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确会有一个时刻,自己对自己妥协。那时你会宽容自己的缺点,你面对自己面对失败的时候更加坦然、更加平静。那是一种境界,但绝不是在二十岁,绝对不是。二十岁是一个不停地去吸收、去积累、去受伤,然后重新学会面对的美好过程。一个女孩子,若是不喜欢不关注美丽的衣服和外表,她要是有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低声下气地给人打工,她要么是真傻,要么是心里有更加远大的理想或抱负。这些理想和抱负,压得住她的欲望。当你纯粹起来的时候,你的内心会变得无比强大,挡得住流言,抵得住鄙夷。
有些生命里的奇迹,像岩石里开出的花朵,吸引着你去探索和尝试,搔得你心里痒痒。心里痒痒怎么办?去行动!绝不能放任它痒下去,正如攻克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去面对恐惧一样。所以,生活里只有成功和快乐这样的硬性指标吗?不。生活像博大精深的海,它暗潮汹涌,但里面还潜伏着希望和梦想,潜伏着那些让你不顾一切、不计后果与得失的东西。
想被人夸,你就要活得小心翼翼。我只想活得真实,也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一段很长的路,你走过来了回头去看,如果能有一件事、一个人、一个东西让你在想起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感到满足和幸福,那就是幸运了,那就是值得了。
所以,人生的第一大快事,是在最恰当的年纪奋不顾身地去爱一个同样爱你的人。第二大快事,是在最恰当的年纪奋不顾身地去做你想做的事。
而为什么要做喜欢的事、爱喜欢的人,答案只有三个字:不后悔。
敢放弃,或许也是一种智慧
我有个朋友出国了,想家,几年不回来,说没做出成绩,没脸回家,天天压抑。我问她,怎样才算有成绩呢?她说,有本事留在那儿。我又问,怎样才算有本事留在那儿呢?她说,要么拿到工作签证,熬几年就能有长居资格;要么结婚,熬几年也一样能拿绿卡。
朋友a的情况是这样的,她从欧洲某国的高校以研究生学历毕业,毕业那年恰好当地政府出台限制外来人口的就业政策,找工作非常难。她要强,不服气,不回家,非要拼出头来,找了当地的男朋友,两人有文化差异,经常闹矛盾,那男人时不时就打她。她忍着,为了能熬出头,为了证明自己,为了那一丝丝能拿到长居资格的希望。
朋友b是这样的情况,从某国高校以研究生学历毕业。那个国家种族歧视非常严重,尤其对亚裔男性,在生理心理上严重摧残,各个行业都保证让人感觉自己输在起跑线上。他的心理已经被挤压得严重变了形,但他说,他一定要拼出来,拿长居或绿卡。
朋友a是个美女,如果她回国,以她的经历、背景、学历,最起码也能当个高校外语老师,过上安逸的生活。
朋友b家境很好,长相智商都不错,但是他选择在某个毫无希望的国家找希望,在严酷的摧残中寻找坚强。
人各有志,我无权对其他人的追求做任何评价。
我有疑问的只是,到底什么才算价值,到底怎样才算证明自己?
出国就一定要留在那儿吗?没拿到绿卡或者回国就是失败吗?
如果用身体做资本去拿长居,对我来说也不十分难。那时我二十出头,是高校大学生,有前途,有工作,又会做中餐,不用男人养我,想跟我结婚的欧洲男人不会少。如果我这样拿了绿卡,我算是个熬出头的成功者吗?
那些看似风光的人,背后的沧桑或者肮脏外人未必知道。
假设我以出卖自己的方式拿长居,而非我有能力、工作卖力,那只能证明我豁得出去,仅此而已。
有些人坐享其成的东西,另一些人要为之拼得头破血流。
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有些人”,也都可能是“另一些人”;每一件东西,都可以成为“坐享其成”的东西,也可以成为“为之拼得头破血流”的东西。
所以你在拼命的时候,有没有真正想过,你为之拼命的东西究竟值不值得,究竟是不是应该拼的,而衡量的标准,我想就是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是不是心里踏实,是不是感到满足和幸福,是不是看得到希望。
有个学妹c,身高178厘米,模特儿身材,长得也好。我们系规矩非常严格,学妹一定要本分,要尊敬学姐,不可以打扮得花枝招展。这个浓妆鬈发的姑娘,一来就相当惹眼,大家都等着看这个学妹会受到怎样的处分,结果姑娘把头发弄直了,染烟了,她知道这样就没人能找她的麻烦,但心里依然清高。学生会招生,她压根儿不屑,自己去外面参加各种选美比赛,这就是聪明。聪明在于她认得清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吃语言这碗饭的,也不起早贪烟跟大家抢饭吃。她往那儿一站,你就觉得,她就是个模特儿。她去参加选秀,一路杀到前三甲,因为是外国语学院出身,可以说两种外语,虽然不那么专业,但比起其他选秀女,有更多优势,机会也多。后来我在国外,常常看人人网上她更新的各种秀的照片,她的身材、气质非常适合走国际路线。我跟她说,你好好努力,好好发展,外国人会喜欢死你,你会特别火。猜姑娘怎么说,她说,我没有那么大的志向,我现在的小生活挺好的,没有压力,还能挣钱。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认得清自己,会做选择。现在她在外面走各种秀,回来就安心学习,跟姐妹一起吃喝玩乐,名利场上的事一点儿不参与,因为她知道这样稳扎稳打,前途就不会很坎坷。
有个朋友d,是个理想主义者,也是个有梦想的人,她的梦想就是做会计。从高中到大学她都很迷茫,但某一时刻她终于发现自己就是想做会计,于是她买了好多会计的书,准备考试。大学毕业后家里人给她安排在商场做办公室主任,按理说这是挺好的工作,但她很讨厌办公室里的尔虞我诈,讨厌那些阿谀奉承的势利小人。在那家商场做行政工作的一年,她整个人都快傻掉了,她年纪小,又单纯,商场的其他职员联合起来欺负她,而且越来越过分。她不想去上班,整天精神萎靡,不停地生病,脾气暴躁,内分泌失调,满脸痘痘,情况愈演愈烈,每天给我打两个电话,求我跟她说说话。我听她说话就知道,她已经得了严重的抑郁症。这也是许多理想主义者都碰到过的情况,当现实和理想太悬殊时,年轻人总会因为过度压抑而受不了。她想等待年底辞职,结果提前被降职,她打电话问我怎么办,声音都气得颤抖了,逻辑也很混乱。我说,你终于解脱了,你再不解脱我都被你折腾疯了。为了那几千块钱,你把自己给糟践傻了值不值,你要是觉得值,就继续做;不值,就走。然后她就辞职了,辞职一个星期后我去她那里住,发现她又容光焕发了,以前的精气神儿也回来了,但长期以来的压抑给她留下很多隐患,现在回家天天打吊针,养病养心,准备投入下一份工作里——下一份工作,终于是她想做的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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