『色』弥漫出大雾。这雾犹如刻意抖开的纱布，把原本就看不清的城市，变得更加朦胧。

雨声逐渐加大，两的肩膀都湿透了。雾里有种奇怪的味道，不臭，反而有点甜。苏鹤亭不喜欢这味道，令他头晕。

谢枕书屈了屈指，指节碰到苏鹤亭：“走。”

苏鹤亭走了两步，是撞到谢枕书的后背，把一段石路走得磕磕绊绊。这不能怪他，天这么黑，他贸然用改造眼会亮起“x”字引神魔。

谢枕书停下。

苏鹤亭说：“这味道怪怪的，感觉飘飘然，好像喝醉了。”

正说着，他脚下又踢到了白天路过的扭扭车。那车“哐”地掉到草坪上，自己开了起。

不仅这一辆，脚边所有扭扭车都了起。它们开浓雾里，吱呀吱呀响，仿佛真有小孩坐上面，正用两脚划着地面。

苏鹤亭：“……”

是他孤陋寡闻了，这东西真的会自己扭！

他正想着，手腕上一轻，手铐分解了。

苏鹤亭猫耳一抖，被谢枕书用手压住了。他原本不解其意，可很快，耳朵里就传了细细地声音。

“……朝前走十几步就能离开……

“听我的，别信他。”

苏鹤亭没听过这声音，它还渐渐加大音量，占据苏鹤亭的耳朵。

“他如此紧张你的去留，是想栓住你。

“快跑，快点离开他。”

这声音如同有贴耳讲话，连气息都模仿得很像。

谢枕书见状不妙，阿修罗骤然现身，掐诀的“厌憎”随即怒目，对着浓雾张口咆哮。这一声咆哮惊震四，效果堪比烛阴的音爆弹，苏鹤亭耳内“嗡——”地一下恢复正常。

谢枕书说：“这是耳客1，一种干扰信号，不要和它对话，它会胡言『乱』语。”

苏鹤亭只觉得这东西吵，但他清净了不到半分钟，就又听见了别的声音。这次不再陌，而是他很熟悉的——

“神魔通行，凡让道！”

机械太监的电音回『荡』深夜，雨与雾间组就奇异氛围。它上班准时，派头极大，连伞都是飞头獠替它打的。

那些阿谀奉承的头挤信息伞下，靠飞的能力把它顶起，让它稳稳地罩住太监，不叫太监沾一点雨。

太监今日头戴一顶烟墪帽，穿着崭的盖面，上边绣着童骑羊。它把双手搭身前，好似刚刚被唤醒，一双电眼格外地亮。

苏鹤亭一见机械太监就上火，他捏住手指，骨节“嘎嘣”响。

太监无视他们，态度倨傲。它打开双臂，示意飞头獠可以代劳，便见那些挤伞下的飞头獠神『色』恭敬，齐声大喊。

“神魔通行，凡让道！

“神魔通行，凡——”

阿修罗陡转，“妄杀”面异常暴躁，对准机械太监的位置就是一炮。那炮光“嗖”地点亮雨雾，不待飞头獠尖叫，把它们连同太监一起轰了下去。

飞头獠顿时作鸟兽散，不敢再狗仗势。

苏鹤亭猜想是今晚的大雾有问题，他左耳一，听见那叫耳客的干扰信号又开始作祟。

“这猫是偷渡客。

“傲因，傲因。

“掐他的喉，拧他的头，挖掉他的眼睛，踩断他的尾。”

苏鹤亭倒无妨，这东西说说而已。但他见阿修罗六目怒张，身量暴涨，铁盾“嘭”地砸自己身前，才知道耳客不是激怒他。

谢枕书一言不发，面覆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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